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插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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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的淩晨,月亮還在天上高高掛著,汪泥借著月光來到了既陌生又熟悉的甘蔗地裏,連吃了三跟甘蔗,收拾好尾巴便回家去了。
回家的途中,汪泥經過汪小輝家門口。突然衝出來一個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那個小孩可能也沒想到現在還會有人出來閑逛,所以沒仔細看前麵的路,瞬間就把汪泥被撞到在地。
“哎呦!”
“啊!”兩人一前一後發出尖叫聲。
“誰啊!”汪石水聽見自己家門口有聲音,在房間裏大叫道。
男孩子聽見汪石水的聲音,快速的爬起來,拉著汪泥就狂奔而去。
“你拉著我幹什麽?要跑你自己跑就好了,好不容易吃飽了肚子,這下又要餓了。”途中汪泥睜開男孩子的手,責怪道。
男孩子躲進屋簷陰暗處,見沒有人追來。壓著聲音和汪泥說了聲對不起,便走了。
直到男孩子消失汪泥都沒看清楚他到底長什麽樣,有什麽特征。不過,汪泥一點也不好奇,那個男孩子為什麽會在汪小輝家門口鬼鬼祟祟,因為她已經過了好奇的年齡。
汪泥回到家感覺自己剛躺下沒多久,就被汪家財給叫醒,說是要去插秧了。
汪泥爬起床,見汪姿、汪秀、還有六歲的汪綺都已經吃飽喝足,唯獨又是她沒飯吃。汪泥找到廚房洗碗筷的的塗桃花,胃疼道:“媽,還有粥嗎?我還沒吃呢!”
塗桃花看都沒看汪泥一眼,回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家裏人多,隻要來晚一分鍾,就別想有一口飯吃。”
“那你為什麽不留一碗給我?”汪泥說道。
塗桃花意外的看了眼汪泥,回答道:“忘了。”
“……”我理解,上輩子你就一直不記得,自己還有一個我這樣的女兒,汪泥暗暗悲傷道。
“快走,今天不插完那一畝田,你們就別想回家吃飯。”汪家財大吼完,挑著籮筐便走了。
汪家財的性情並不好,他暴躁,沒耐心,視錢如命,性格還有點扭曲。通常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後,他都會想盡辦法去折磨自己幾個女兒,特別是他最討厭的四女兒汪泥。
汪家村的田地有很多,國家改革開放後,汪家村的農戶家家戶戶分到二十多畝水田,八畝旱地。因為汪家村的水田位置都很好,所以汪書記盡量都幫大家把田都分到一起,這樣方便大家管理種植田地。也為大家節省了不少不必要的時間。
汪家財帶著四個女兒來到村子前麵的水田裏,讓汪泥姐妹四人站成一排,開始了插秧。而汪家財就在隔壁的秧苗田裏拔秧苗,順便監視四人。
“好熱、好累啊!”還沒幹五分鍾,汪秀便站起身,開始抱怨。
汪泥抬頭看了看還在原地的汪秀,心下說道:“馬上你又要暈到。”
果然還沒過多久,汪秀便噗通一聲倒在田裏。
汪泥看見汪秀剛才暈到,連吃了兩口泥水,都沒吐出來,心裏嘲諷道:“表演的不錯,三姐。”
不遠處的汪家財見汪秀暈到,立馬跑了過來,把汪秀抱到岸上。
汪姿、汪綺、汪秀都沒去理會汪秀,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自從汪秀八歲那年,被瞎子算過了命,一到幹活她就會莫名其妙的暈到,無論汪家財怎麽打她、叫她,她都不會醒。
“老三,老三,醒醒啊!”汪家財拍打了一下滿臉汙泥的汪秀,見她沒有一點反應,放下她便沒在管她了。
“說什麽長大,會大富大貴,有些熱敏感,這那是有一些啊!”汪姿嫉妒道。
憑時,汪姿和汪秀是形影不離的好姐妹,可是當幹活的時候,汪秀就會成為汪姿最討厭的一個。
“唉!為什麽三姐總是會暈到?”汪綺好奇道。
“說不定是裝的呢!”汪姿猜測道。
汪秀是汪家最會表演的人,可以說她是從小就演到大。汪泥雖然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麽辦法讓算命瞎子幫她說話。但她這個一熱就會暈到的病,她能確定就是汪秀為了逃避幹農活想出來。
上輩子汪泥曾無數次,聽汪秀侃侃而談自己當初是多麽的聰明機智,才讓自己一次次逃過又累又髒的農活。並嘲笑汪泥是多麽的蠢笨,活該被活活累死。
汪秀能在自己八歲就想到這個方法出來,汪泥心裏對她還是有點佩服的。
“大姐,我剛看見三姐吃了好些泥,都沒吐出來。好惡心,她說不定連螞蟥都吃進肚子裏了,這怎麽可能會是裝的?”汪綺說道。
“放心吧!她以前也吃過幾回,早就習慣了。”提到她吃泥,汪姿立馬眉開眼。
“……”
“噗嗤。”汪泥聽見她們二人的話,忍不住嗤笑了出來。
“老四,你笑什麽?”汪姿聽見汪泥笑出聲,好奇道。
“剛才我也看見三姐吃了滿嘴的泥。”汪泥認真回答道。
“……”
已經晚上了,田裏幹活的村裏人都已經回家吃晚飯了。現在田裏隻有汪泥一家還在,她們美其名曰是在田裏插秧,其實是站在田裏喂蚊子。
夏天農村的蚊子真的多到嚇人的地步,如果你張開嘴巴,保準就能吃上滿滿一口的蚊子。
“啪!啪啪啪!”空曠的田野上,一直響起拍打蚊子的響聲。
汪泥姐妹幾人已經連續插了一整天的秧,中途也就隻有汪綺能休息一會。汪姿是不願開口,而汪泥是開口也沒得到汪家財的同意。
筋疲力盡的汪泥一邊無力的驅趕著蚊子,一邊看了看坐在岸上,心安理得的汪家財以及躺在他旁邊的汪秀。無意中發現汪秀的手臂動了兩下,心想她肯定也快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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