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幻晴滿意的看著手裏完美的光果蘋果，堅持完美，得意的不行。

    祁母看著她的小樣子，滿心的疼愛，她的晴晴還是這麽鬼靈精怪。

    祁幻晴小心的把蘋果切成六瓣，脫口而出：“一人兩掰，我吃最大的。”

    祁母悅耳的笑聲從房間裏傳出來：“你個尖酸的小滑頭。”

    祁建國看著臥室的方向，手指微顫，老淚縱橫。

    ……

    吃了晚飯祁幻晴陪媽媽在後院裏散步，祁媽媽有女兒陪著自然什麽都好，女兒能一直在她身邊就更好了，可晴晴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生活，都這麽大了，更不能任性。

    她是想不顧一切的依著女兒，可隱約中不願觸碰的地方痛徹心扉，她不想女兒再經曆一次，更不能讓女兒太任性，會後悔的。

    祁媽媽心疼的又猶猶豫豫的，晴晴聽不進人勸，她若是說了，不定怎麽生氣呢。

    可……晴晴生氣和再也見不到晴晴相比，前者是她一個做母親的該下的決斷，不能害了孩子：“晴晴，時間不早了吧……”祁媽媽說的小心謹慎，陪著笑臉。

    祁建國跟在兩人身後看過去。

    祁幻晴摸摸母親重新梳理整齊的烏發：“嗯。”

    祁媽媽見狀，神色更加拘謹：“你……你也該回去了。你聽我說，你先別生氣。”察覺到女兒收回去的手祁媽媽整個人急了，慌忙抓著女兒：“我知道你討厭宇冥，他不來接你，你覺得回去沒臉麵，可咱們也該退一步不是嗎，你還有小冥王，你忍心不管他。”祁母看著女兒語氣親昵，蠱惑人心。

    祁建國撇開臉，隻有他知道月梅鼓起多大的勇氣說教女兒。

    祁媽媽殷切又懇求的看著晴晴：“咱們就低個頭，跟他說以後再也不了，也不使性子回娘家了，好不好？”一切都還來得及，女兒認個錯就不會生病，就不會求而不得，就不會……

    眼淚不自覺的從祁媽媽眼裏流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悲傷。

    祁建國忍著心裏的哀痛訓斥：“回去幹什麽，就在家裏住著，他還能把晴晴怎麽樣！”

    祁媽媽接的很順口，甚至帶著迫切：“你怎麽能那麽說話，晴晴動不動就回娘家是晴晴不對。”晴晴容貌這麽好看的時候，趙宇冥是愛著她的，隻要女兒不出錯，趙宇冥就會一直愛晴晴；“乖，別聽你爸的，夫妻一體，有什麽過不去的。”

    祁幻晴看著媽媽著急又不敢多說什麽的麵容，苦澀一笑，媽媽過的好累：“恩，我聽媽的，趙宇冥再討我嫌，小冥王也沒有錯，看在媽媽替趙宇冥求情的份上，我這次放過他。”

    祁媽媽感動的異常欣慰：“對，咱們放過他，你可記好了，回去了不能再跟宇冥吵架，也千萬記得……”祁媽媽說的小心謹慎：“不能跟別的男人多說話……”

    “媽，我……”

    祁爸爸出麵道：“你說什麽說不著的呢，提什麽別的男人，趕緊走吧，一會天更晚。”

    祁媽媽瞪眼祁爸爸：“你喊什麽，還有，你過來，你站我們那麽遠我們能吃了你！”

    祁爸爸上前一步。

    “你送孩子回去，姓趙的那小子就算不高興也得賣你個麵子，別讓孩子受了委屈！”

    “我不去——”

    “你——”

    “好，去去去，豁出我的老臉還不行嗎！”

    女兒前腳走，後腳祁母又開始焦慮，趙宇冥會不會又冷著晴晴，女兒會不會被欺負，也不是，晴晴會不會收不住脾氣，又跟宇冥吵起來。

    祁媽媽想了一圈，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算了算了，如果真又吵回來了，就離婚，早了早斷。

    ……

    趙宇冥陰沉著臉坐在楣靈的病床前。

    楣靈眼中含淚，小巧的瓜子臉上充滿恐懼，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紅暈，眼角無聲滑落的淚滴在這一片蒼白中顯得更加的晶瑩，她躲了這麽長時間，明明……“趙總……”聲音細如蚊蠅。

    趙宇冥沉默的坐著，沒有斥責、也沒有憐憫，就那麽靜靜的坐著甚至不是看她。

    楣靈心中害怕，但更恨，她跟了趙宇冥兩年，他去的時候並不多，但是私密的相處，總讓她忘了這個男人是她的掌控者，忘了他可以輕易的捏死她！

    可她現在懷了孩子！就算不喜歡她，為什麽要弄死她的孩子！蓄滿水汽的眼睛撐不住沉重的恨意流淌出來：“為什麽，我什麽都不要，為什麽我還不可以留下我的孩子！你不能讓我孩子死！你無權那麽決定！”

    趙宇冥看過去，已經決定了。

    楣靈立即瑟縮回去，但倔強的毫無意義的憎恨目光還是能看到小人物掙紮的抵抗，她不後悔懷孕，不後悔懷的是他的，隻是後悔不能保護自己孩子……

    趙宇冥移開視線，作為一個女人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並不是不可原諒的事情，同樣，作為不想要孩子的男人，收回別人偷的東西也理所應當，他過來看她，不是因為舊情難忘，純碎是母親鬧的不好看。

    “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楣靈蓋在薄被下已經發白的手緊緊的攥住了床單，眼淚無聲的一直落，她似乎使出全身的力氣質問這個男人：“你卻讓我的孩子陪葬，我隻是想要我的孩子……”

    “所以你給她打電話……”

    楣靈哆嗦一瞬，祁幻晴不是她害死的！不是！

    趙宇冥聲音平靜：“所以，你現在引產，以後見了她，也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你用孩子給她陪了命，你怕什麽。”

    楣靈幾乎崩潰：“我可以死，我可以賠命，為什麽是我的孩子！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你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聲音到後麵越來越輕，然後隻剩她的哭泣。

    趙宇冥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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