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快連成片的機械性紫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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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哪個“八婆長舌婦”跟花倬雲提到過蘇迪恩那張臉是蘇緹恩的翻版?
在這個關頭,有人竟喊出一個橫死七年之久的故人名字,給這本就緊張的局麵更添一份詭異,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眾人全都保持沉默,被謝南城隨手帶上的房門緩慢敞開,引起大家留意。
卻原來是再依依清醒之後,聽到門外聲響,想要出去看看,發現禮服被人為損壞,於是披上一件保守的長袖睡袍,踉踉蹌蹌走出來,一手拽開門,一手捂著睡袍前襟,抬眼看出去。
還是謝南城最先反應過來,忙甩掉蘇迪恩的手腕,轉身正對再依依,綻開溫柔體貼的微笑,與杠上蘇迪恩時的怒目而視截然不同:“依依,剛剛把你累壞了,外頭的事有我就好,你回去躺著吧。”膩死人的寵溺口吻,說著曖昧的話。
這會兒的謝南城,滿眼滿心全是再依依,無暇他顧,所以沒發覺安澤宇鬼鬼祟祟地湊過來。
謝南城說完之後,想要攙扶腿腳虛軟,站立不穩的再依依,結果安澤宇橫插進來,結結實實的拳頭,狠準穩地轟在謝南城已經負傷的高鼻梁上。
好不容易止住的溫熱暖流再一次傾瀉而下,謝南城臨時更改意欲去攙扶再依依的手的方向,直接捂上自己的鼻子,彎下腰弓身成一顆巨型大蝦狀,口齒不清地咒罵:“混蛋,你個安土匪,舒坦日子過膩歪了,想要找點刺激對吧,你等我倒出時間的,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玩玩,不把你收拾得跪地求饒,老子跟你姓。”
安澤宇習慣性地拿手指撣撣額前紅棕色斜劉海的卷發梢,不知從哪裏摳出幾張搓揉得跟從垃圾桶裏的撿出來一樣的麵巾紙,送到謝南城鼻子邊,嬉皮笑臉:“艾瑪,誠哥你說你這人,眼睛雖然不像我這樣又大又閃亮,可好歹也算是53的標準視力,想啥呢,好大一隻拳頭攔在前麵都沒看到,梗著脖子往上撞,難不成你上輩子是名留青史的撞樹萌蠢兔?”
謝南城閉了閉眼,默默咬牙勸慰自己:放輕鬆,大人不記小人過,再依依正看著呢……君子報仇,背過人去慢慢算!
忍耐這種事,對於謝南城來說,難度係數本就不大,何況又經過多年磨煉——他可以用七年時間去架空再泊鈞,容忍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孫子”又有什麽難?
然後謝南城出乎安澤宇預料的伸手接過麵巾紙,擦掉血跡,再抬頭,臉上竟端著溫和的微笑:“嗯,抱歉,剛剛我眼裏隻有依依,倒是沒留心別的。”
對上謝南城的笑臉,安澤宇誇張得打了個冷戰,一副很冷的模樣:“我的天呐——”十足小嶽嶽腔調,雙手摩挲自己胳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說誠哥,你啥樣人,大家心裏都明白,別整這些,瞧著瘮得慌,惹不起,真惹不起。”乖乖躲開。
在安澤宇和謝南城胡扯的時候,再依依挪到門外來,舉手抬足就像喝多了,需要借助支撐物才能站住。
就是這一副虛弱到走路都困難的姿態,卻在謝南城湊近的一瞬,猛地抬腳,瞄準謝南城不可描述的局部地區狠狠踹過去。
這意料之外的變故,給色欲熏心的謝南城一個措手不及,盡管他身手敏捷,可還是沒能完全閃避開再依依這傾力一擊,好在藥勁尚未徹底過去,再依依腿腳還綿軟著,並沒有對謝南城造成不可挽救的傷害。
再依依把全部力量全都放在腳上,加上重心不穩,腳踢上謝南城,她整個人也跟著倒下,被和安澤宇一起湊過來的埃吉爾伸手接住,並摟入自己懷抱中。
“依依——”飽含擔憂的一聲輕喚,埃吉爾低頭審視懷抱中柔軟無骨的小女人,瞬間理解她為什麽始終捂著自己的睡袍前襟。
因為徹底虛脫,連抬手的力量都沒了,再依依的手落下去,領口敞開,在埃吉爾這個角度看過去,事業線盡收眼底,但那不是全部,關鍵是原本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密布機械性紫斑,也就是俗話裏的“吻痕”,都快連成片了,瞧著十分刺眼,更紮心,難怪素來溫和平淡的再依依也要動怒。
疑似當眾綠雲罩頂的埃吉爾,目光閃了閃,抬手替再依依把衣襟攏緊,讓她正麵靠向自己懷抱,隻留後背給在場觀眾,收緊環抱著她的手臂,讓她更加靠近自己,輕吻她額角,語氣極其溫柔:“依依,沒關係的,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正式訂婚。”
這還是埃吉爾第一次當著大家的麵,清楚明確地回複這個問題。
一個男人在親眼目睹有可能要嫁給自己的女人和從前的男人搞出這種事,連個解釋都沒要,毫不猶豫地說出這番話,怎不令人感動?
再依依服帖地倚著埃吉爾,腦袋靠在他肩膀,第一次感覺到,無助的時候,也可以有人讓她依靠的滋味,真得很暖心啊!
但這溫馨的一幕,到了對立立場的人眼裏,可就是另外一種感覺了——謝南城感覺自己儼然化身成一個萬惡男配角,在別人的故事裏出演一個不光彩的角色,對男女主角來說,卻是一塊試金石,催化他們的感情迅速加溫,豈有此理?
謝南城怒極反笑:“好一出郎情妾意的偶像劇,奈何表演的痕跡太過,依依,我們倆夫妻鬧誤會,你又何必把不相幹的第三者牽扯進來呢?好歹也算認識二十多年,難道你還不了解埃吉爾的為人,他這個人一旦投入到什麽中去,就會力求完美,譬如他玩賽車,玩鋼琴,總要做到最好……當然,失去興趣,放手也是幹幹脆脆,你當真認為,他可以容忍這麽大的瑕疵,還會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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