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凡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麵對接下來的事。

    她明明剛才還能威風凜凜地在所有人麵前挺起胸膛，可是現在就忽然覺得泄氣了。

    她自己心知肚明有什麽用呢，全世界都覺得她是個營銷狗，覺得她用了不正當的手段提了名次。

    陸語凡下意識地轉頭看了顧寧，可是顧寧卻還是坐在一邊塞著耳機，仿佛一點都不在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一樣。

    “不凡，你和顧寧出來一下。”導演說完那些話之後，又把陸語凡叫了出去。

    陸語凡渾身一僵，甚至不用看就知道那些人麵上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來。

    她攙扶著顧寧跟導演出去的時候，雙手都是冰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接下來的質問。

    “昨天直播的事，節目組先幫你們壓下來了。”導演把她們倆帶到角落裏，就直接開口說道。

    陸語凡抬頭看著導演，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因為是你自己的個人行為，不管怎麽炒作，我們這邊也沒辦法約束你，但是你昨天晚上做的事，確實已經嚴重影響到了節目的秩序，如果當時顧寧沒有硬撐著上台，可能整個直播的節奏都會被打亂，你知道會給節目組造成多大的損失麽？”導演嚴厲地看著陸語凡批評道。

    陸語凡不可思議地看著總導演，這不是她第一次和導演打交道，導演給她的印象也確實都不錯，感覺很和藹又從來都不會發脾氣，就算上次她跟秦一然鬧出那麽大的事故來，導演也從來都沒有出麵說過她什麽，封閉剛開始的時候，她私自出去處理其他的事，導演也鬆了口。

    所以對於陸語凡來說，導演的存在令她覺得十分安心，可是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在這件事還沒有任何證據的時候，導演居然會直接把這盆髒水扣在她的頭上。

    “導演，我沒有做過，這件事與我無關。”陸語凡輕聲開口說道：“我和顧寧住在一起，關係也一直都不錯，我沒有必要做出這種事來傷害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可是你們的行為的確已經對節目造成了不好的影響，現在外麵鋪天蓋地全都在討論這件事，我建議你們還是出頭承認了這件事，把節目組的損失降到最低，不然這樣繼續下去，外麵的人肯定會造謠說節目有黑幕。”導演一點都不開麵。

    不過他的擔心也是正常的，這種火爆的選秀節目，哪個不是在黑幕中度過的，就算是這個節目，表麵上公平公正，但是實際上也並不幹淨，不然顧寧也就不會到現在還站在這裏了，當時秦一然也不會一直被自己家的公司打壓。

    隻不過陸語凡沒有做過的事，她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她不明白這件事為什麽會扣在她的頭上，但是她知道隻要她現在承認了這件事，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導演，這件事我們也是受害者，我不覺得不凡需要公開把這件事承認下來。”顧寧終於開口說道。

    陸語凡感激地看了顧寧一眼，顧寧本來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但是卻還是願意為她開脫，陸語凡真的覺得很感動。

    “但是節目組的損失呢？”導演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做選秀節目的導演不是第一次了，比賽中很多勾心鬥角的事，我也見得不少，但是隻要不是太過分的，節目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對節目造成不了什麽影響，而且在這種環境下，也是必不可免會有些摩擦，可是現在不一樣，你們的行為已經明顯給節目組造成了困擾。”

    “可是現在後台的監控視頻爆出去了，您覺得我和顧寧有可能把這麽不利於我們的證據曝光出去嗎？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我肯定絕對不會推脫地站出來，但是現在您隻憑著那些模棱兩可的證據就說是我和顧寧硬要炒作，我覺得這不公平。”陸語凡還是第一次在一個人麵前這麽據理力爭。

    其實如果這件事隻涉及到她自己也就罷了，是不是她做的，原本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這件事已經牽扯到了顧寧，陸語凡忍受不了顧寧跟著自己這麽受委屈。

    說得難聽一點，要不是她硬要引誘顧寧和自己合作，又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管怎麽說這件事也都是她的不對，她就這麽聽了導演的話站出來承認，對自己有什麽影響先不提，但是至少對顧寧肯定是沒什麽好處的。

    “你怎麽還不懂？”導演似乎有些無奈：“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我其實一點都不關心，對於我來說，最關心的就是現在整個節目組甚至整個星宇衛視的聲譽，這件事必須有一個人站出來，這麽說你懂了麽？”

    陸語凡聽完這句話之後，頓時覺得如墜冰窟，她這回終於明白了，現在無論她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導演根本不想聽她和顧寧的理由，導演隻想有一個人站出來，好讓節目組和這些被外界懷疑的黑幕擺脫關聯。

    陸語凡艱難地扯了扯嘴角，點頭說道：“好，我懂了……”

    導演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意味深長地看了顧寧一眼，然後才轉身離開。

    一直過了好久，她們兩個人還沒有回過神來，陸語凡一直呆呆地看著地麵發呆，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麽，而顧寧則是擔憂地看著陸語凡，心裏多少也有些難過。

    因為徐製片的關係，她在娛樂圈裏麵接觸過的人也不算少了，剛剛參加這個比賽的時候，也和星宇衛視的一些高層接觸過，這些人有哪個不是道貌岸然，一心隻想著維護自己的聲譽，星宇衛視能有今天，其實全都是底層的員工的努力，那些高層雖然不至於毫無作為，但是也的確全都是些偽君子。

    顧寧很理解陸語凡現在的心情，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你沒事吧？？”顧寧有些擔憂地看著陸語凡問道。

    陸語凡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抬頭看了顧寧一眼，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