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虛驚膽破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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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這一喊,把康聿容和柯木藍都給喊懵了,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過身,愣愣的看著對方。
康聿容的目光有點淩冽:你是不是背著我,對我兒子做了什麽?
柯木藍的眼神就有點懵圈了:怎麽可能?我哄都還來不及呢。
明明自己什麽都沒做,可一對上清兒那對義正言辭的小眼睛,柯木藍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點心虛。
柯木藍輕咳一聲,故作鎮靜的走過去,蹲下身子,一本正經卻又滿腹疑惑的問:“你……是在說我?”
清兒確定以及肯定的點了下頭:“嗯。”
這下,柯木藍心裏更發虛了,前後想了好幾遍,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兒啊?加上今天也才見過兩次,究竟是什麽時候招惹到這小祖宗的?
一貫沉穩從容的柯木藍有點淩亂了,開口問了個傻問題:“那,那我是誰?”
清兒小手一揚,指著柯木藍的院門說:“我剛想起,你是住在我們隔壁的柯叔叔。前一陣子我們見過的,那次你把我娘惹生氣了,氣的我娘把我的手都要攥斷了,你忘了?”
柯木藍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康聿容,還有這事兒?當時你不是挺淡定的嗎?
康聿容臉一熱,臭小子,這麽輕易的就把你娘給出賣了?
柯木藍把視線收回,看著清兒,搖頭道:“沒忘。所以呢?”
清兒說:“所以,我們離得這麽近,你不光今晚可以去我家吃飯,以後可以天天去我家吃飯,我們可以天天在一起哦。我很開心喲。”
“就因為這個?”柯木藍終於回過味來了。
清兒小腦袋興奮不止的點著。
柯木藍:我很傷心喲。嚇得!
康聿容無奈的歎了口氣,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成人的思想還是太複雜了,原本一件簡簡單單的事兒,硬是讓他們曲哩拐彎兒的腦補了九十多道彎兒。
片刻,康聿容說:“清兒,邀請人這種事,你是不是應該先跟我商量一下?你這樣自作主張,好嗎?”
清兒真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孩子,立馬搖頭說道:“不好。”看了康聿容一兩秒,不等她開口,又說:“那娘答應嗎?”
康聿容偷瞄了柯木藍一眼,他眼巴巴的,期待的眼神,讓她忍不住的想笑。不過,她故意的板著臉說:“再議。”
能天天和她一起吃飯,自然是柯木藍夢寐以求的。
本來還想著,他們剛剛結束冷戰,現在提這樣的要求實在不是最佳時間。可眼下小家夥給他搬來了梯子,他要不抓著梯子往上爬,那他就是天下第一大蠢蛋。
他有預感,有小家夥在,她一定不會拒絕的。
於是,柯木藍趕緊把話接過來說:“幹嘛再議啊?多大點事兒啊?痛快點好不好?”
清兒撅著小嘴說:“就是,女人就是愛磨磨唧唧。”
康聿容有些好笑:“小屁孩,說誰呢?”
清兒直問:“那你答不答應呢?”
被兒子期望的小眼神一望,康聿容的心立馬就軟了:“隨便吧。”
康聿容話音剛落,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默契的擊了下掌,還異口同聲的來了句:“Great!”
看著眼前這對樂嗬不已的男人,康聿容有點傻眼,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
雖然,清兒那一嗓子差點驚破了柯木藍的膽,好歹隻是虛驚一場。不過,這樣的虛驚,以後還是能少則少,最好沒有。
因為,他實在是不經嚇呀。
三人分手後,康聿容像往常一樣,先把清兒送到學校,然後向自己的學校走去。
“早啊,聿容。”在校門口,遇見了對麵而來的方老師。
康聿容笑盈盈的回了句:“早。”
方老師在有兩個人距離的地方站定,那雙敏銳的黑眼珠在康聿容的臉上來回的打著轉兒。
康聿容被她看得心裏直打鼓,摸著自己的臉,不解的問:“怎麽了?我臉上有髒東西?”
方老師說:“沒有。”
“那你幹嘛死盯著我看?”
“你今天有點不一樣。”
康聿容更納罕了:“哪不一樣?”
“你剛剛走過來的時候,眼睛明亮,麵頰紅潤,唇邊還漾著笑意。你從頭到腳,都綻放著擋不住的,喜悅的氣息。跟前幾天簡直就是天壤之別。說說,是什麽事兒讓你高興成這樣?”方老師輕輕撞了下康聿容的肩膀問。
是嗎?她笑了嗎?
她有表現的那麽明顯嗎?
