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韻簡直要哭出來了，“怎麽會沒人。”

    被阮靈玉氣勢感染，她一抽一抽，“不會出事吧。”

    阮靈玉沉思，最怕的就是出事。裴筠不在景城，裴家的軍隊也沒到。那些人定然是瞄準了這個機會，決定下手。可是契機是什麽，那些人是怎麽預估下手時機的。

    “先別急，我們去找廣播室。”阮靈玉讓裴韻去廣播室播一條找裴卿的消息，她則是去校門口。

    學校隻有一個大門，要出去就得經過那裏。

    門衛大叔手上記錄著東西，聽到了阮靈玉有些急的問話。“叔叔，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短發的學生被人帶出去。”她跑的很急，現在上氣不接下氣。

    大叔搖頭，操著一口方言。“出去的短發女同學多的是，姑娘你不說清楚啥模樣，俺咋知道你說的哪個。”

    阮靈玉歇氣，想了想便說出裴卿今日的穿著。大叔過了會，他告訴阮靈玉，真沒看見有這麽個人出去。他還說，出去校門的也沒成雙結對。

    意識到裴卿還在學校，阮靈玉倒是有些放下心來。

    “這裏有條消息，請裴卿同學盡快到廣播室，請裴卿同學盡快到廣播室，請裴卿同學盡快到廣播室。”

    裴韻已經到了廣播室，還請了同學念出三條廣播。

    阮靈玉拔腿就去了辦公樓，她要去校長室。

    人還沒到校長室，裴韻的聲音又從廣播中傳出來。

    “姐，姐，你沒事吧。”她的聲音在廣播中顯得十分淒厲，阮靈玉心道不好。裴韻的話可能會刺激到那個男人或者女人。

    阮靈玉狠狠咬住下嘴唇，腳下生風，一路跑進了校長的辦公室。

    木門上寫著校長辦公室。

    阮靈玉拿手敲了好幾下，門鎖了，校長已經放學回家了。

    糟了。

    就在阮靈玉左右為難，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那是水房，水房在宿舍到教室的中間。那個地方正好可以看到教室到宿舍的那段路。那裏有個燒火的老人，經常會坐在門前。如果想得不差，他應該能看見什麽。

    匆匆忙忙趕到水房，有幾個打水的學生，手上拿著藤壺。

    有幾個認識阮靈玉，打了招呼。

    “你們見過裴卿嗎？”打招呼的同學皆是搖頭，有個女同學倒是說去廣播室的那條路上見過。

    阮靈玉道謝，她轉而去看那個老人。

    老人這時沒在，裏麵隱隱生起白霧。藤壺的瓶口和水龍頭裏冒出熱氣，使得水房也比外麵暖和。

    “怎麽回事，今天怎麽誰都沒在？”阮靈玉整張臉皺了起來，她四處張望，一邊自責的罵自己。之前太過順遂，導致她忘了不久後會發生的慘劇。

    是她，是她的疏忽和自以為是害了裴卿。

    是她的錯。

    “咦，小姑娘，你幹站，擋路幹嘛？”是那個老人，阮靈玉像是看見救星。

    總算老天不是瞎眼的。

    “爺爺，你放學後有沒有一直呆在水房前麵。”阮靈玉說話很快，老人差點沒聽清。他很怕冷，所以穿的比普通人厚。花白的頭發下是一雙精神的眼睛，“啥？”

    阮靈玉咽下一口水，深呼吸後，緩緩說道：“大爺，是這樣的。我有個同學放學後就沒影了。我想問問，五點放學後，您還在這裏嗎？”

    她問的很輕，怕老人說句不在，心就崩潰了。

    “在是在，可短頭發的女娃娃多的是。我也不知道你說的哪個？”老人手上有煙杆，隨手敲敲腿。

    阮靈玉一喜，連忙說道：“她短發，眼睛很大。右邊頭發別著一個好看的紅色亮條形發夾。身上穿著梅花立領長裙，還穿了一件灰色羊毛小長袖。她手上可能還抱著幾本書……對了，那時她們是雙胞胎一起去宿舍，但是過會她就又跑回教室了。”

    老人拿煙杆子撓著頭，一會看看教學樓，一會看看那邊的女生宿舍。

    一拍腦袋，他還真有見過這麽個同學。

    “你還別說，這女娃兒我有印象。”裴卿相貌好，又是雙胞胎。老人聽阮靈玉這麽一說，就想起來了。

    他說道：“我煙癮大，就喜歡吸兩口。屋裏，婆娘不讓抽。就隻能在外麵過癮。”

    老人這麽一說，阮靈玉也想起來這裏住著的是一對老夫妻。不對不常見到那個奶奶。

    “那個時候我正抽著，就看見你說的那個女娃娃和長得和她一樣的娃娃說了幾句，就跑回那邊去了。”他指著教室，是裴卿的教室。“後來，等的娃娃應該是急了，就自己跑走。丟的娃娃也出來了，看沒人，還找了一下。後來我婆娘叫我，我進去前，還看她在的。”

    阮靈玉聽完這些，得不出有效的信息。隻能知道裴卿不是在教室被人擄走的。

    “不過，”老人的話又峰回路轉，“我倒是看見有個男的一直盯著那娃娃，長得還挺好看，臉白白淨淨。穿的嘛，是灰色的西服。”

    男的，會不會是那個帶走裴卿的人。

    “您見過他嗎？”阮靈玉盯著老人，像是自己看見了一樣。

    老人搖頭，男的臉生，不像是學校的老師。至於學生，這水房不常有男同學過來。

    這下麻煩了，男的不是老師，難道會是卯班的同學？學校沒有修建男生宿舍，所以不留男同學住。而且，在卯班，男同學一到下課時間就忙著回家。

    “這……同學啊，不會真出什麽事情吧。”老人很猶豫，他不想卷到大事裏。

    阮靈玉道：“沒事的，爺爺，我先走了。”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廣播室打個電話給裴筠。

    這裏的事情，恐怕隻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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