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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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

    沈蘿聞言稍稍抬眸看她,眸底一閃而過的猶疑。

    “對啊,安娜,”悅榕一邊說著一邊湊近沈蘿,語氣更加的不屑了:“你隻不過是為了給安娜贖罪而存在罷了。”

    “這件事情不用你提醒。”

    “嗬,”悅榕沒料到沈蘿竟然是這種反應,她的臉色瞬間因此變得有些難堪起來。

    “你有什麽資格和我這樣說話?”悅榕不自覺的咬牙:“沈蘿,你聽清楚了,西城哥哥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哪怕是安娜,也不會搶的過我。”

    悅榕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狠厲,沈蘿不再抬眸看她,稍稍垂著頭,悅榕看不清楚沈蘿的表情,不過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說的這些話不大妥當,以前的事情,有關安娜的事情,她應該隨著安娜孩子的死亡埋藏起來,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土女人,懶得和你計較,反正你肚子裏麵的孩子馬上就要完蛋了。”

    悅榕不大自然的轉移著話題,語氣仍舊是趾高氣昂的。

    “這件事情也不用你提醒。”

    沈蘿又重複了一遍之前說過的話。

    從悅榕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耳釘,細細的碎鑽,樣式雖然簡單,但是很精致,襯的沈蘿的耳垂白玉一樣漂亮。

    悅榕有種想把她耳釘扯下來的衝動。

    她本來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眼睛裏麵也自然容不得沙子,她這樣想著,也就當即這樣做了,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來,用力的拉扯沈蘿耳朵上的碎鑽耳釘。

    悅榕的動作突然,沈蘿完全沒有防備,當時隻感覺耳垂一陣鑽心的痛楚,像是被什麽鋒利的刀子狠狠紮過一樣。

    “嘶……”

    沈蘿吃痛的倒吸冷氣,鮮紅的血液從她被拉扯的皮膚那處流下來,瑩白被覆蓋,沈蘿下意識的摸自己的耳朵,摸到了一手的鮮血。

    現在感覺順眼多了,悅榕想。

    她因為破壞掉了美好事物,心底變態的快感滋生,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

    她完全不能忍受有什麽東西奪去她的光芒,尤其是在西城那裏占據或大或小的位置。

    沈蘿好看的眉毛皺的死死的,看怪物一樣看著她。

    也就是看著她,沈蘿知道自己什麽也做不了。

    在西城的家裏,她隻能被嘲諷,被踐踏。

    一旁的傭人雖然很想替沈蘿打抱不平,但是為了自己的工作著想,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沈蘿的耳朵滲出血來,有些滴在她的衣服上麵。

    “看什麽看?都給我做自己的工作去!”悅榕環視一周,有些不耐煩的命令著還在旁觀的傭人們。

    “再看的話也讓你們試試到底疼不疼!還有,誰要是敢把這件事情告訴西城哥哥,我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悅榕的聲音有些尖細,傭人們敢怒不敢言,很快一哄而散,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雖然也有人心疼沈蘿。心疼那些落在她衣服上的鮮血,但是誰也沒有勇氣上前,和悅榕這樣看起來隻是囂張跋扈,實際上簡直心狠手辣的女人對抗。

    發現沈蘿在看自己,悅榕當即毫不避諱的說道:“你看什麽看?土女人,我告訴你,別想著靠著你肚子裏麵這個野種改變什麽了,你隻有可能落得比安娜更慘的下場!”

    悅榕覺得自己占了上風,得意忘形的宣戰:“你們誰都不可能是我的對手,西城哥哥隻能是我的,以前也是,以後也是,別自不量力了!”

    沈蘿不再看她,眨巴了幾下眼睛,睫毛上下忽閃著,若有所思。

    不過悅榕沒有注意到這些,仍舊在不停強調著這裏的女主人隻可能是她這種無聊的話題。

    “還有事情嗎?沒有事情我要回臥室了。”

    “你!”

    悅榕聞言聲音瞬間拔高,沈蘿懶得和她繼續糾纏下去,堪堪重複道:“我得去收拾一下我的傷口,不然到時候讓西城看到我衣服上這些血,你我都不好解釋,對吧。”

    “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你,隻是陳述一下事實而已。”

    沈蘿很好的抓到了悅榕的軟肋,悅榕不再說話了,隻是把那枚從沈蘿耳朵上拉扯下來的耳釘扔到了垃圾桶裏麵。

    耳釘在垃圾桶裏麵打了幾個滾,發出微弱的光。

    沈蘿看了一眼耳釘。

    真慘啊。

    她想,自己也是這樣,在這個偌大的別墅裏麵,連安身之地都沒有,最後不過是被扔進垃圾桶裏麵,苟延殘喘的發著光。

    “你這種土女人,不配戴飾品。”

    悅榕見狀嗤笑一聲。

    沈蘿沒有回答,收回目光,轉身就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了。

    身後悅榕的聲音模模糊糊的隔著空氣鑽進她的耳朵裏麵。

    無非是罵她神經病,不要臉。

    沈蘿關上臥室門之後,瞬間就變得清靜了。

    沈蘿深呼吸了一口,這才鬆開了捂著耳朵的手,看著手心小小的血色發呆。

    耳朵這種地方,就算是耳釘被生生拉扯下來,也不會流多少血的,沈蘿背靠著房門,軟軟的滑下去,跪坐在地上,待了好一會兒。

    幾天前這間臥室還不是這樣的啊,那時候的西城也不是這樣的。

    不過是短短幾天而已,一切都變了。

    沈蘿看到自己的東西被擱置在角落,像是失去主人的寵物,看起來就很可憐的樣子。

    她費了好大勁才是直起身子來,翻出酒精和紗布,清理耳朵上麵被拉扯的小小傷口。

    傷口特別小,也特別疼。

    沈蘿咬著牙擦拭,她畢竟是醫生,所以很快就清理好了傷口。

    鏡子裏麵的自己眼下已經有了些烏青,純色很淡,頭發亂亂的,因為過度用眼瞳孔也沒有那麽清明了,果真是被拋棄的樣子。

    好難看啊,沈蘿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自暴自棄的又揉弄了兩下自己的頭發。

    耳邊悅榕的聲音胡亂交替回蕩著。

    一遍又一遍的強調自己會和安娜的下場一樣慘。

    安娜的下場啊,一屍兩命。

    然後自己也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為了贖罪,用自己的孩子,以命相抵。

    沈蘿這樣想著,隻覺得很煩,可是悅榕的聲音還是像催命符一樣不停的在她耳邊響動著,逼的她不得不正視這件事情。(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