唐子箴陰冷的看著手機，眼中陰霾不散，錢的多少無所謂，但密碼如果能隨便說，他就不用坐在這裏了！這個女人還給他回信息，是他久不出門，都忘了他了嗎！

    唐子箴把玩著手裏的深藍色主卡，這張卡他七年沒有碰過了，七年前辦過一張副卡，也早就封箱，沒有轉贈任何人，更不會告訴別人密碼。能跟這張卡牽扯上關係的，是七年前的人，還是有人動了保險箱。

    “唐先生，箱子取回來了。”

    唐子箴打開七年前存儲的保險箱，裏麵除了一些母親的首飾，還有一個副卡。

    唐子箴諷刺的揚唇，有意思了。

    副卡從哪裏來的？她又通過什麽渠道複製的？偷的？一萬。那這個小偷也真是他們的業界良心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用密碼吸引他的注意力？哪個勢力想出來的自取滅亡的方式！

    唐子箴向後靠到椅背上！

    來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雖然他也已經算是一個領域的一把手了，但是在這個商業傳奇麵前還是忍不住的伏低做小。

    此刻唐先生散發出的信息可不是愉快，來人垂著頭，大氣不敢喘一聲。

    “出去吧。”

    “是……是……”

    ……

    祁幻晴忙了整個早上，現在還沒有停下來，夏天的天，早上不早上的也不涼快，祁幻晴奮力端著一盆碗筷顧不得擦汗又搬到後廚，陸嬸子家的生意很好，這樣來來回回的她還沒有歇腳。

    祁幻晴飛奔出去，繼續做工，苦力的錢哪有那麽好賺，端著七八斤的東西，一直上上下下的跑兩個小時，膝蓋已經很累，汗滴在臉頰，她也像這裏的另一位服務員一樣，隨便拿個毛巾擦擦，又繼續收拾。

    祁幻晴前十幾年雖然也打工，但有唐子箴在又有高學曆，她可以選擇任何高報酬低體力的勞動，現在她隻能靠體力一趟一趟的上下跑。

    “陸嬸子，新請的服務員呀！就你那一天二十的工資還有人給你幹呀！哪的呀！”

    “吃完了趕緊走！就你話多！”還不是看人小姑娘漂亮。

    祁幻晴累的把一筐十來斤的碗筷蹲在清洗間的地上，趕緊擦擦汗，蹲下來快速洗，隻這麽幾個小時，她已經理解為什麽有些女生會出賣身體了，真是太累了，累死累活的忙活，還沒有什麽錢，而且沒有學曆沒有一技之長，無法從事其它工作的時候，又想安逸，隻有那一條路了。

    祁幻晴隨便用胳膊擦擦汗，快速洗刷著手裏的碗，一個個擺放好，洗好二十多個碗筷，再搬下去，再次收碗再次洗，反反複複，不用任何技巧！

    洗碗機？嗬嗬，用不上。人工的更方便，她就是方便的洗碗機，沒有身份證沒有身份，她洗一輩子碗！一輩子碗！

    祁幻晴再好脾氣也恨不得把某個女人掐死！她明明是醫科大的學生，努力學習，拿獎學金，男朋友追的也很吃力，哪一樣是白得來的，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

    祁幻晴看著浸泡在洗潔精水裏的手，心情複雜，拿手術刀的手，開顱的科室，對手的保養是十分嚴格的，她現在用它以這種方式謀生，無異於殺雞取卵！可她去上學誰要她！護校都進不去！

    我讓你進不去！進不去！祁幻晴使勁洗著碗筷！用力！再用力！

    忙完後，祁幻晴騎著老板娘的自行車去書店，咬著牙買了兩本腦外書，騎回出租房！

    不能考她也要看，也不知道跟誰較勁，就要證明自己還是自己，絕對不能被這個該死的八年後丟到臭水溝裏！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祁幻晴每天四點起床，把頭發從體恤裏抽出來束上辮子，然後手挽起來固定，防止它幹活時礙事，穿上從夜市買的短褲，套上拖鞋，鏡子也不照，臉也不搭理，去上班。

    一袋麵打開，放進巨大的瓷盆裏，開始和（huo）包子麵，整整一大盆，五十多斤，不斷的翻揉，揉好後，胳膊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攤位開始上客，一筐一筐的碗筷洗了消毒送下來，拿上去洗了消毒再送下來，沒人問幹不幹淨，二十多年的老字號，誰會問這個問題。

    祁幻晴更不覺得不衛生，人生能代謝多種正常細菌，這裏也就是有些塵土、灰塵、油漬什麽的，基本人體都能自行消化。

    “晴晴美人，還忙著呢？”

    就是有最賤的小年輕喜歡調戲服務員，無所謂，這些天聽多了？隨便

    “晴妹妹，幫哥哥來五塊錢的包子——”

    小吃攤沒有明確的崗位分類，但也是各自做各自的，像包包子的阿姨，隻包包子，包完就走，她們這類服務員，有搶著賣飯的、有搶著看鍋的，沒人搶打掃碗筷，自然而然落到她身上。

    “五塊錢包子，妹妹——”

    祁幻晴打包五塊錢的給小雜毛，趕緊又搬著框上下跑，一個小早餐鋪，生意好的秒殺一部分小企業家。

    祁幻晴回到出租屋累的半死，倒在上鋪上，殘喘，胳膊上的肌肉已經練出來，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握手術刀。

    屋外傳來隔壁房間夫妻的吵架聲，接著是拖鞋的哐當聲，孩子的哭聲，鄰居聚了過來，有看熱鬧的有勸架的，吵的非常熱鬧。

    祁幻晴起身，用手揉揉臉，把散下來的頭發全擄到腦後，跳下床，準備看書。

    ……

    祁幻晴疲憊的蹲在早餐攤上，覺得自己要累癱了，肯定毫無美感可言，隨意不雅的學著街頭大叔們直接蹲著，用毛巾扇著風，為什麽還不下雨！她本來以為今早下雨客人能少點，結果，天氣涼爽，都出來吃早餐，差點沒夭折在工作崗位上，英勇獻身！

    “幻晴！趕緊收拾收拾吃飯下班！”

    祁幻晴蹭的跳起來，吃飯！吃飯！她能吃下兩頭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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