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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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鹿,你來這裏幹什麽?”
笛父原本的胸有成竹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在笛鹿光芒四射出現的那一秒,就癱軟在了座位上,這個不孝女怎麽來了!
比他反應更快的是坐在一旁的俞浩翔,他咋舌自己這個前未婚妻的美貌,立刻迎了上去,抓著笛鹿的手:“給我打電話就好了,沒必要直接進來。”
笛鹿感受著手上的力道,輕輕皺起了眉頭,看著這個和自己在一起多年的男人,溫柔的語氣還是沒變,隻是這背後都是要人性命的尖刀。
“來來來,寧總我們這邊沒有什麽問題了,可以簽約。”笛父也反應了過來,撐著俞浩翔要帶走笛鹿的動作,一氣嗬成的簽下了名字,推到了寧久歌的麵前。
卻不想寧久歌卻噙著笑意看著還在門口糾纏的兩個人,瞥都沒瞥合約一眼,仿佛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似的。
“鬆手。”笛鹿收回了目光不再看那讓人心酸的臉,稍稍一用力就甩開了俞浩翔的鉗製,諷刺的看著急不可耐的笛父:“爸爸,我手頭上的還有笛安近半的股份,您的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
“放肆!怎麽和爸爸說話的!”笛父眼看著鬧劇開始,眼皮就直跳,今天怕是要被這個小賤人壞事!
寧久歌修長的雙腿交疊,終於是收回了目光,笛鹿果然比他想象的更誘人,職業的小西裝把她含苞欲放的身軀修飾的極其到位。
但是這個俞浩翔,也的確很紮眼,寧久歌猶如猛虎一樣的目光落在了俞浩翔的臉上,讓他忍不住一個瑟縮,淡淡開口:“笛鹿小姐是我請來的,你們笛安公司的股份不清不楚,我是冤大頭嗎?”
笛鹿嗤笑了一聲,不顧笛父那豬肝一樣的臉色,大刺刺的坐在了空著的主位,直直的對著寧久歌。
所謂合作不過是雙贏罷了,她看的很清楚商人的麵目,寧久歌也不過是不想出那麽多錢。
“怎麽就不清不楚了,她是我的女兒!她的股份就是我的!”半響的沉默過後,在場的股東開始竊竊私語,笛父漲紅了臉憋出了這麽一句話。
“對!就是這樣!”俞浩翔揚起了笑意看著笛鹿,他的記憶裏笛鹿最抵抗不了這個笑容:“鹿鹿,咱別鬧了好嗎?娶你妹妹也是”
“如果我了解的不錯,笛鹿小姐已經成年了。”寧久歌招手示意了律師上前,一把將之前的合約摔在了桌上,嚇得眾人大氣也不敢喘:“笛鹿小姐,你和這位先生,很熟?”
玩味的眼神落在還沒落座的俞浩翔身上,那一聲聲的鹿鹿簡直刺耳,對於笛鹿更是誅心,她敲了敲桌子:“不熟,但股份的確是我的,在座各位可以回去翻看老總裁的遺囑,現在我作為第一股東,反對出售笛安,今天的合約簡直荒謬!老總裁的在天之靈看見你們這幫哈巴狗的樣子會流血淚的!”
笛安,一個曾經貫徹本國的名字,鼎鼎有名的貿易公司,如今這些個股東卻幾乎討好一樣的餓對著寧久歌,笛鹿壓抑住了心頭的哽咽。
爺爺,你看著,我會把笛安曾經的榮耀找回來的!
“哼,這是我們董事會通過了的合約,你說了算什麽?!臭丫頭趕緊回家!你昨天把你媽媽氣的不輕!”笛父猛地一拍桌子,已經完全不顧寧久歌得存在。
笛鹿說的話無疑是再打他的臉,老爺子一直不看重自己,甚至是把股份交給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都不給他,笛父一想到就氣血逆流,到了如今他絕對不能允許一個毛丫頭騎到他的頭上。
“就這麽一個不孝女讓大家見笑了,不過寧總裁是什麽意思?”笛父急急忙忙找到主動權,看著正中那一份份紅頭文件就忍不住心顫。
那些都是錢啊!隻要賣掉了笛安!那是他一輩子都花不完錢的!
嗯?寧久歌看了一眼笛父,難得看見這人硬氣一回,不得不說笛鹿說話的功力讓他越來越感興趣了。
修長的手指扣了扣桌子,身後的律師立刻上前:“笛鹿小姐說的的確屬實,我公司也去查閱了當年的遺囑,如果第一股東沒有點頭同意,之前所有的合約都屬於詐騙行為,笛安內裏早已虧空,對不起了笛先生,今天如果你沒辦法代表笛安”
言下之意已經明了,但笛父瞪大了眼睛看著律師的嘴,輕飄飄的落下了最後一句:“我公司會起訴您詐騙。”
會場變得寂靜無比,笛鹿更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有戲!
這時候落根針都能聽見,寧久歌忽然咳嗽了一聲,律師急急忙忙加了一句:“還有這位俞先生,您是第三方擔保人,一樣會被起訴。”
“什麽?!你們不能這麽做!我們!”俞浩翔爆喝出聲,他攀上了笛鹿,最後和笛染染結婚不都是為了錢嗎?怎麽可能要起訴!氣急的他一句話哽住了,最後眼睛一亮:“我們收的股份比笛鹿要多!大不了我們再投一次票!”
“你們想好了,笛安在運行下去就是死局,要及時止損!”笛父看著今日跌宕起伏的樣子終於把實情說了出來,空架子的笛安絕對不會有人頂下去。
“這可是我們笛家的祖業!爸爸!”笛鹿站了起來,一雙烏黑的眼睛瞪著笛父叫人膽寒,他怎麽能!人怎麽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絕對不能賣。”
寧久歌看著麵前猶如炸了毛的小鳥一樣的笛鹿,眼裏都是笑意,但今天這個情況絕對不會好到哪裏去。
笛鹿看著周圍的股東,這些個叔叔伯伯原來都是爺爺手下的得力幹將啊!
“張叔叔,不能賣啊,我們在好好經營一定可以的。”
“李伯伯?您答應過爺爺要守護公司的!”
猶如困獸之鬥一樣,笛鹿每說出一句,心裏就涼一分,這些人一個個的躲開她的眼神,最後都默認了笛父的話。
“哈哈哈哈,看見了吧,寧總簽字吧,價錢方麵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了。”笛父得以滿滿的看了一眼笛鹿。
小丫頭還是嫩了點!
“這場戲呢我是看夠了。”寧久歌終於報以了微笑,站起身來,笛父的手伸出就要握手,但寧久歌卻錯開了他講合同一推:“告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