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似乎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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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小孩子,也懂得口說無憑的道理,於是就有程宇槿曾經的小夥伴自告奮勇,假意和程宇槿複合,找機會偷拿到程宇槿的日記本,然後互相傳閱。

    裏麵的內容,除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之外,幾乎每天都在說朋友壞話,什麽小A喜歡放屁栽贓給別人;小B最愛小偷小摸,連程宇槿的零花錢都要偷;小C是女流氓,私藏不穿衣服男女滾在一起的羞羞圖,偷看河道裏光屁股洗澡的男同學……

    連捕風捉影都算不上的連篇謊話,程宇槿想都不想不到,又怎麽可能寫得出來,她自是極力否認,但沒一個孩子相信她。

    簡而言之,習慣獨處的程宇槿,獨來獨往的性格,主要還是後天養成。

    等到程宇蓮終於轉換心情,想要聆聽程宇槿的傾訴,程宇槿隻知道抱著遺像念叨……

    在婚禮前夜,看著程宇槿抱著遺像,起初程宇蓮還不覺得怎樣,可時間一久,莫名開始心緒不寧,總覺得似乎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近來尤其令她關注的就是程宇槿——難不成……程宇蓮的心噗通噗通快跳起來,實在躺不住,索性直接去敲程宇槿的房門。

    畢竟程宇槿之前拜托大家不要跟過去,所以程宇蓮起初隻是試探的輕叩房門,漸漸加上輕喚:“姐姐?”

    但房間裏沒有反應,程宇蓮站在門前躊躇了好一會兒,到底沒走,改輕叩為敲門,最後幹脆連拍帶踹,高聲喊:“姐,你把門打開,我要和你談談。”

    可程宇蓮是真把喉嚨喊破,連樓下的人都聽到,慌慌張張上來問什麽情況,程宇槿房間裏還是沒半點聲響。

    程宇蓮沒辦法像不明情況的親友勸說的那樣冷靜思考,直接下樓扛上來一把板斧。

    被見勢不妙的親友去外麵請回來的程文柏,一上樓就看見程宇蓮舉著板斧砍程宇槿的房門,急忙衝過來一把握住她手腕:“宇蓮,你姐姐明天就要嫁出去了,今晚你就別鬧了行不行?”

    程宇蓮也不解釋,直接掙脫程文柏的抓握,傾盡全力又一斧,門鎖位置被砍出一個大洞,程宇蓮丟下手上板斧,抬腿直接踹開房門衝進去,臥室裏果然沒人。

    原本要斥責程宇蓮的程文柏見狀,也緊張起來,追問大家誰看到程宇槿了,結果沒一個看到的。

    四處張望的程宇蓮發現浴室方向有水溢出來,眼珠一轉,立馬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衝過去,跑在最前頭。

    浴室的門比房門容易突破,打開之後,一眼就看見混合血色的水源源不斷地從浴缸裏流淌出來,還有倚坐在浴缸邊,割破的手腕泡在水中,雙眼緊閉,麵無血色的程宇槿。

    正在為婚禮做最後準備的嶽靜姝,聞訊急衝衝趕到醫院,慌忙中竟忘了鎖在房間裏的謝誌霖。

    謝誌霖看見嶽靜姝突然離開,從窗戶爬出去,通過程宇槿給他的地址找到瑪鬱琳,這對曾經遭遇攔截的苦命鴛鴦,這次暢通無阻地踏上私奔的征途。

    經過全力搶救,總算保住程宇槿的命,待她終於蘇醒後,一睜眼便對上一臉憔悴的程文柏和眼皮紅腫的程宇蓮。

    程宇槿艱難地眨眨眼,半天扯出一朵蓄滿歉意的笑容,幹裂的嘴唇翕張幾次,才勉力擠出一句沙啞的道歉:“對不起,又讓你們跟著操心了。”發自內心的聲音。

    老婆跳樓沒多久,女兒又割腕,再堅強的男人也不可能淡然以對——程文柏麵對程宇槿的笑臉,跟著強顏歡笑,但嘴角維持上翹的姿態沒多久,眼淚就滾下來了。

    好歹在T市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是個大男人,劈裏啪啦掉淚珠子算咋回事?程文柏隻能靠虛張聲勢的責罵程宇槿不孝來掩飾尷尬,可說著說著,隻剩下自責道歉。

    程宇槿說,她選擇了一個和過去徹底了斷的笨辦法,現在是新的開始,她會努力的,當然,首先還是要請程文柏原諒她的愚蠢。

    隨後,程文柏有事離開,留下程宇蓮陪護。

    隻剩她們姐妹二人後,程宇槿再也繃不住,淚水傾瀉而出,撲進程宇蓮的懷抱,把所有的委屈和辛酸一股腦地宣泄出來——時隔多年,程宇槿終於肯再次向程宇蓮袒露心事,沒有邏輯,顛三倒四,瑣碎零散:“他說,我是個表裏不一的壞女人,不愛他,還不放過他,是欲求不滿缺男人。”

    “宇蓮,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自然而然變成深愛,可我實在不知道,怎麽做才能讓他滿意。”

    “他說,別說是確定名分的未婚夫妻,就連處朋友的男女,沒有那種關係都不正常,我就給他;”

    “他說,他是個正常男人,總憋著會憋壞的,不能住在一起很吃虧,那就開房吧,於是不分晝夜,一旦他需要,我就會竭盡所能做到隨傳隨到;”

    “他說,男人應以事業為重,不應該陷入那種黏黏糊糊膩味死人的‘戀愛戲碼’裏,整天像頭無腦毛驢兒一樣,女人指哪兒就往哪兒走,還怎麽幹大事?我記在心裏,就算想他想得想哭,也不敢聯係他,可像這樣隱忍克製,他又埋怨我不在乎他。”

    “宇蓮,我愛他愛到失去自我,可他卻說我是個耍得他團團轉的賤貨,他恨我,恨我恨到想我去死,那天晚上,我那樣求他,可他並不放過我,我流了那麽多血,他看到後,還是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

    “他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不見也不覺得難熬,可離開那個女人兩天就渾身不舒服,他找到了真愛,就算放棄繼承權也要和真愛在一起。”

    “他說,他媽以他老婆孩子的性命相要挾,逼他娶我,但隻是走個過場的婚禮,沒有法律效應,一旦給他找到機會,還是會和那個女人雙宿雙棲,也會登記結婚,給他兒子一個婚生子的名分,到時候我會淪為T市一個供人茶餘飯後消遣的笑料。”

    程宇槿最後捂住胸口說:“宇蓮,我這裏真得很疼啊,疼得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宇蓮,要是一直這麽疼,我要怎麽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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