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視錢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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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大家子的臉皮,莫非是銅澆鐵鑄,雨打風吹都不漏風?

    垂落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不自然的緊握成拳頭,桑落眼眸含淚,倔強的不肯落下,據理力爭:

    “外婆的手術治療,最多不超過十五萬。加上後來的療養費,住院費之類雜七雜八的費用,我存在外婆戶口上的六十幾萬,至少要剩下來一般,供外婆下輩子衣食無憂。”

    “這……”女人厚顏無恥,此刻,也不由得詞窮。

    桑落說的話,句句屬實。

    她們在醫院做完手術後,從老太太戶頭上把剩餘的五十幾萬都給拿走,存銀行存了五年的定期。

    原本看桑落幾個朋友穿著打扮大方奢華,以為能摳幾個錢下來,沒想到,這孩子還動了真格。

    蔣媛“噢”了一聲,仿佛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這麽說,你把從我那兒借的錢,都給了你舅舅家?”

    邱承宇發自內心的同情桑落的境遇,好心分析著:“那可是五十幾萬,什麽毛病治不好?我怎麽不知道人民幣貶值的這麽快,普通老百姓看個頭疼感冒,難道,還要燒一棟別墅的錢?”

    雖然,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麽,花了還有。但是,金錢的概念,他還是一直牢記的。

    鐵證如山的事實呈現在眼前,桑落舅媽不甘心道:“那些錢,都是你自己心甘情願放進去的,不能怪我們挪用,家裏窮的都揭不開鍋了,你也算是家裏的一份子,至少,應該承擔起養家糊口的責任吧?再者,那錢你給都給了,不至於要回去吧?難道說,你一下子拿了六十幾萬出來,就是為了展示一下你比我們大方,比我們愛外婆?”

    一番話說下來,桑落繼續追究之前六十幾萬的事情,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小家子氣。

    蔣媛走上前兩步,將桑落護在身後,橫眉冷對這個老女人,唇齒相譏:

    “站著說話不怕閃了腰,你知道桑落那筆錢是問我們借的,將來要還的。你們說拿去就拿去,輕描淡寫就想要翻篇揭過,臉可真大!”

    周圍不乏愛看熱鬧的人瞎起哄,女人一張老臉都不知道往哪裏擱置。

    蔣媛先聲奪人,打開車門,一把將桑落塞了進去:

    “桑落,別理他們,我們上車!”

    女孩晶瑩剔透的眸子,幹淨的恍若天山泉水,此刻,盡數充斥著受傷的情緒。

    “蔣媛,這是不是不太好?”

    桑落回手緊抓蔣媛的衣袖,惶惶不安。

    “不太好又怎麽了?你以為,你聽他們的吩咐,什麽都依著他們的小性子來,他們就會對你客客氣氣?”

    蔣媛義憤填膺道,說到興致上來的時候,激動的一揮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他們的自私自利,早就刻進了骨子裏麵,大羅金仙都救不了。”

    車廂外,隻剩下程杭一個人。

    男人長身而立,黑色的西裝包裹著訓練的結實的身軀,俊美無匹的五官,一筆一畫,仿若造物主的用心雕刻。他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不用做,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就已經構成了一副完美的,令人驚歎的畫作。

    他略微頷首,從懷中掏出一張來時準備的銀行卡,卡中存有二十萬。

    “這裏有二十萬,我不希望聽到有關於桑落的不好的言論,你明白嗎?”

    程杭抬步走近她,將手中的卡片放在中年女人手中。

    女人激動的雙眼發光,緊抓著卡片不放,醜惡的嘴臉,叫人反胃。

    程杭如畫般的眉眼微微上挑,眼角眉梢,風情流轉,桑落舅媽瞬間如墜入千年寒冰之中,身軀僵硬冰冷。

    “明白,明白!”

    她麻木地點頭說道,在程杭有意無意適當的威壓下,大氣不敢出一聲。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程杭終於展露笑顏:“明白就好!”

    桑則雅躲在後麵,遮遮掩掩,一副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靠近的樣子,赤裸裸的雙眸,帶著侵略性,看向程杭。仿佛一隻饑餓的獅子,看向自己的獵物。

    程杭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低頭隨意的彈開西裝上的灰塵,彎曲的手指,仿佛有彈走什麽令人惡心的東西。

    慢條斯理地做完這一切後,程杭正了正衣襟,漆黑如墨的眸光中,閃爍著不定的光澤,輕蔑中帶著嘲弄,別有深意的睨了暗處的桑則雅一眼。

    轎車行駛在充滿著鄉野氣息的路麵上,兩側河岸種植著排排的垂楊柳,微風拂動,嫵媚生情。

    丹桂飄香的九月剛走不久,田野中,莊稼指頭綴滿了稻穀,笑彎了腰身,不遠處有鮮紅誘人的蘋果點綴著整棵果樹,引誘著過往的遊客采摘。

    燈紅酒綠的城市中長大的少爺們,何時見過豐收的場景,邱承宇驚呼一聲“啊嗚”,興奮的叫聲,如深山老林之中跑出來的惡狼,他帶有侵略性的目光環顧四周,情不自禁的讚歎出聲:

    “這兒的環境,可真美啊!”

    一直沉默寡言的程杭,冷不丁來了一句:“出息!”

    蔣媛摟著桑落的胳膊,訴說衷腸:“你知道嗎?那天早上我起床以後,發現宿舍空蕩蕩的,你的床上什麽都沒有,隻剩下一片空空的木板,可把我給嚇了一跳。我以為你是在和我惡作劇,我還特意仔細的在房間裏尋找你留下來的蛛絲馬跡,結果……”

    想到這裏,蔣媛差點兒沒把鼻子給氣歪了。

    在蔣媛的感染熏陶下,桑落的心情逐漸好轉,偏過頭來道:“結果什麽?”

    她之所以有得那麽決絕,完全是因為不想牽累蔣媛。

    和一個被全網討伐的人做朋友,遲早有一天,會被群眾染黑。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這個道理。

    蔣媛沒好氣的搗了桑落一下,埋怨倒計:“你還好意思問?”

    “我趴在床底下,想著你肯定會丟三落四,丟下一些東西。結果,我撅著翹臀,剛探頭進入床底下,宿舍門就被莊亞楠那斯開下來,因為這事兒,我沒少被她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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