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為了滿足一己之私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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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眾星拱月的謝誌霖和耀眼奪目的程宇蓮,被一眾長輩嗬護寵溺的程宇槿,反倒活成一株含羞草,害羞、敏感、禮貌……總是安安靜靜地待在角落仰望謝誌霖和程宇蓮。
嶽靜姝決心和程文柏結成姻親這樁事,在圈裏是盡人皆知的事情,所以不管謝誌霖在外頭怎麽玩,將來肯定要娶程文柏的女兒為妻。
等到程家一對姐妹花初長成,謝誌霖便開始帶程宇蓮出席各種應酬場合,私下朋友聚會,也從不見他帶程宇槿,所以圈裏人認定,謝誌霖這是選定了妹妹,就連程宇蓮本人也相信自己戰勝了程宇槿。
所以,當嶽靜姝指著謝誌霖鼻尖咆哮:“孽障,你要是再和那個白眼狼的小崽子廝混下去,就別再進這個家的門!”
彼時程宇蓮還處在年輕氣盛的階段,在她眼裏,嶽靜姝簡直就是瓊瑤筆下食古不化的萬惡老家長,而程宇槿就是作腔作勢的白蓮花!
當然,那個時代還沒有白蓮花這個稱呼,但她看過的書裏不乏這種設定——明明身為妹妹的女主角,漂亮、熱情、多才多藝,滿腦子新奇念頭,充滿活力,卻不見容於長輩;反倒是平淡無奇,因循守舊的女配角姐姐,言行舉止合襯老頑固們的胃口,所以備受寵愛。
本來沒什麽壞心眼,結果越是向不公的待遇反抗宣戰,越逼得腦子短路,識人不清的長輩們偏寵裝作乖巧懂事,其實滿腹心計的女配角,甚至連別人努力爭取到的,也要硬送給女配角,憑什麽女配角就可以不勞而獲那麽好命?
怨念叢生的程宇蓮,在這一刻爆發,跳出來指著嶽靜姝鼻尖,粗魯無禮地回罵:“臭婆娘,你她媽說誰白眼狼?”
嶽靜姝連個正臉都不給程宇蓮,隻拿眼角餘光瞟她:“哈?誰是白眼狼?回家問你媽去,她可是比誰都清楚!”
你讓我問,我偏不?不但不問,還要處處和你頂著幹,氣死你個狗眼看人低的臭娘們!
於是程宇蓮更積極地勾搭謝誌霖來程家,還刻意選擇程宇槿在的時候找謝誌霖,就在程宇槿回房間必經的二樓起居室沙發上,程宇蓮跨騎在謝誌霖腿上,跟他表演辣眼睛的J情進行曲前奏——摟摟抱抱,啃啃咬咬……
在程宇槿看來,雖然嶽靜姝屬意自己,但畢竟隻是口頭約定,又沒有正式確定,何況就像程宇蓮說得那樣,都啥年代了,還搞那封建老一套,都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最終的選擇權還是在當事人謝誌霖身上,既然他相中程宇蓮,人家兩情相悅,自己又有什麽資格跳出來橫加阻攔——程宇蓮看完的那些書,程宇槿也看過,盡管她很喜歡謝誌霖,卻不想讓自己變成書中的女配角那樣,成為他們憎恨的絆腳石。
可程宇槿選擇默默逃避,程宇蓮卻不打算放過她,像個女主人吩咐小女傭一樣高聲叫嚷:“程宇槿,你沒看到誌霖哥來了麽?我們有點渴,你去樓下拿點香檳和糕點上來。”
每回都用這種爛借口,一點都不走心!什麽渴不渴的,不過是把她喊出去秀恩愛給她看,但她真的不想看啊!程宇槿關起門,聽而不聞。
程宇槿不出來,程宇蓮就調高嗓門音量,程宇槿怕她引來幫傭,隻好出門。
當時程宇槿已經快到十七歲,程宇蓮剛滿十六歲。
可將將十六歲的程宇蓮敢當著程宇槿的麵,脫掉上衣偎依進謝誌霖懷抱,而程宇槿,撞上這樣的畫麵,連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但程宇蓮在起居室自脫衣服誘惑謝誌霖這個事,傳進程宇蓮她媽耳朵,後果可想而知,嬰兒小臂粗的木棍,直接招呼上程宇蓮年輕稚嫩的身體。
她媽像瘋了一樣,對程宇蓮下狠手,打到出血:“跟你說過多少遍,要清清白白做人,一步錯、步步錯,再想回頭可就難了,你媽背著‘白眼狼’的罵名,遭受了半輩子的唾棄,難道你也想走你媽的老路?”
程宇蓮抱著腦袋尖叫:“幸福生活是靠自己爭取的,管別人怎麽說,隻要我高興就好!”
結果換來她媽更狠辣地暴打:“幸福?你真的理解幸福的含意麽?背負沉重的心靈枷鎖,生活在漫無邊際的悔恨中,這叫什麽幸福?”一臉痛苦表情,哭得稀裏嘩啦。
曾經挨打,多半咬牙隱忍的程宇蓮,終於繃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打吧打吧,使勁打,幹脆直接打死我算了,你輕鬆了,我也解脫了!”
開了口就止不住:“反正你心裏隻有程宇槿那個醜八怪,不管我再怎麽努力,也不如她隨隨便便賣個乖能討到你歡心。”
“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裏不好,不管是什麽都能拿回來第一,可還是不能讓你們笑一笑,爸爸討厭我,媽媽討厭我,我還死乞白賴的貼上去,我他媽下賤得還想過要去討好誌霖哥那個陰陽怪氣的寡婦老媽,結果呢,她張嘴‘小白眼狼’,閉嘴‘小狐狸精’的叫我,哪個正常長輩會這樣稱呼世交家的孩子?”
“哈——要是我不和誌霖哥混在一起,別說我爸,估計連你都不記得家裏還有一個我。”
“我和誌霖哥稍微近一點,你們統統跳出來了,好像我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一個個把我當成洪水猛獸一樣地堤防,這樣也不錯,至少讓你們知道,程家不但有一個程宇槿,還有一個程宇蓮!”
“還有,請你們搞搞清楚,誌霖哥是個人,不是你們為了滿足一己之私的棋子,他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感情,更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他想喜歡誰,跟誰結婚,都是他的事,為什麽一定要服從你們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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