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這是作為親生女兒的我對你的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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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粗暴地甩進鐵籠的知焉,隻剩耳洞的那半邊擦過地皮,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開始流出來。

    因為長時間捆綁,知焉的肢體早已麻木,感覺到稍緩的耳朵又開始痛起來,吃力抬起頭來轉個方向,讓耳朵完好的那一邊貼著地麵。

    這樣一來,知焉的視線就對上昏迷中的蘇爽,明明很疼,卻還是露出笑容,嘴唇翕張,吐出無聲的兩個字:“活該!”視線越過蘇爽瞟向外麵的陸大誌,發現他的臉微微轉向這一邊,知焉立馬閉上眼睛裝昏迷。

    陸大誌欣賞完他最近力作,精神也養得差不多,起身套上衣褲,拎著手機鎖上地下室大門,溜溜達達離開了。

    等陸大誌一走,知焉又睜開眼睛,目光陰冷地盯著狼狽至極的蘇爽。

    清醒著的蘇爽都失去時間概念,何況昏迷的,搞不清究竟過去多久,逐漸恢複意識後的蘇爽,感覺似乎還在遭受陸大誌的折磨,可她吃力地撐開眼皮,麵前卻沒人,轉動目光看向痛苦的源頭。

    知焉趴在先前陸大誌的位置上,晃一眼,蘇爽並沒有看清她究竟在那兒倒騰什麽,不過越來越鮮明的痛感提示蘇爽,肯定是知焉再搞鬼,忍不住發聲:“死丫頭,你搞什麽?”輕微,發顫,刮鍋挫鋸一般,難聽到爆。

    昏暗的電燈泡,顫悠悠地擺蕩,將周遭的陰森環境烘托出恐怖新高度,麵部特征本就和正常人有明顯出入的小女孩,此刻臉上血跡縱橫,背對燈光,配合身邊氣氛,簡直就是活脫脫從恐怖片裏鑽出來的鬼娃娃。

    忙碌的知焉,聽到蘇爽問話,抬起頭來,衝她咧嘴一笑,嘴角滲出新鮮血液,嗓音飄飄忽忽,也不知是在刻意模仿厲鬼,還是其他原因造成,她說:“媽媽,你流血了呢,電視上有演,不對大傷口進行處理,是會出人命的,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媽媽死掉呢?所以正在給你止血,這是作為親生女兒的我對你的報答!”

    假如她是一名合格的母親,聽到女兒這樣說,肯定十分感動,關鍵是,作為母親,她距及格線都還差好大一截——隔三差五虐待知焉還不算,遇到危險情況又把知焉拽出來當擋箭牌,在把知焉搞成這副模樣後,再聽知焉說“報答”,怎麽可能會錯認為這話就是單純的字麵含義呢?

    蘇爽越想越覺得有問題,本就戰栗的身體抖得跟抽筋似的,結結巴巴:“死丫……知、知焉,你用什麽,用什麽給我止血?”

    知焉乖順地把手裏攥著的東西抬起一點點,讓蘇爽可以看清楚:“喏,就是這個,而且媽媽不是最喜歡往這裏塞東西,這樣一來,既可以讓媽媽喜歡,又可以幫媽媽堵住出血,這就叫‘一舉兩得’吧!”聽聲音看表情,晃一眼,不知是人還是鬼。

    蘇爽這下看清楚了,那是黃鱔的尾巴稍,看樣子,雖不及被陸大誌稱作“鱔王”的大隻,但個頭也不小。

    知焉是她的孩子,有些方麵還是比較像她的,譬如天生害怕蛇形動物,老遠看見就會尖叫,當仇恨戰勝恐懼,甚至因為仇恨而忘記恐懼,拿對方也害怕的東西去折磨對方,那麽這個人可就無敵了。

    蘇爽高聲命令:“死丫頭,快把它拿開!”

    知焉沒聽她的,反倒更往裏塞,搞得蘇爽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叫,條件反射地出腳狠踢向知焉。

    “碰——”的一聲,知焉比同齡孩子單薄許多的小身子被踹出去,因為知焉是麵對蘇爽,這一倒,後腦重重磕碰在鐵籠欄杆上,眼睛一翻,順著欄杆軟軟滑落,歪倒在地,不動了。

    雖然知焉不動了,可蘇爽感覺自己那條黃鱔似乎還在動,想要伸手去抓,可沒能成功,她抱著肚子喊救命,喊了一陣兒沒人回應,最後也嚇暈過去。

    ……

    再回到之前醫院那邊:

    整天一副沒心少肺模樣的安澤宇,之前沒有跟著,這會兒竟然守在醫院地下停車場,瞧見再依依的車,顛顛地迎上前去,從表情到動作,就像一個恭候領導視察的馬屁精,點頭哈腰主動幫忙打開車門。

    結果坐在後排的是謝南城,兩個剛結梁子沒多久的家夥四目相對,首先回過神來的是謝南城,他勾勾嘴角,皮笑肉不笑:“多謝!”順勢下車。

    手還搭在車門上的安澤宇也回魂,收起他諂媚的笑容,轉為一臉嘲諷:“啊咧?瞧瞧這是誰,哦哦,原來是我們尊貴的謝大少,竟然被押解回來——”歪著腦袋拿手背遮嘴怪笑,“哦嗬嗬嗬……你說你丫的,放著好好的人日子不過,偏要想方設法搞事情,這下糗大了吧!”

    謝南城回了安澤宇一記白眼,不鳥這賤嘴獸。

    當然,安澤宇跑這蹲守,主要目的並不在謝南城,也懶得再糾纏他,轉身麵對自己打開車門走下來的再依依,又笑成一派狗腿樣兒,挑起大拇指對著再依依:“不愧是我的好妹妹,高手出馬,一個頂倆兒——來來,給澤宇哥哥講講,你在哪兒逮到那個不省心的敗類,還有澤宇哥哥剛剛迎娶進門的愛車,你見到了吧?”

    再依依笑容僵硬,鎖好車走過來的埃吉爾抬手拍拍安澤宇肩膀:“節哀順變吧!”

    安澤宇眨眨眼,表情變得有點呆:“誒,啥,你這話啥意思,我立場多堅定,一直和你們站在統一戰線上,你們可不待這麽嚇唬我的啊!”

    埃吉爾聳肩攤手,一臉的無可奈何:“我們也替你感到痛心,你的新婚愛車慘遭喪心病狂地淩虐,身心受創,麵目全非,大概沒臉再來見你,哎,就算你癡心不改找回它,不惜血本醫好它,它也會落得個終身殘疾,作為好友奉勸你一句,還是停妻再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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