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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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事訪問的時候,日程安排的很多,但是這是相對於赫連冷奕而言的,與k國的各個部長首相座談之類的,這些就不關安暖暖的事情了。

    但是,赫連冷奕在忙著的時候,安暖暖的安排就是跟著克裏斯總統了,畢竟兩人都是女人,而且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說說話。

    “你似乎有些緊張?”因為安暖暖這邊經驗少一點,所以赫連冷奕特意讓王媛跟著安暖暖,這個時候,克裏斯總統正親自帶著安暖暖在本國著名的神宮裏遊覽。

    安暖暖能夠聽懂一些k國的語言,這也是之前她自己學習的,但是一時情急的她,卻是說不出來,一雙眼睛瞪大了看著克裏斯。

    雙頰憋得通紅,但是就是說不出話來。

    王媛想要幫助安暖暖翻譯一下,正要說話的時候,克裏斯總統忽然非常和藹的摸了摸安暖暖的頭。

    克裏斯總統正是知天命的年紀,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走到了現在這一步,自然是能夠在任何場合都保持冷靜了。

    安暖暖覺得自己的頭頂非常的溫暖,一下子心中原來累積的恐懼與緊張都煙消雲散了,兩國政治的大趨勢是有些摩擦的,但是總體關係還算是不錯,畢竟有許多外域的國家虎視眈眈,兩個傳統上的鄰國,必須也必然會交好。

    克裏斯總統朗笑著對著安暖暖:“不要緊張,我和你沒什麽區別。”這是在兩人談話中之前,王媛就已經告訴過克裏斯總統了,說安暖暖很喜歡她。

    克裏斯總統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多麽有心計的人,安暖暖之前的猜測都是不正確的,或者說是不全麵的,克裏斯總統雖然是一國的最高領導者,但是她身上並咩有一般政治家那種看起來就圓滑的氣質。

    她的父親是當時k國最大的軍閥,到她父親去世之前,她幾乎都是在軍營中度過的,那個時候正逢亂世,亂世中,掌握武裝力量的人往往是最有話語權的那一個,比如她通過政變上台的父親。

    因為自小的生活環境影響,克裏斯總統是一個特別疏闊的女人,或者,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女人,她的脾氣秉性,在某些方麵和赫連冷奕有些相似,若是論圓滑的話,怕是出生在政治世家的赫連冷奕更為圓滑一點。

    “我並不是害怕,我隻是很仰慕您,希望給您留一個好印象。”安暖暖在一次的對著克裏斯點點頭,克裏斯還是笑著。

    安暖暖漸漸的有些不好意思,好吧,說起來害怕也是有一點的,但是這程度並不算是太深,最起碼相比於仰慕而言,害怕隻是十分之一不到。

    看著安暖暖的臉一點點的變紅了,克裏斯覺得這個女孩子真是可愛,飛快的湊上前去,親了一口,然後看著安暖暖的臉慢慢的變得更加的紅潤。

    “哈哈哈!”後麵的人並沒有看到之前發生的事情,但是兩個人相處的愉快,這是他們共同的期望,也就都善意的笑了起來。

    安暖暖則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克裏斯,她還從來沒有被同性親吻過,這就是真真切切的第一次。

    私底下的克裏斯是一個很活潑的人,一點點都沒有平常看起來君子端方的樣子。

    “想什麽呢?”克裏斯問她,安暖暖不知道該說什麽,說想你呢?

    這個台詞就不太對了,最起碼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

    “你有心事!”兩個人在神宮裏靜坐了一上午,中午吃飯的時候,克裏斯忽然就這樣直接對著安暖暖說了一聲,並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申述,就像是平平靜靜的表達一樣。

    安暖暖總算是知道為什麽克裏斯能夠成為總統了,自己在這裏訪問隻有不到一星期的時間,這麽短的時間,跟克裏斯就算是24小時接觸,怕是也不能將自己一早就埋藏在心裏,準備一輩子都腐爛在心中的不安捉出來。

    多麽可怕的觀察力啊,多麽的敏銳啊,就像是有讀心術一樣。

    下意識的點點頭,她是一個不擅長說謊的人,尤其是在自己的心事被人戳破之後。

    克裏斯了然的笑一笑,她是一個很直接的人,在很多方麵都很直接,如果有人能夠入了她的眼的話,她就會最大程度上對這個人敞開心扉,安暖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人與人的緣分很奇怪,有些人相處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麽特別的想法,但是有些人,隻要看上一眼,你就會知道,那是應該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那個人,有人說,這叫做一見如故。

