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宛的反應再快也來不及了，因為蘇玨已經走到那幾個男生麵前，直接起了拳頭，對著其中一個正踢著小女生手肘的男生打了過去。

    “我X，蘇玨，你個死XXX……”被打的男生看到是誰後，立刻張口就罵。

    “我……”莫小梓絲毫沒有猶豫的上前加入。

    顧遠……也上前了。

    接下來的兩分鍾，莫小宛徹底認識到她身邊兩個哥哥的戰鬥力。

    顧遠打得輕輕鬆鬆，莫小梓打得熱血沸騰……蘇玨，他幾乎沒動手了，因為沒他動手的餘地，他隻好扶著那被打的小女生起身。

    那小女生看上去很清秀，一雙大眼睛紅紅的，似乎含著眼淚，她低著頭咬唇，對著蘇玨道謝，“謝謝你，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身上的錢就沒了。”

    蘇玨還沒說話，那小女生就轉身跑了。

    剛才打人的男生見識到莫小梓和顧遠的戰鬥力後，也連忙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了。

    這次的打架像是個插曲，可對於莫小梓來說，他的熱血未退，甚至對著蘇玨道：“蘇玨，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喜歡打架了，因為打架真的好爽啊！”

    莫小宛看他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又想到前世自己這個哥哥還因為打架入獄，臉色完全沉了下來，拿著手裏的書包就對著莫小梓直接扔了過去。

    “你打啊，你再打啊……莫小梓，你看看你自己嘴角流的血，看看你打的架，誰讓你去打了，我讓你去攔人，誰讓你去打了……我明明隻是讓你攔著人，誰讓你去打了……我隻是讓你攔人，誰讓你去打人了……”

    接連不斷重複的話從莫小宛的口中逸出，但說著說著，莫小宛的聲音就啞了，聲音裏滿滿的都是哭腔。

    最後，莫小宛的眼眶裏已經有眼淚，“誰讓你去打人了……我隻是讓你攔人……你要出什麽事情，讓爸媽怎麽辦……莫小梓，你混蛋……你個混蛋……”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莫小宛的腦海中是莫小梓當初在監獄裏，隔著鐵欄一臉無措的樣子；還有，是她爸媽知道莫小梓被判五年時，那一夜白頭的樣子……

    顧遠、莫小梓、蘇玨三人看到莫小宛的樣子，倏然寂靜。

    莫小梓還含在嘴角的笑，已經僵住。

    顧遠最先反應過來，連忙上前一把將莫小宛抱住，“阿宛，阿宛，沒事，我們都沒事……你不要哭了……”

    莫小宛還是哭著，她埋在顧遠的胸膛，使勁的用拳頭打顧遠的後背，“不要打架……不許打架……”這兩句話她反複的念了很久。

    周圍的人不少，本來他們打架就已經夠吸引人的視線，如今莫小宛這哭成決堤的樣子，更是讓人注目。

    顧遠看著莫小宛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隻得抬高聲音對著還一臉無措僵在原地的莫小梓道：“把東西撿好，我們回去。”

    說完他就直接抱起了莫小宛往外走，莫小梓連忙收拾了書包和書包裏掉出來的東西，然後看了蘇玨一秒才道：“蘇玨，電影不看了，你也回去吧。”

    誰都不知道蘇玨什麽想法，他看著顧遠、莫小宛、莫小梓遠去的背影，眼底一片複雜。

    他第一次看到莫小宛哭，而且哭得那麽傷心，隻因為她的親哥哥打了一場架。

    他也第一次知道，原來莫小宛那麽痛恨打架的人。

    而他，卻是學校有名的打架王，被她看到過不知道幾次了。

    第一次，他有些後悔這兩年無數次的打架經曆。

    ……

    莫小宛回家後，雖然哭聲沒了，但她還在流著眼淚。

    還沙啞著聲音對著顧遠說：“哥哥，不要讓爸爸知道。”

    這麽一句話，直接就讓顧遠抱著她進了房間。

    莫爸驚疑，顧遠隻給了一句莫小宛睡著了解釋。

    莫小梓還處在被莫小宛這個妹妹指責中，心中萬分不安，也無限後悔，剛才打架的得意和爽快沒有一丁點兒。

    他就站在莫小宛的門外，一直徘徊著。

    他聽到顧遠在安撫著自己的妹妹，“不哭，不哭……”

    直到快十一點，顧遠才從裏麵開門出來。

    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有些疲勞，但更多的是心疼。

    看著一臉愧疚的莫小梓，歎了口氣，“去睡覺吧，阿宛睡著了。”

    “她怎麽樣？”莫小梓的聲音幹澀。

    “哭了很久，怎麽也停不下來。現在是累了，才睡著。”顧遠將門關上，聲音壓低。

    莫小梓直接用手錘了自己的腦門，“早知道我就不應該湊上去打架，笨死了！”

    “我也打了。”顧遠吐出一口濁氣，心裏也是後悔的。

    明明當時他可以上去阻止，可是他卻動手了。

    本來動手時他有些後悔，看到阿宛哭，哭到完全止不住……此刻他心裏已經懊悔無邊，甚至痛罵了他自己無數遍。

    “真是的……現在嚇到了宛宛，我真是……恨不得……”莫小梓完全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表達出他懊悔不已的情緒，臉上的神色都扭曲了起來。

    莫爸這時從房間出來，看到自己兒子和顧遠還在樓道上，便道：“怎麽回事？這麽晚還不睡覺？明天不是要上學嗎？”

    “我……爸，我這就去睡。”也不敢抬頭，莫小梓隻能低著頭連忙跑進自己的房間。

    顧遠對著莫爸點點頭，“莫爸爸，剛才我在阿宛房間看了會書忘記時間了，我現在就回去。”

    “嗯，好好休息。”莫爸打了個哈欠。

    這一晚，隻有莫爸一個人睡得舒服。

    莫小梓幾乎一晚沒睡，起床後眼睛裏滿是血絲，遮也遮不住的疲憊。

    顧遠麵色還行，但眼角下方一片青黑，證明著他昨晚的睡眠程度。

    至於莫小宛，她做了一晚上的夢，直到七點才醒。

    哭了那麽久，她的雙眼已經紅腫一片。

    等她開門起來，莫小梓眼巴巴的送上雞蛋，“宛宛，哥錯了，你眼睛很腫，敷敷雞蛋，這樣應該好一些。”

    可是，莫小宛隻是看了他一眼，卻沒有接過雞蛋，直接轉頭走開，自己朝著廚房走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