“能有什麽事兒?我兒子前一陣身體不舒服,今天完全康複了,我鬆了口氣而已。”康聿容正色莊容的說著謊話。
方老師擺著手:“Nonono!你剛才的樣子美麗的就像一朵盛開的花,而這種美麗,除了你心裏的男人,是任何人都給予不了的。這也說明,讓你綻放美麗的這個男人,力量很大喲。”
這是在校門口,此時正是進校門的高峰點,她們周圍都是向學校湧進的學生。
康聿容緊張的四下看了看,見沒什麽人特別的注意她們,壓低了聲音:“瞎說什麽呢?讓人聽見多不好。”
被康聿容一“教訓”,方老師這才覺出自己說這話,天時地利都不對,自己實在是太疏忽大意了。
方老師吐了吐舌頭,輕拍著自己的臉,賠笑說道:“掌嘴掌嘴。僅此一回,絕不再犯。”
康聿容無聲一笑,對方老師有時說話“沒溜兒”的毛病,也真是無語極了。
倆人這麽一鬧,反而把剛才談話的重點給忽略了。學校的老師,都知道康聿容結了婚,卻都不知道她早已又離婚了。
所以,方老師以為能讓康聿容綻放美麗的男人是康聿容的“丈夫”;而第一時間閃進康聿容腦海裏的影子是——柯木藍。
這時,何老師和胡老師也走了過來,打過招呼,四人說著笑著,走進了學校。
站在校長室門口的大鼻子校長,看康聿容過來,用生疏的漢語說著:“康老師,來我辦公室一趟。”
康聿容答道:“好的。”
進了辦公室,在大鼻子校長的示意下,康聿容坐在了對麵的椅子裏。
接著,大鼻子校長把兩張紙推到了康聿容的麵前:“康老師,你看看這個。”
康聿容拿起來看著,一張全國性的英語辯論大賽的邀請函,另一張是比賽的詳細介紹。
在學校任職後,康聿容倒也隱隱約約聽說過這個比賽。提起這比賽的時候,大都是遮遮掩掩,一帶而過,任誰都不願意多說一句。
康聿容知道,之所以都不願意提起,那是因為這比賽,雖說算不上學校的恥辱,但也絕不是什麽露臉的事兒。
發起這項比賽的是上海一所貴族學校,比賽彰顯著滿滿的正能量,所以也得到了上海政府、北京政府,以及各大報社的大力支持。
比賽一年一度,已經連續舉辦了四年。賽場在北京和上海輪流切換,今年正好是在北京。
之所以說這不是一件露臉的事兒,是因為四年來他們學校總是屈居第二,被上海的貴族學校騎在脖子上攆著壓著嘲笑著。
他們學校和上海的貴族學校可以說是旗鼓相當,甚至有些方麵他們還要略勝一籌,但奇怪的是,比賽就是贏不了。
這似乎是走進了一個無法解釋的怪圈。
你說,比賽贏不了就贏不了吧,別輸的太慘也行。
關鍵是,他們每一次都讓上海隊懟的……說是屁滾尿流吧,就有點誇張了。
但,讓人家“打”的落花流水,那是妥妥的。
所以,一到了接近比賽的日子,大鼻子校長就犯愁。
參加吧,次次都輸,都有點丟不起那人了;不參加吧,氣勢上不光滅了自己學校的威風,就連北京政府的威風也一並給滅了,這肯定不行啊。
因此,每年就算是把臉撕下來扔到一邊不要,也得硬挺著上。這是輸人不輸陣。
大鼻子校長看康聿容看完了,說:“Doyouknowthemeaning”大概意思你都知道了吧?
康聿容把通知書放到桌子上,點著頭道:“是的。”
“那你就看著辦吧。”
康聿容說:“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盡心準備的。”
大鼻子校長看著康聿容離去的背影無力的歎了口氣。老實說,他雖然相信康聿容的英語功底,也認可康聿容的教學方式,但他對她沒有抱有絲毫的希望。
以前的英語老師,是他們英國XX師範大學畢業的專業老師,而且有著多年的教學經驗,這樣的老師都贏不了,何況是任教不到一年的康聿容。
可沒辦法,除了康聿容沒別人了,那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回到辦公室,康聿容看著桌上的邀請函有點犯難,辯論賽?
這玩意,她見都沒見過,這讓她怎麽指導學生啊?這不是明擺著,趕鴨子上架,強人所難嗎?
無獨有偶。
康聿容在學校裏犯了難,柯木藍在醫院裏也正愁的要命呢。
今天,柯木藍一進醫院,就覺得氣氛有點詭異,和他打招呼的同事們都笑成了一朵花,等他走過,一個個又都對著他的背影小聲的議論紛紛。
一路上,雖然沒有聽到什麽難聽話,但柯木藍還是別別扭扭,心裏起了疙瘩。
柯木藍覺得醫院裏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兒,而這事兒必定和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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