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姐，我進行了成本核算，你知道按照言之現在的收費標準，喬璽言律師親自出庭為你辯護，好幾個案件的代理費是多少嗎？”

    寧檸直視著艾曉恬，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妒忌，妒忌之外，還有一點點的不解——喬璽言為什麽會把她納入自己的私生活，這個賣麵包的，到底哪裏有魅力？

    “無論多少錢，我都會慢慢償還的，你盡管告訴我就好。”艾曉恬深吸一口氣，準備接收這份賬單。

    “五十萬。”寧檸的這三個字，帶著一點挖苦的意味，見艾曉恬沒什麽反應，繼續說道：“你是不是料定了，喬律師不會要你的錢，所以才這麽淡定？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麽樣的方式，但作為女人，我不得不說，我對你甘拜下風。”

    寧檸將一份合同推到了艾曉恬麵前

    “來，簽字吧，我還要趕回去幫喬律師麵試新人。他現在雖然度過了危機，可想要更進一步，不是多吃幾個麵包就可以的，他需要的幫助，隻有我這樣的人可以給與，你明白嗎？”

    寧檸的驕傲艾曉恬全都看在眼裏，她並不是像陳思霏一樣浮誇跋扈，她的驕傲是因為她確實優秀，她有這種自信。

    “五十萬我會償還，之前還欠了他七萬五，一共是五十七萬五，我這就給你寫一個欠條，幫我交給他，告訴他，不愛吃甜，以後，就別吃了。”

    艾曉恬火速寫了一張欠條，遞給了寧檸，然後在委托合同上簽了字。

    寧檸沒想到艾曉恬還有幾分骨氣，微微一笑，將合同和欠條收好，敲了敲櫥窗，說道：“麻煩你，兩塊曲奇，幫我打包。”

    “二百。”艾曉恬想都沒想回答道。

    “真是獅子大開口啊，我是不是該去物價局舉報你？”

    艾曉恬指了指背後的價格表，兩手一攤，說道：“明碼標價，童叟無欺，購買自願，絕不強賣。”

    寧檸從古馳錢包裏抽出兩張百元鈔票，放在了櫥櫃上，將曲奇收起來，轉身就走。

    這一次造訪，她再一次確定，這個漫天要價的奸商艾曉恬，渾身上下沒有任何一個細胞配得上喬璽言。

    ……

    言之律師事務所。

    寧檸將曲奇和欠條一同放在了喬璽言麵前。

    “老大，你要的無糖曲奇。還有，這是艾曉恬寫的欠條。”

    喬璽言的目光落在那張欠條上，隨便撕了半張紙，連法律效力都沒有，竟然也好意思寫，下一期普法培訓班是不是應該把她抓來好好上上課。

    可喬璽言的嘴角卻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曖昧的弧度——他在笑。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文盲還是故意要這樣，她給你，我就帶回來了，還有，她讓我轉告你，不愛吃甜，以後就不要吃了。”

    喬璽言嘴角的弧度更大，大到難以隱藏，寧檸心頭一酸，說道：“老大，你不是不吃甜嗎，雖然這個是無糖曲奇，可一定是放了其他甜味劑的，你厭惡的是甜味，而不是糖，所以，你為什麽要讓我去買曲奇？”

    “她讓我明白了，我厭惡的不是甜味，而是那種甜蜜的心情，那會讓我產生罪惡感。”喬璽言沒有完全解答寧檸的疑問，卻讓寧檸不能再繼續追問。

    “起訴高啟廉的材料都準備好了吧？”喬璽言直接轉移了話題。

    “準備好了，這次我已經拿到了新的證據，而且，被他傷害的人不止我一個，我已經找到了願意做證人的人。”

    “好，明天出發。”

    “明天？”

    “怎麽，你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我當然沒去問題，可是，最近還有很多記者要采訪你，現在正是言之從逆境中崛起的好機會……”

    “我已經讓程盛想辦法把陳思霏誹謗案的影響力降到最低，過幾天這件事的熱度就會過去，你也可以理解為，我要出去避避風頭。”

    “這又不是壞事，為什麽要避風頭？”

    寧檸對喬璽言的這個決定完全不能理解——這麽好的機會，怎麽可以放棄？如果她是喬璽言，現在就應該把所有精力用來公關，把言之的影響力無限擴大。

    “我不想讓人窺探到我的私生活，那個傻子在微博上實名發布和陳思霏的對話音頻，現在多少人在人肉她……今天沒找到不代表明天找不到，隻要這件事的關注度下降，記者們發現稿件不值錢了，她也就可以繼續過她的日子了。”

    寧檸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她怎麽都沒想到，喬璽言主動放棄了這次絕佳的宣傳機會，竟然是為了保護艾曉恬。

    “在你的心裏，她應該單純的像一張白紙吧？你不忍心讓她受到任何的打擾，可你怎知她是不是故意的？”——這席話，寧檸在心裏說了一遍，卻沒有說出口，她的所有職場經曆讓她知道了該在什麽時候克製自己的情緒。

    “既然你決定明天動身，那好，我去訂機票。”

    寧檸離開喬璽言的辦公室，喬璽言打開曲奇盒子，拿了一塊放在嘴裏，還是那種讓他難過的甜，隻是，他可能已經喜歡上這種難過了。

    ……

    回憶甜品店。

    艾曉恬賣掉了櫥窗裏的最後一個麵包，長長地抻了個懶腰。

    “不錯啊艾曉恬，最近新客戶變多了，你今天收入4000元，加上之前的，可以換冰箱了，當然，你也可以用60個男神好感度分期付款兌換北塔星球的超級冰箱。”老六已經很勤快的幫她把男神好感度對換成錢了，但是艾曉恬的意識裏飄出來的賬單讓她瞠目結舌——每期50000北塔幣，共12期。

    “超級冰箱？這是超級貴冰箱吧？北塔星球的冰箱帶翅膀啊。”

    “現在馬上要進入盛夏，很多客人進來買了幹巴巴的麵包和餅幹，都特別想再買一杯冰爽的飲料，可你根本提供不了。”

    “我也在努力搜集回憶了，可我也沒見誰的回憶是飲料啊，我解鎖不了，你讓我怎麽提供……”

    “飲料是不需要你用回憶來解鎖的，甚至成品都不需要黑衣人派送。你隻要擁有了超級冰箱，你每天打開冰箱，裏麵都會隨機提供10杯飲品，你還可以升級冰箱，升級之後每天提供的飲品數量也會增加哦。”

    “老六，你又給我挖坑是不是？黃世仁！周扒皮！”艾曉恬就知道，每一個好東西的背後都是她的血和淚，可是再怎麽酸爽她都必須接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