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尤伶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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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活了一下午,裴筠三人總算將東西全部全部掛好。

    桃樹上除了青葉還有垂下的絲條,粉白相間。纏繞在其中的燈串,銀色的小鈴鐺被風吹的當啷響。複式小洋樓下全是各種花,即便是這裏,也沒有被放過。剩下的綢絲,被繞成了球狀,小小的一個垂落在花枝上,刹那間,仿佛春意臨了大地。

    荒草瘋長的地方,就在三個大男人手裏成了真正的桃花穀。

    “裴筠,”武陟掐腰,他佝僂著,那絲球全是他掛的。“現在可以走了吧。”

    煥然一新的桃花穀,吹起了夜風。

    夜幕上點綴著小點的遠星,複式小洋樓衝出了光,很快,在武陟想說下一句的時候。不知從哪裏傳來啪嗒一聲,開關一響,全林子便亮起了隱隱約約的光芒。

    黃澄澄、粉撲撲的兩色光,將武陟罩住。

    裴筠隻微微帶了笑,眼神中留存著滿意。而武陟,則是完全呆滯。他比裴筠矮些,能看見裴筠側臉的線條。常年鋒利果決的他柔和了嘴角,眼裏除了天下仿佛被溫情填滿。

    武陟張著小口,紅唇邊起了死皮。勞累下來,裴筠連口水也不打算給他。

    喃喃自語往前走,他突然暗了眼眸。要抬起的腳一下落了地,是尤伶。

    裴筠準備的衣物是全新的,大約是按照自己的身材來,所以給武陟還要大點。尤伶選的是一件寶藍色雲紋長衫,底下是一條杏色繡花宋褲。外邊的褙子是黑色金龍紋,依他騷包的模樣,這一身搭配倒是挺好看。許是因為才洗過澡,尤伶的頭發還有點濕漉。他不在意,而是籬笆邊上。有花朵,在他身子蹭了以後,落下,停在了那頭烏發上。

    “怎麽樣?這場景夠你哄老婆了吧。”尤伶的鳳眼帶著嘲諷,從停留在武陟身上後,移到了那林子。

    裴筠身板挺直,在聽見尤伶話後,失了笑意。很快,惱羞的武陟已經拍了兩下胸前染的土灰,跳起來大罵尤伶。“這林子是裴少上去結的,樓裏是我幹的。你tm一碰到那些東西就說手不能起繭子,把活全給了我幹。”

    說起來就生氣,這一下午,尤伶坐在旁邊剪剪枝丫,有時候還進去說要弄點罐頭,但全都沒怎麽做。這尤伶還真有戲子的脾氣,除了戲,便是殺人才有趣。

    被武陟罵的狗血淋頭,尤伶也重新站直,抱著胸,濕發弄濕了後背的衣服,在那麽一動,就感受到了冷意。

    “算了,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大人不計小人過。”尤伶先是看了眼裴筠,見他有了幾分嘲弄,尤伶也沒心意去和一個小輩吵架。給裴筠看笑話了,那怎麽辦。

    “艸,老子跟你什麽仇,你拿老子的老子來壓我。”武陟呸了一句,直接衝著尤伶說道:“自己偷懶還有理了?青龍幫了不起?文文弱弱,隻會唱戲。你tm不會是拿屁眼子……”

    三個字落下,黑黝黝的槍口已經對準了武陟。

    後者是賤慣了,這東西在自己老子身上不知道看了多少次。裴筠則是沉下一張臉,他看出來尤伶是認真了。他是真的想殺了武陟。

    到了這一步,裴筠也不能繼續袖手旁觀。

    “夠了,你們兩個。”他的話語有著威信,尤伶冷冷的看了眼武陟,在對方挑釁的目光下收了起來。

    正想說句話的武陟被裴筠叫了過來,“你去開車,我和尤伶說幾句話就出來。”

    武陟嘴上應的好,但心裏吃味,不過就是個娘炮,裴筠居然會上心。

    尤伶沒了一開始的笑意,就連裴筠過來,也隻是抬了下眼皮,“讓我放了那小子?”

    武陟和裴筠關係不淺,尤伶是知道的。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打爆那小子的頭,要是放在幾年前,以尤伶的脾氣和威風,就算武臨駿來,恐怕也救不下。

    “他成了今天這樣子,是我的錯。”裴筠沒有否認,他拍了拍尤伶的肩膀,說道。“那些年的事情,我也有耳聞,其中牽扯過大。我無法為你做些什麽,而那小子,他也隻是無心之失。”

    裴筠說完,已經進了洋樓。

    開關按下,便是黑暗。那頭頂上的微小光芒,實在不值得一提。

    周身的黑色浪潮包裹著裴筠,他從懷中拿出手電,打開開關,強勁的燈光照亮了前方的路。就在一米前,站著位絕代的公子。

    尤伶。

    他臉上有晶瑩的淚,在下巴滴落而下。

    “裴筠,我找你確實是為了那些事情。”前塵往事,最為難忘。

    尤伶麵為女相,身段極好。即便是男人,都會對這樣的尤物生起欲望。

    尤家破落後,尤伶過的更為淒慘。

    “好。”裴筠點頭。

    他會查的,因為那些事情那些人還關係到夜族。

    等他們兩人出了桃花穀,武陟百無聊賴的在車外抽煙。

    車燈超前,照出五米的範圍。蟲子在光圈裏飛舞,等都上車了,武陟熟練的倒車開車。

    “對不起。”

    半晌,車內響起了聲音。

    武陟不自在的看向窗外,假裝咳嗽。

    裴筠翹起嘴角,他看了眼尤伶,後者則是避開。甕聲說:“知道就好。”

    “你!”算了,不和你計較。

    武陟突然猛踩油門,鐵老虎在山道上開的飛快。

    ……

    警察局

    武臨駿看著那玉墜子,又瞧著那桌前茫然不知的阮靈玉。

    “你真的不認識?”阮靈玉回答了第十次,我不是,我沒有,我不知。

    這玉墜子是上好的冰種,通體青翠徹亮,成水滴形。複雜的紅繩結上留出了一截,想來是掛流蘇的。武臨駿真正在意的是,那玉墜子上刻著的阮字。要是細心點,還能看見背後極其細小的刻痕,靈。

    阮靈玉第一次接過來,便覺得是栽贓陷害。她的理由是,誰會在這玉墜子上刻字。

    武臨駿倒是也有這想法。

    但很快,拿過來阮靈玉的筆跡和這上麵的一對比,還真有九成像。不說別的,光是這東西刻的是阮靈玉,那就表明這嫌疑洗不去。

    至少現在還洗不去。

    武臨駿焦頭爛額,恨不得將之前拿東西進來的人打上一頓。你說,有人來提供證物,居然就隨她走了。不僅如此,這景城晚報還登出了阮靈玉與北山死人案有莫大的關係,那玉墜子的照片也全刊登上去了。

    這倒好,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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