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表裏如一的下流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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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錄音筆裏的內容不出所料,那厚信封裏的東西也果不其然——明晃晃的十八禁不雅照!

    一眼掃過,正對鏡頭的女主角好像是個熟人?再依依忽略心髒一揪一揪的痛感,繼續瀏覽,很快發現一張高清特寫照,兩張大臉像一對豆包一樣黏貼在一起,閉著眼睛的是謝南城,雙眸大睜的是方煒彤,根據畫麵角度判斷,應該是他二人擎著手機自拍的。

    在她的記憶裏,當初謝南城和蘇緹恩在一起,壓根就沒有過合影,因為隻他們兩人時,多半都是衣不蔽體的,在她看來,那種畫麵框在一起拍照保存,一不小心沒準就能攤上大事,要知道,“風流”和“下流”可不僅僅是一字之差那麽簡單的事——去年年初震驚娛樂圈的“豔照門”,不就是血淋淋的前車之鑒,圍觀群眾們看得很仔細,罵得很認真……

    結果,她在墜亡前發現嵌在吊墜裏的大頭貼;今次又見識到他和方煒彤的自拍,莫非謝南城其實好這口?呸,果然是個表裏如一的下流胚!

    至於這份見不得光的文件中另一位當事人,明明在公眾麵前塑造出一個肉彈美人的形象,私底下卻要拿捏出一派文藝小清新的架勢,畫風實在太違和,難怪她一時間沒猜出她是誰來。

    音頻還沒結束,最後還有一段對話——

    謝南城:“你之前有說過的吧,想親眼看看泰姬陵,過幾天你生日,我帶你去。”

    方煒彤:“你知道我生日是哪天?”

    謝南城:“你人事檔案裏有。”

    方煒彤:“你對我還真是有心呢!”

    謝南城:“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值得寵愛。”

    方煒彤:“可我聽說,程董給你放假,是要你在家多陪陪再依依。”

    謝南城:“別跟我提那個令人作嘔的名字。”

    方煒彤:“咯咯咯嘻嘻……”

    再依依捂著心口,矮身坐到床尾凳上,放下照片,關閉錄音筆,澀然一笑——謝南城對方煒彤,真是十分上心。

    想當初,謝南城能說出交往三天的新女友三圍,卻不知道跟他三年的蘇緹恩生日,嗬,現在變成祭日,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

    自從跟了謝南城,因為他的諸多限製,緹恩不能再像過去那樣忙到連休息時間都沒有,閑著沒事幹,就蜷縮在起居室大沙發的一角看電視。

    那天她像往常一樣縮在沙發上看電影,謝南城推門而入,他又簽下一單大買賣,心情特別好……實話實說,謝南城舉凡取得驕人業績,不管當天應酬到多晚,總要找緹恩炫耀一番,整整三年,漸漸變成習慣。

    謝南城進門後,脫下外套扯掉領帶,簡直走到沙發前,挨著緹恩坐下,自然而然地展臂將嬌小的緹恩擁入懷中,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還生出閑心詢問她電影內容。

    緹恩像隻寵物貓一樣,溫馴柔軟地偎依在謝南城懷裏,嘴角勾上去,慢聲細語地解釋她在看1963年的印度老片《泰姬陵》,並說她雖然不是佛教徒,卻想過有朝一日要去印度親眼看看令釋迦摩尼頓悟成佛的菩提樹,還想參觀一下泰姬陵——那座詮釋了帝王愛情的“世界新七大奇跡之一”。

    她將心願對謝南城和盤托出,沒想到卻換回他嗤之以鼻地嘲諷,說什麽印度被奉為“聖河”的恒河上麵是會漂浮屍的;還說什麽印度廁所少,就連大姑娘和小媳婦都會隨地大小便……她居然想去那種汙名遠播的地方,不愧為沒品味的鄉下土包子,應該多學學他的女朋友們,向往的是瑞典的北極光、馬爾代夫的白沙灘,那才夠浪漫!還想看菩提樹,難不成也打算大徹大悟,跳出紅塵外,不再惹塵埃?

    更是對“傾舉國之力,耗無數錢財修建泰姬陵的國王沙賈汗”極盡唾棄之能事,說他身為王者,居然興師動眾給一個女人修建那麽奢華的陵寢,不是腦殼秀逗找罵麽?

    不管是什麽樣的天仙美人,都不可能年年十八歲;可是十八歲的漂亮小姑娘,還不是年年都湧現?何況是個孩子都生了十幾個的老女人,新生兒頭圍多大知道不?三十多公分呢!就算她生的個頭小一些,但架不住多呀,用膝蓋想都知道,下麵肯定鬆到不能再鬆,哪有小姑娘緊致?

    換他是沙賈汗,與其把大筆財富浪費在一個死女人身上,不如多找幾個青春靚麗又風騷的小老婆。

    最後總結,泰姬陵再稀罕,也無法掩蓋它特大號墳包包的本質,裏麵收斂著橫死的冤鬼,他個買賣人,才不去那種有可能壓點氣的鬼地方,她蘇緹恩早就不是什麽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了,難道還相信所謂肉體沒了,愛情還在的鬼話?笑死人!

    那是緹恩第一次跟謝南城說,她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結果謝南城用了一大堆閑言碎語來駁斥她,可方煒彤說想去泰姬陵,他二話不說就開始著手準備……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有人敲門,再依依手腳麻利地收起照片和錄音筆,邊將它們塞到床蓋下邊應聲。

    是蘭姑來送藥,她看到再依依,登時露出緊張表情:“依依,哪裏不舒服麽?”

    再依依回以安撫地微笑:“蘭姑放心吧,我現在吃嘛嘛香,身體倍棒。”

    蘭姑快步走過來,放下端著的藥,伸手來摸再依依的前額:“那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再依依抬手輕輕覆住蘭姑停在她額頭的手:“我真沒事,就是好些日子沒見到爸媽,有點想他們了。”很完美的理由。

    聽她這樣說,蘭姑鬆了一口氣,反手握住依依的手:“你這孩子,從前是想怎樣就怎樣,現在倒好,處處考慮別人怎樣,連想家都悶在心裏頭,又沒有多遠,家裏有車歇著也不能下崽,你吱一聲,我和宏遠陪你一起回去,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蘭姑嘴上念叨著,手下也沒閑著,又是端藥又是整理,再依依乖順地服藥,一反常態地任由蘭姑幫忙收拾,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待蘭姑完全進入閑話家常的狀態後,再依依順勢用柔和隨性,讓人沒有一點戒心的輕鬆語調問了句:“南城還沒從印度回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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