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蛋糕店外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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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很樸素,與其它蛋糕比起來,甚至有點簡陋,所以安靜的躺在櫥窗展示架最下排的角落裏——可頭紮馬尾辮,身著白T恤、牛仔褲的女孩,已經盯了它將近半個小時……

    這是2006年,5月21日,周末,位於和平路步行街的某連鎖蛋糕店外。

    蛋糕店斜對麵是一家酒店,不久前從酒店裏湧出鬧哄哄的一大幫人,此刻他們簇擁著一對格外出眾的俊男靚女站在蛋糕店對麵。

    “說實話,二十二歲就升任總監,實在難得一見,不愧是咱們頭兒,絕對年少有為!”挨著俊男站著的男人挑著大拇指說。

    “事業有成,再展開一段羅曼蒂克的愛情,雙喜臨門,人生大贏家!”靠著靚女站著的女人拿胳膊肘頂頂她:“哦——”拖著意味深長的尾音。

    被頂得幾乎貼到俊男身上的靚女嬌嗔的白了女人一眼:“胡說什麽呢?”偷眼向俊男一看,發現他似乎並未留意到他們在說什麽,兀自眯著眼看著前方蛋糕店。

    “喂,謝總監,這都快五分鍾了,看什麽呢?”有人盯著腕表說。

    “叮鈴——”蛋糕店門口懸掛的鈴鐺響起來,穿著製服的店員應聲而出,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詢問馬尾辮女孩:“美女,需要什麽幫助麽?”

    女孩搖頭擺手:“不必了,多謝你!”又看了一眼那個蛋糕,轉身離開。

    在女孩轉身的瞬間,身為人群焦點的俊男,短暫的呆愣了一下,等女孩走後,他徑直來到女孩之前站著的位置,低頭看向蛋糕展示架,角落裏那個蛋糕,花樣簡單,顏色單一,唯一突出的就是上麵放大的祝福語——生日快樂!

    天色漸晚,街道兩側的霓虹燈閃爍起來,摩肩接踵全是人,但蘇緹恩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5月21,是個特別的日子——就在這一天,她媽媽把她生下來,又把她給拋棄,一轉眼,已經二十年。

    她想吃生日蛋糕,和家人一起吃,可這裏隻有她一個。

    漫無目的地晃蕩了一整天,實在走不動了,停下腳步,舉目四望,發現旁邊就是一家酒吧,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很熱鬧的樣子。

    鬼使神差跟在一撥造型誇張的男女身後走進酒吧,撿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來,點一杯色彩漂亮的雞尾酒,奈何真沒什麽酒量,一杯下肚,感覺開始飄,再來兩杯,徹底分不清南北和東西。

    在這種場合,即便像角落裏的蛋糕那樣平淡的女孩,隻要單身一人,就很容易遭遇搭訕。

    喏,又來了!

    暈乎乎的緹恩記不清這究竟是第四個,還是第五個故意往她旁邊坐的家夥,不耐煩的扭頭,對上一張近在咫尺的大臉,隱約感覺好像是個極品——長得比電影明星還好看,笑得極具壞男人潛質……

    呃,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懨懨地轉過頭避開那張臉:“抱歉,我在等朋友,可以請你到別的地方去坐麽?”這個借口很好用,屢試不爽。

    “嗬……好吧!”聲音也很好聽,低柔磁性的聲線。

    感覺到對方站起身,緹恩歪著腦袋斜掃一眼,看到一隻秀窄修長,豐潤白皙的手,端著倒三角的雞尾酒杯,小指上戴著尾戒,經由閃爍的燈光一耀,熠熠生輝,視線往下一偏,發現他手腕上還纏著一條銀鏈子,鏈子下麵掛著個心形吊墜。

    以緹恩的專業眼光看來,和尾戒一比,這吊墜實在太過粗糙,可就那麽一眼,卻在瞬間勾走她全部注意力,然後緹恩就像被催眠了一樣,目光呆呆的追著那隨它主人動作搖晃的吊墜。

    吊墜往東,她就往東;吊墜朝西,她就朝西;吊墜走遠,她站起來跟上去……最後,那個“非我族類”的家夥停在吧台前,放下雞尾酒杯,解下銀鏈子,輕柔曖昧的纏繞上她的手腕,指尖貼著她手背緩緩移下來,輕輕攏住她骨瘦形銷的手指:“走吧!”

    她醉眼朦朧的盯著自己手腕下的吊墜,溫順服帖的按照對方指示行動。

    然後,呆頭鵝一樣的緹恩,被帶離酒吧,進到賓館,渾渾噩噩的被褪下外衣,放倒在床上,直到文胸的防護消失,才條件反射的抬起胳膊,像木乃伊一樣雙手交叉,僵硬的護住胸口,勉力瞪大眼睛看向伏在自己身上的家夥。

    依稀分辨出,對方是個極其精致雅媚的年輕男人,定製的真絲白襯衫敞開領口,露出一截線條優美的鎖骨,無與倫比的性感。

    因她的抗拒,他撇嘴壞笑的戲謔她:“怎麽?箭在弦上又要抬高價位,套路玩得不錯,幹這行有點屈才,你該去經商才對!”

    她腦袋昏沉,渾身綿軟,並不在意他的嘲諷,隻是啞聲呢喃:“鏈子……”

    大概她的要求出乎他的意料,他短暫的呆愣一下,接著語調愈發輕佻:“果然是出來混的,嗬……好像是懂得以退為進,可實際上呢,這根看似普通的鏈子對本少爺來說,卻是意義非凡的……”

    她有點失望,結果他話鋒一轉:“不過本少爺今晚心情好,你既然想要,就給你一個機會,好好拿出你的誠意來吧!”

    她的誠意,就是陪他上演一場十八禁鬧劇!

    第二天醒來,房間裏隻剩她一個,感覺腰酸背痛腿抽筋,拿眼睛一掃,肌膚上青紫交加,一副慘遭辣手摧花的形容,尤其是某脆弱部位,像被塗抹了風油精——火燒火燎的疼。

    稍微一動,似乎有東西流出來,緹恩的腦袋嗡地一下變大——被人禍害就夠倒黴了,居然還碰到一個不戴套的混蛋,雖然她活得很艱難,卻從未考慮過去死,萬一那混蛋有AIDS之類的毛病,故意跑出來報複社會……

    跳下床,衝進衛生間簡單衝洗一番,再出來,拿起堆在床頭櫃上的衣服往身上套,最後在外衣下麵發現張紙條,穿好外衣展開紙條,錯愕的發現那竟是一張無記名支票,填了五位數呢!

    原來還是個出手闊綽的家夥,她隻要一條銀鏈子,他大筆一揮,又額外支付給她一筆數目可觀的“服務費”,出票人一欄龍飛鳳舞的留下大名——謝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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