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迫不及待下毒手的複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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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煒彤失蹤之前,最後一個見的人是她再依依,“事實清楚”、“證據充分”,謝南城攜照片前來興師問罪,沒毛病!
四目相對,謝南城微縮的瞳孔裏放出怨毒的光芒,他在用眼神向她傳達,假如殺人不犯法,估計她早已死於非命……
治病是要對症下藥,淩虐就往傷口撒鹽——曾經的再依依,癡迷謝南城到近乎瘋狂,到底用非常規手段迫使謝南城在那紙寫滿屈辱的婚書上簽字畫押。
但那又能怎樣,半天蜜月都沒過,直接丟進冷宮裏,這都不算完,他還和緋聞女友不停秀恩愛給她看,三五不時再讓緋聞女友搞點小動作刺激刺激她……如果養姐蘇爽是用實體鹽粒傷她的身;那麽謝南城就是用無形鹽末醃她的心!
通常情況下,身體痛苦是短暫的,而心靈創傷卻是漫長的——嗬,她生命中遭遇的奇葩,一個狠過一個。
突然想起方煒彤說過的話,“……作為回報,肯定是要為他做點事的。”究竟要怎麽回報?
同一間茶樓,結婚前再依依和蘇緹恩在此見麵,蘇緹恩墜樓身亡;結婚後再依依又和方煒彤在此見麵,方煒彤人間蒸發……是“慣犯”呢!所以用不著小心求證,說出去都沒人懷疑不是她幹的,於是謝南城有了正大光明對她下毒手的理由。
關鍵是,始作俑者又不是她,她才不要忍氣吞聲背起這口黑鍋,即便事實勝於雄辯,詭譎掩蓋事實,可她還要說:“謝南城,我是蘇緹恩。”蘇緹恩才不理會他又在和哪個女人鬼混,更不會主動去招惹那些女人。
輕描淡寫地陳述實情,卻誘發謝南城微眯的瞳孔裏迸出獸性的殘暴,就見他端出大型肉食動物發動最後攻擊地架勢:“再依依,你厚顏無恥到令我歎為觀止!”
對於意料之中地回應,再依依並不覺得受傷,她仍從容優雅地坐在床尾凳上,微微挑高下巴,露出曲線優美,白皙纖細的頸項,甚至看到謝南城氣抽抽的臉,覺得有趣,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紋。
這一刻的再依依,由內到外透著堅韌,那份處變不驚的淡然,甚至比美麗的皮囊更加奪目,這樣的風度,叫謝南城不由自主又聯想到某個女人,可她已經不在這個世上——害死她的罪魁禍首就是“再、謝”兩家!
正如《白夜行》中雪穗所言:“一天當中,有太陽升起的時候,也有下沉的時候。人生也一樣,有白天和黑夜……”他在漆黑的深夜裏苦苦掙紮,而再依依卻能在燦爛的陽光下悠哉前行,憑什麽?
再依依的明媚催生謝南城的焦躁瘋狂滋長,他再也按捺不住那股想要拉著她一起下地獄地衝動,雙手順從心底惡魔的驅使,卡住她的脖子。
在謝南城進門之前,斑斑安靜地臥在依依腳邊的絨毯上,門被踹開時,它嚇一跳,起身端出迎戰姿勢,發現是謝南城,轉身躲到床尾凳下,見謝南城掐住再依依脖子,瞬間躥出來,張嘴叼住謝南城褲腳,四肢蹬地,身體重心盡可能的往後坐,拚命扯拽謝南城,結果被他一腳踢開,“嗷嗚”慘叫著跑出門去。
再依依臉色沉下來:“謝南城,欺負弱小算什麽本事!”
謝南城冷笑:“看著主人打狗,有什麽不對?”說話間,手下的力道跟著加重。
當人遭遇生命危險,會本能地掙紮反抗,呼吸不暢的再依依也抬起手來,攀上謝南城的雙腕。
溫暖柔軟的接觸稍稍喚回一點謝南城殘存的理智,他瞳孔的焦距再次對準再依依,看著她瓷白的肌膚漸漸呈現出紫紅的顏色,視線也開始迷離,他遲疑一下,終究沒有鬆手,眉目間流露出的笑意透著嗜血的狠辣。
盡管痛苦,可再依依並沒有出聲,搭在謝南城腕部的手也沒有嚐試掰開他的鉗製,而是緩慢向上摸索,直到捉住他纏繞在手腕上銀鏈子下的心形吊墜才停住動作,薄唇翕張幾次,終於勉強擠出聲音:“你怎麽會有和緹恩的合照——在這裏?”
謝南城身體一震,他手腕銀鏈子上的心形吊墜做的十分精巧,就連戴了它整整三年的蘇緹恩都不知道它是可以打開的,旁人更是無從得知吊墜裏暗藏的秘密。
那時隨骨灰盒一並交到他手上的還有這條銀鏈子,出警到過現場的警員告訴他,緹恩當時緊緊攥著這鏈子上的吊墜,因為是自殺,非刑事案件,所以遺物歸還家屬……
雖然他不想承認,可他們的初識,一下子勾住緹恩目光的不是瀟灑放逸的他,而是這個吊墜,整整三年,他還是沒搞懂緹恩癡迷這個吊墜的原因,是的,明明看上去那麽簡單的一個人,卻有著他怎麽也搞不懂的心思。
因為總是撞見她盯著這個吊墜發呆,成年累月,愈發讓他感覺身價不菲的自己居然輸給一條不值幾個錢的銀飾品,實在有夠丟份兒的,所以每當緹恩現出想要探究它來曆的苗頭,他都顧左右而言他的岔開話題,其實,真要讓他說,他也說不出口。
在他把自己和緹恩的合照放進去之前,吊墜裏麵原本嵌著一幀女人頭像,也就是讓緹恩執著到死的銀鏈子主人,更是終結他們謝家幸福的蕩婦!
奶奶說,這吊墜上麵的花紋很晦氣,讓他處理掉,可他舍不得,他雖然恨那個蕩婦恨到牙根癢癢,但又沒骨氣的不想忘掉她。
2001年,那蕩婦慘死在他麵前,當時她手裏緊緊攥著這個心形吊墜。
他看見她身下極速漫延開來的血水,還有她眼角湧泉一般的淚水;一直優雅安靜的女人,最後卻像一尾離水的魚,大張著嘴劇烈喘息,都那樣了還掙紮著想要趴走,結果連翻身都沒辦到,隻在咽氣前,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倬雲……戒指、戒指……嗯……”
年僅十七歲的他徹底懵了,並不能確定自己聽到的內容是否真實,更不敢去深究它的意義,甚至在往後的日子裏,他逐漸將那個血腥的畫麵在自己的腦子裏打碼深埋,直到對上緹恩的骨灰盒,那恐怖的畫麵才衝開桎梏,在他腦子裏前所未有的鮮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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