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在這裏我是你的導師。”郭醫生歎口氣：“韻韻，你有很高的天賦，不要輕易浪費了你的天賦，也不要覺得所有人都不如你，你看，絲晴是不是做的就很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還要多努力。”

    跟一個名字變來變去的人努力，她蘇韻也就那樣了。

    “你有什麽不服氣的！？”

    “沒有。”蘇韻真沒有，從剛才的急救措施看，祁絲晴也沒有值得她藐視學術的地方，她不是一個分不清好歹的人，在專業上，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剛才祁絲晴展現的能力說明了什麽。

    “沒有就好，忙了一上午，你也沒有吃飯，出去吃吧。”

    蘇韻頓時更委屈了，她也沒有吃飯，剛才上官師叔怎麽不問問她有沒有吃飯：“師叔呢？爺爺不管師叔？”

    “姬康怎麽了？我這不是給他寫報告，他的事輪不到你管，趕緊去吃飯。”

    蘇韻不動。

    “你這孩子怎麽了！不吃也出去！”

    蘇韻突然道：“她剛才把祁絲晴帶走了。”

    “帶走就帶走。”郭老醫生抬起頭：“我警告你，別管他的事。”

    蘇韻委屈的不行，她當然知道她不能管，但爺爺也不能管嗎？上官姬康多大了帶女學生出去吃飯，也不怕本來就不好的名聲再添一筆。

    而且祁絲晴是什麽人，沒爹沒媽的一個外地人，大學都沒考上還是旁聽，人明明很寒酸卻有甚多奢侈品，還有幹爹，這樣的人怎麽能讓師叔跟她一起吃飯，師叔的為人，怎麽能分辨這種女人的心機！

    郭醫生抬起頭：“……還有事……”

    “沒有。”蘇韻轉身出去！

    ……

    從診所出來，祁幻晴掙脫他的鉗製，她敬佩他的醫術，敬仰他的醫德，尊重他的技術，但不見得她會答應他無理的要求。

    上官姬康不惱，放開她手臂：“吃什麽？”

    祁幻晴隨便指了旁邊的小吃攤。

    上官姬康看著她，微微有些不耐煩：“去前天的飯店，跟上。”

    “我下午還要上班，我就在這裏……”

    “不要以為我看中你，就挑戰我的耐性——”

    兩人坐在飯店的座位上，祁幻晴什麽都不想吃，這種無力感讓她非常惱恨自己。

    上官姬康神態從容，並不在意她的反應：“a套餐，兩份。”

    “好的，兩位請稍等。”

    上官姬康打開餐巾：“我說的事考慮的怎麽樣了？”

    “上官先生不是該擔心自己的醫生執照，還有自己的科研項目，還有心情在這裏調戲女孩子，不怕自己的醫學生涯先交代在今天的事情裏。”

    上官姬康動作不變，神色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關心我？不過不需要，而且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就算以上事情發生，也不影響你我之間的交易，你隻需要認真考慮的是你的事，星期一給我答複就行。”

    “你——”

    “有沒有人說過，你生氣的樣子也很漂亮。”

    “有！我兒子！”祁幻晴豁出去了。

    上官姬康笑了，笑容不達眼底：“都忘了你還有一個奇怪存在的兒子，你說你是不是祁幻晴？”

    祁幻晴現在不怕這個，她已經不是剛來時一無所有的她，她有自己的身份，隻不過長的像另一個人，誰也沒有資格因此拿捏她：“我叫祁絲晴！冒名頂替祁幻晴是我貪慕祁家的財產。”

    “正好，我也很有錢，對我的女人也向來大方。”

    祁幻晴覺得對方真會說話：“上官姬康以你的實力，以你值得敬重的醫學水平，要什麽沒有，為什麽偏偏——”

    “身為受恩惠的你，這樣問話，我是不是該感慨一句，你很高尚？”

    祁幻晴聞言，慢慢低下了自認應該無虧欠的頭。

    上官姬康滿意，聰明的人不該自以為聰明，需要認清斤兩的時候，尤其不能讓人覺得不懂事。上官急忙主動拿出餐巾紙，伸手——

    祁幻晴急忙向後躲，下一刻，又不動。

    上官姬康的手追過去，幫她擦掉嘴角的痕跡，然後扔到垃圾桶裏。

    祁幻晴目光平靜！吃人嘴短，他的確幫過她，現在在要求回報，還是一個除了私生活，個方麵她誹謗不了的人。

    也因為如此，她站在被利麵，拒絕就是不識好歹。沒人在意她一開始是不是‘祈求’了對方幫助。

    ……

    晚上七點多，祁幻晴從圖書館出來，還沉寂在十年中醫學的進步裏，很多新的觀點提出，很多近乎荒謬的理論成真，其中上官姬康的名字頻頻出現。

    他就在醫學界叛逆的真諦，相信科學，相信經驗學，相信西學，相信東學，融會貫通後，自分顯性醫學，隱性醫學。

    有人批判他仰仗著身份，在醫學界胡作非為。

    有人讚揚他，運用高出身，盡力推動者醫學的進步，讓經驗學和科學醫學相結合後，散發更耀眼的光彩。

    祁幻晴坐在學校名心湖邊上，看著茂盛的垂柳跟著風從在水裏搖晃，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今天中午的手術……

    十年，醫學或許走的不遠，但足以讓她驚豔。

    祁幻晴不自覺的縮在座椅中，腦海中手術刀攝人的光，讓她手指忍不住興奮的瑟瑟顫抖，如果……她是說如果……那場手術有她來做……她能處理的更好嗎……

    垂柳漫不經心的輕撫水麵，越發讓這座湖波光瀲灩，綠海草湖圍繞著它，更讓醫學院顯人文精神。

    祁幻晴嘴角激動的扯動一下，又垂下，如果放在十年後的上官姬康身上，他有把握治好母親嗎，隻要想想，都覺得醫學充滿所有激動人心的可能。

    連莫名其妙降生在這裏，都讓人覺得愉悅。

    至於那個人要求的事，在醫學構建中的大廈中，微不足道的隨風飄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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