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子航在浴室裏洗澡，而門外，聶如風就那樣站著，聽著裏麵傳出來的流水聲，心情複雜，此刻他多想進去看看，裏麵是個什麽樣的情景？這個倒不是他的心理有問題，隻是他內心深處的悸動無法平息而已。

    他對沈子航不知何時起，已然有了特殊的感情，這種感情讓他很受折磨，近也不是，退也不是，每次看到他，都會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他，即使他推開他，他也毫不在乎，難道真是自己愛上他了嗎？

    半晌之後，浴室裏沒有了動靜，這時，門開了，當沈子航走出來看到聶如風站在門口的時候，愣住了！

    “你站在這裏做什麽？”沈子航覺得他那樣，有些莫名其妙。

    聞言，聶如風才回過神來，立刻離開了那裏，往沙發邊走去，滿臉的尷尬之色。

    沈子航瞧了他一眼，很是疑惑，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莫名其妙地站在門口，不會是……想到這裏，便沒有再想下去。

    “噢……那個案子，這幾天你和方濤調查的怎樣了？”聶如風見他不語，知道他在想什麽了，立馬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聞言，沈子航愣了下，隨即應道，“調查得差不多了，還有一些問題沒有解決，我讓他去請示領導，等得到上頭批準後才能行動。”

    “你說那方濤，一個都當了多年的刑警隊長了，居然還要你去幫他破案，真是太不應該了！他就不能自己好好動動腦子！”聶如風翹著二郎腿，說道。

    聽了此話，沈子航看了他一眼，在沙發另一邊坐了下來，淡然地說道，“我覺得方濤還是不錯的，身手頭腦各方麵都很好，就是有時候軸了點，不過也沒啥，是個人誰還沒有缺點，你不也是缺點一大堆。”

    聽了他的話，聶如風心裏有些不服氣了，剛想說話，門鈴響了，便起身去開門，是東城來了！

    “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

    “白天不是沒時間嘛，晚上有空閑了就過來了，怎麽？現在晚嗎？”東城走了進去，看見沈子航也坐在沙發上。

    “大哥，人家沈律師不也沒休息嘛，我現在來，剛剛好！”說完，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了下來。

    聶如風瞄了他一眼，也坐了下來，看了看沈子航，說道，“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

    “嗯，你讓我調查的事情，我都調查清楚了，那個外國人確實有問題。”

    聞言，聶如風和沈子航都吃了一驚，他們猜的果然沒錯。

    “什麽問題？”

    “那個外國人在國外是有黑道背景的，黑白兩道都涉及，雖然在國外有一家外貿公司，卻是非法的營業，所謂的黑公司，而且那家公司一直和中國的一家公司是合作關係，你們猜是中國的哪家公司？”東城故作神秘地問道。

    聶如風和沈子航麵麵相覷，最後異口同聲地說道，“難道是孟蝦的公司嗎？”說完，兩人才發覺說的一樣，不禁笑了起來。

    “沒錯，就是孟蝦的公司！”

    “那麽，那個外國人也是他派過來的了？還是有別的作用？”

    “那個外國人肯定不是個簡單的涉黑之人，不過我們隻能知道這點事，他內裏到底是做什麽營當的，還得讓警察局去調查。”

    “這孟蝦真是狡詐無比，竟然慫恿外國人來幫他做事，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我就直接廢了他，倒也省事了！”

    聶如風狠話道。

    聞言，沈子航瞄了他一眼，冷笑了聲，說道，“說實話，你還真應該慶幸當初沒那麽做，不然你還能高枕無憂地坐在沙發上閑聊？”

    聽了這話，聶如風坐直了身體，放下腿，拿起桌上的香煙，抽了一支，又拿起打火機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說道，“子航，你是站在你的角度上想問題，你從善和平，不喜殺戮，可你有沒有想過，那樣的人待在世上一天，就會影響和平，早殺不如晚殺，坐牢死不如現場死，就算違法我也認了！”

    聞言，沈子航忽然站了起來，直盯著他看，眼前的人讓他又覺得陌生了，這樣的話居然這麽簡單的就說出來了，簡直是……

    聶如風見他一直在盯著他看，卻不語，知道剛才說的話有可能又刺激到他了，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太仁善了，沒有經曆過坎坷和血腥，他是無法理解的！

    其實他又何嚐不想做個和善之人，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沒法選擇，聶如風心裏忽然間就有些鬱悶，起身看著東城和子航，說道，“我想休息了，你們慢慢聊吧！”說完，不等他們回應，往樓上走去。

    原本沈子航還想對他說些什麽，見他這樣，想說的話也就憋了回去，坐了下來，不語。

    東城知道沈子航的話，讓他大哥心裏有些不爽，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安慰他，看了看沈子航，說道，“沈律師，你剛才真不應該那麽說，你和我們不同，你從小到大都一帆風順，無憂無慮的，而我們呢，從來都是在水深火熱中，披荊斬棘過來的，什麽風雨都經曆過，我們的想法自然與你不同，大哥說的也沒錯，你就別和他計較了，好嗎？”

    “我哪裏和他計較了？不也是他說想過安穩的日子嗎？怎麽心裏還是想著那些殺戮的事情？難道他是心口不一的人？”沈子航心裏還是有些生氣。

    “沈律師，這吃飯要一口口吃，改變也要慢慢來嘛！我看大哥已經改變得不錯了，若是以前，你那麽說他，他早就和你吵起來了！”

    “我知道，他不屑和我爭吵，我也沒打算和他計較那麽多，無非就是想告訴他，殺戮這事做不得！現在可是法製社會，他那麽做，占不了任何便宜！”

    聽了他的話語，東城心裏有些想笑，他覺得這沈子航還真是他大哥的克星，說不得也罵不得，心裏生氣了還得忍著，真是天生一對！

    想到這裏，東城似乎明白了什麽？難不成他的大哥對沈子航……

    愛上了？不會吧？他的大哥可不是個同誌，沒有那種癖好，雖然他不碰女色，但也不至於喜歡上同性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事……

    “這麽晚了，你是要回去了嗎？”忽然沈子航站起來問道。

    “你這是要休息了？那我回去了！沈律師，我大哥的事，希望你多多體諒他，別和他計較，他這一生也不容易，我跟隨他十幾年了，心裏啥都清楚！”

    “行吧，他有你這樣的朋友還真是幸運，我不會和他多計較的，你放心吧！還有，以後你就叫我名字就行，別叫我沈律師了，聽起來生分。”

    “嗯，子航，那我回去了。”

    “好。”

    說完，東城開門出去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沈子航沉思著，相比起聶如風來，有些事情上，東城看得更明白，他清楚是非曲直，也許是他原本就不是個好鬥之人，不過他覺得聶如風也不可能會是那樣的人，他的心還是很善良的，隻是在江湖上混跡久了，一時間難以改變罷了！

    歎了口氣，沈子航關上門，回到了客廳裏，望了望樓上，收拾了一下東西，便往樓上走去，在經過聶如風房間門前停了下，伸出手想去敲門，卻又猶豫不定，想了半天，還是收回了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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