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凡立刻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顏汐，“你瘋了！我跟他根本就不熟，而且就是因為他都那麽幫我了，我還是把自己搞成了這副德行，更沒有什麽臉麵去見他了。”

    陸語凡其實還覺得挺對不起沈同光的，沈同光連夜趕出了那麽漂亮的公關來挽回她的形象，可是無奈她自己不爭氣，不管怎麽樣還是逃脫不了被黑的命運。

    陸語凡以前經常在網上看人討論哪個明星是招黑體質，她覺得自己大概也應該算得上了吧，就算不用別人來黑她，她自己都能惹出一大堆麻煩來。

    顏汐看陸語凡這副放棄抵抗的樣子心裏就煩，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能打起精神來好好想想到底應該怎麽辦？你總說什麽認命是什麽意思？難道還真的就這樣了？”

    陸語凡也不知道怎麽了，在路上看到了那麽多罵她的評論，還有那些質疑和鄙視，她就忽然像是泄了氣一樣，明明之前還覺得渾身充滿了幹勁，不知道為什麽這會就一點都不想再繼續了。

    那些評論說的沒錯，她確實什麽都沒有，長得不好看，唱歌也就那樣，沈同光花了那麽大的本錢砸在她身上，她不但沒有什麽進步，反而惹了一身麻煩，更讓沈同光費了這麽大的勁。

    “不這麽樣，我也沒辦法，可能就是命。”陸語凡輕聲說道。

    大概也是受到了在醫院裏的那個女人的影響，讓她想起了她母親，年輕的時候也曾經那麽努力過，最後不也還是沒能換到一個出道的機會。

    顏汐張了張嘴，卻也什麽都說不出來，她不知道怎麽安慰陸語凡，畢竟她自己一點能力都沒有，也不像是之前陸語凡幫她那樣，還能幫得上陸語凡什麽忙。

    這個時候咩咩從房間裏麵擠了出來，好像是感受到了陸語凡低落的情緒，慢慢跑過來乖巧地蹭了蹭陸語凡的腳麵，一邊細小的咩咩叫著。

    陸語凡彎腰抱起貓，長長地歎了口氣，強打起精神對著要顏汐笑了笑，開口說道：“你別擔心，聽天由命吧。”說著，陸語凡也不再說什麽，直接抱著貓進了房間。

    顏汐一個人愣在客廳裏，實在不知道該再做些什麽。

    當天晚上，《起點天後》總決賽的第一期節目正式在星宇衛視首播，陸語凡始終憋在房間裏，顏汐怎麽在外麵叫她她都沒有出去。

    陸語凡的性格就是這樣，一旦倔脾氣上來了，誰勸什麽都不管用。可是陸語凡一個人呆在房間裏，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打開了電腦。

    不管怎麽說，她還是想看看自己第一次上電視的樣子，還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了。

    節目的開場剪輯的很好，好幾個很有特色的選手都被剪了進去，陸語凡也從一晃而過的鏡頭中看到了自己的臉，雖然已經照過無數次鏡子了，但是這麽直觀地看著自己沒有了胎記的臉，陸語凡還是覺得這張臉無比陌生。

    陸語凡把一整期節目從頭看到尾，也不知道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本來第一場比賽正好是分成了兩期播出的，陸語凡在看的時候還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自己的節目不要在這種風口浪尖上播出，畢竟現在網上對她罵聲不斷，如果過了這個風頭，說不定還能有救。

    可是沒想到陸語凡運氣就是這麽差，她恰恰是第一場節目最後一個出場的選手。

    陸語凡眼睛緊緊地盯著屏幕上自己的臉，然後才看向站在陰影裏麵負責給她伴奏的孟行。本來隻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開場，可是沒想到彈幕一下子就炸開了。

    “臥槽這個不是剛剛被曝出被包養的那個妹子嗎？”

    “這個妹子好眼熟啊，最近霸屏霸得厲害！”

    “後麵那個男的就是照片裏麵的人吧？開玩笑嗎金主會給包養對象來伴奏？”

    “前麵帶節奏有病吧？那條微博一個實錘都拿不出來，我真是要笑死了！”

    ……

    陸語凡看著眼花繚亂刷出來得彈幕，說什麽難聽的都有，比微博上那些評論的有過之而無不及，陸語凡越看心裏越難過，直接低著頭趴在了床上。

    沒過多久，她自己的歌聲傳了出來，陸語凡之前是聽孟行給她唱過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自己唱的和孟行的根本沒辦法比。

    孟行的聲音中帶了些沙啞，雖然他年紀不大，但是卻能從他的聲音中就聽出這首歌想要表現的那種苦澀的情緒，可是反觀自己，虧她第一次見到這首歌的歌詞的時候就覺得是為她量身打造的，可是她的聲音和技巧完全不足以撐起這首歌索要表達的情緒。

    陸語凡越聽越難過，就在她想要關掉視頻的時候，歌聲停止，出現了楊甄的點評。陸語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其實那天楊甄對她說的話她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她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竟然又把關掉視頻的動作停了下來，又重新將那些話聽了一遍。

    楊甄說得對，她根本配不上孟行的這首歌，怪不得那天楊甄把她罵的那麽難聽，她雖然嘴上說著自己唱歌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確實還有不足，但是其實心裏也還是默默地反駁過楊甄說的話。

    可是這一次，陸語凡徹底什麽都不想說了。如果一個人罵她可能是對她有偏見，但是這麽多人全都在罵她，大概就是因為她真的不行吧。

    陸語凡越想越難過，忍不住趴著哭了起來。可是沒過多一會，手機響起了一聲短促的提示音，陸語凡摸過手機隨手點開看了一眼，隔著眼淚朦朧地看著屏幕，沒有想到居然是酒中仙發來的消息。

    “發生了什麽事？”酒中仙隻發來了這麽幾個字。

    陸語凡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眼淚忽然就流得更凶了。

    “事情不是都已經擺平了，為什麽又忽然有人買營銷黑你？”酒中仙不等她回複，又迫不及待地問道。

    陸語凡一下子僵住了，連眼淚都忘了流，愣了好半天才顫抖著手指打字回複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有人買營銷黑我？”

    酒中仙沒有立刻回複，陸語凡焦急地看著對話框上方的“對方正在輸入……”幾個字等待著，好不容易看到了酒中仙回複了一大串文字過來：網上全都是水軍，之前沒有過的事情也拿來說，連那個給你伴奏的師父都被他們給編排了一通，這些你都沒有看到？你到底得罪了什麽人？這麽下本錢就為了黑你？

    陸語凡看著酒中仙發來的字，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你確定是有人買的營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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