    窗外的樹梢上,有風輕輕的吹過,克裏斯的眼睛停留在被風吹動的那一叢樹枝上,慧能說,不是風動,也不是帆動,而是仁者心動。

    克裏斯覺得自己也有些心動了,但是,看了一眼安暖暖,有些可惜,這個女孩子還在被情所困,她一定不知道,她自己現在的樣子是多麽的惹人憐愛。

    就像是縹緲沙洲中的一個小小沙鷗,孤獨卻勇敢的站在那裏,明明隻是一個小小的影子,明明應該是寂寞寒冷的樣子,卻硬生生的將自己開成了一朵太陽花。

    克裏斯輕輕的歎息一聲,這個樣子的女孩子,誰能夠忍心讓她迷茫不安呢?

    赫連冷奕拜托克裏斯開導安暖暖,但是並沒有說什麽事情,克裏斯其實是知道的,不外乎就是男女之情,但是沒有經曆過的克裏斯要怎麽安慰安暖暖呢?

    赫連冷奕或許不會知道,克裏斯之所以單身,之所以宣稱嫁給國家,不過是因為自己的愛情不為世人所容罷了,克裏斯喜歡的是女人,身為女人喜歡女人。

    這在一個男權社會,幾乎是不能忍受的,就算是克裏斯已經站在了男權社會的頂層了,有些規則還是不能夠打破的,這個世界,總是對男人更寬容一些。

    從第一眼看到安暖暖,克裏斯就覺得自己心動了,但是她知道安暖暖喜歡的是赫連冷奕,不然也不會這樣煩惱。

    佛家說,由愛生憂患,由愛生怖畏,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安暖暖之所以會煩惱憂愁,不過是因為一個愛罷了。

    “我不問你有什麽問題,我隻問你,你有選擇了嗎?”克裏斯與人談話,尤其是與年輕人談話的時候,更喜歡像是蘇格拉底一樣的誘導式的問話。

    安暖暖像是被人蠱惑了一樣,搖搖頭,麵上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迷茫,就像是一隻找不到自己的蘿卜的兔子。

    克裏斯笑了笑,再一次的摸摸安暖暖的頭發,安暖暖的頭發很長,今天做的造型也基本是以批發為基礎的,克裏斯的手心順著長發滑落下來,手心的觸感微微有些麻癢,就像是接觸了細細的電流一樣。

    “無論你做什麽選擇,不要讓自己後悔就好。”克裏斯的笑容很溫暖,帶著一種母愛的味道,這是安暖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安暖暖的父母都不是很重視她,母親更是像是沒有生過她一樣。

    到了赫連家,赫連家的長輩都很好,但是這種好卻是帶著赫連家自己的特色,有一種淡漠的疏離感,就算是親近如林儀,安暖暖也不會在她麵前露出太多的自己不完美的小情緒。

    但是對著克裏斯的時候,安暖暖不由自主的就會放鬆下來,就像是麵對自己的乳母一樣。

    不由自主的就對著克裏斯說出了自己的困惑,不外乎就是想愛但是不敢愛,想愛但是怕受傷害,這些都是一場愛情中必然會有的,但是安暖暖已經不再是那個能夠輸得起的人了,因為她已經陷進去了。

    在克裏斯看來,這已經是安暖暖陷進去的表現了,但是安暖暖像是還不知道,女孩子不應該畏首畏尾,這世道本就艱難,要是再不努力一點,怕是結局會更加的不如人意。

    “你為什麽喜歡我?”

    雖然不是那種自己想要的喜歡,但是克裏斯在說道喜歡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安暖暖並咩有注意到。

    “因為你,獨立,強大,能夠掌控自己的人生。”安暖暖像是一個被宗教吸引的教徒一樣,虔誠的對著自己的偶像讚美不停,美好的詞匯像是從字典中被翻出來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湧向了克裏斯。

    克裏斯微微笑著,等到安暖暖說完之後,才輕輕的出了一口氣。

    “你也可以的。”這句話像是一句隨口說出來的敷衍之詞,但是克裏斯說的真心實意,安暖暖也聽得真真切切。

    “我,也可以嗎?”安暖暖的目光開始模糊,克裏斯就像是在催眠一樣,在安暖暖的耳邊輕輕的說著:“相信我,你是可以的。”

    接著,克裏斯開始帶著安暖暖回憶,之前赫連冷奕失蹤的時候,安暖暖獨當一麵的表現有多麽的出眾,說安暖暖簡直就是為了政治而生的,第一次接觸,就能夠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井井有條,甚至在某些事情上,做的比赫連冷奕更好。

    “真的嗎?”安暖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真的可以成為自己喜歡並且想要成為的那一種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