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他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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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毀她清白,斷她前程的仇敵墜樓身亡,她自己還搭上一個親哥哥,終於邁過那道坎,如今塵歸塵,土歸土,積怨隨風去,磨平最後一點棱角的陸翼遙,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平和。

    不過單看外表,卻又呈現出矛盾效果——略施薄粉,就格外明豔,可第一眼過後,再要細看,又能讓人感到一絲美人遲暮的心酸。

    謝南城看到這樣的陸翼遙,半晌沒個動靜,還是被他盯到尷尬的陸翼遙莞爾一笑,首先打招呼:“不會才這麽幾天不見,謝董就不認識我了吧?”

    被對方直接點出自己的失禮,謝南城右手虛攥成拳,抬手遮在嘴邊輕咳兩聲,直接說出自己觀感:“呃……你變了很多。”

    陸翼遙低頭看看大熱的天還戴著手套的右手,露出一抹苦笑:“的確變了呢!”

    雖然早有耳聞,可親眼看到,感覺還是很不一樣,對著陸翼遙受傷的右手,謝南城露出歉然表情:“抱歉了。”

    陸翼遙的苦笑變自嘲:“當初選擇回到這裏,代表我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如今大仇得報,付出這麽一點代價也是應該的,你沒必要為了那個女人的過錯感到自責。”

    細想一下,要不是陸翼遙和他扯上關係,也不會因為蘇爽的嫉妒而遭受那樣不公的對待;可再往更早之前回溯,要不是陸翼遙急功近利,幻想一步登天,借著和他捆綁炒CP達到曝光度,也不會被蘇爽誤會……隻能說因果循環,事情已經過去,就別再揭人傷疤撒鹽巴了——謝南城如此一想,沒在繼續這個話題,隻是動作紳士地將陸翼遙請進二樓靠窗的包間。

    包間內的裝潢十分典雅,比陸翼遙先前選定的茶樓更富禪意,落座不多時,整個人便放鬆下來。

    謝南城看著陸翼遙滿意的表情,也跟著恬淡地笑了笑:“你說喝茶,我想這裏應該也符合你的要求。”

    陸翼遙從包廂裝潢轉向謝南城迷人的笑臉,盡管已相識多年,可這一刻的謝南城還是令她晃了晃神——隨著年齡和閱曆的增加,這個男人,愈發富有魅力了,可是早在七年前她就已經明白,這個男人永遠都不可能屬於她。

    那種感覺就像生活中的大道理,是個人都懂,可輪到自己頭上,想得開卻不是那麽容易——陸大誌死了,蘇爽也墜亡,陸翼遙以為經曆過這些的自己,已經變得心如止水,可這一刻麵對這樣的謝南城,才發現還是難以遏製那份心動的感覺,真是悲哀啊!

    陸翼遙沒做聲,謝南城也沒催促,替她斟上茶水,在他眼裏,此刻坐在對麵的就是一個相識多年的老朋友,閑暇時間遇上了,約在一起吃頓飯,沒有工作應酬中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可以推心置腹地聊聊天。

    待茶水斟滿,氣氛正好,謝南城再次開口:“好些日子沒見,最近在忙些什麽?”

    陸翼遙指尖摩挲著骨瓷茶杯精致的把手,聲音低啞道:“綁架蘇爽和知焉的那個男人,名叫陸大誌,是我同父異母的兄長。”

    聽到陸翼遙主動提及陸大誌,謝南城愣了一下,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隻是平靜地說:“我知道,都是過去的事了,就不必再提了。”

    陸翼遙笑得很無力:“仔細想想,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他是誰呢?畢竟連‘蘇迪恩’就是蘇爽都知道,順藤摸瓜,很容易就能找出陸大誌。”幽幽一歎,“以你現在的行事風格,了解到蘇爽和陸大誌的關係,必定捎帶著也要調查一下陸大誌的身份背景,挖出我的身世也不是多困難的事。”

    謝南城抬眼看著陸翼遙,這會兒心情還可以,生出閑情調侃道:“不愧是老朋友,果然了解我。”

    陸翼遙聳聳肩,也以同樣的腔調回複:“畢竟也認識了這麽多年。”說完之後,不無遺憾地撇撇嘴,“可惜了解得晚了一些。”

    對於陸翼遙借玩笑口吻托出的感慨,謝南城不置一詞。

    冷場了,陸翼遙端起茶杯借品茶遮掩尷尬,氣氛稍微緩和後,才接續道:“陸大誌是我父親的第一個兒子,你了解過的,陸大誌私生活非常糜爛,這一點和我爸非常相似,或許是因為遺傳,也或許是因為從小耳聞目染養出的惡習。”

    陸大誌私生活的確很亂,這點謝南城也很讚同,要是蘇爽當年沒逃婚,她會是陸大誌第N任合法妻子,當然,登記結婚是一回事,外頭玩女人則是另一回事,嗯,陸大誌是“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的典型代表,據說當年陸大誌經營的娛樂城裏,稍微有點姿色的小姐,都沒逃過他的“魔爪”。

    “實施計劃生育之前的那個年代,在我家鄉那個相對偏遠的地區,壓根就沒什麽避孕措施,我父親女人多,生養的孩子自然不會少,後來計劃生育十分嚴格了,我母親還是生下了我,因為我是她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我父親最小的女兒。”

    “大概是我父親喜歡亂搞,染上不健康的毛病,他的子女不少胎死腹中,生下來的,也多是病病殃殃的,孩子多了,就沒那麽金貴了,小毛病全靠撐,有了大病送去醫院,可我家鄉的醫療水平很落後,所以我的哥哥姐姐裏,有好幾個因疾病夭折,還有我父親的女人裏麵,爭風吃醋而互相傷害對方的子女,順利長到成年的哥哥姐姐統共沒幾個。”

    “我那些長大的哥哥姐姐裏,還有跟著我父親學玩女人,染病不治身亡的;在‘道上’混,被亂刀砍死在街頭的;染上毒癮,過量毒死的;跟人偷渡,不知所蹤的……總之短短的二三十年,我父親一群子女裏,除去我兩個遠嫁後和家裏斷絕往來的,餘下的隻剩陸大誌和我兄妹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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