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你就敢去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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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惡的陌生麵孔出現在我的麵前,把沒有選擇的路交給了我,我能怎麽辦?
一邊是遍體鱗傷的湯景耀,一邊是蛇爺夢寐以求的名單,我能怎麽做?
我害怕得渾身都在顫抖,擋在湯景耀的身前,哆嗦著聲音:“放我們走,我就把名單交給你。我不管你們身後的人是誰,若真的傷了他的性命,誰也不會好過!”
我已經分不清我眼前的人是蛇爺的手下,還是湯景耀口中的那夥人,這個世界上想要得到權勢的人太多了,我不敢用湯景耀的生死去賭。
前麵的幾個人也看見了躺在車廂裏動彈不得的湯景耀,互相遞了一個眼色,似乎也是認為湯景耀的,最後隻是向我伸出了手。
我艱難地站了起來去拿文件袋,全都交給了眼前的人:“就是這個了,不信的話可以去車上找,我不敢欺騙你們。”
那群人很是謹慎,把裏麵的內容偶讀瀏覽了一遍,還把車子裏裏麵麵可能藏著文件袋的地方都翻找了一遍,確定無誤後才驅車離開了。
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趕緊撥打了急救電話。
趙木清來的時候,我已經把湯景耀送進了醫院。
因為氣憤,我竟然抓住了趙木清的衣領,質問他:“你明明可以來得更快的,可以趕上的,為什麽沒有來?!難不成你要等著他死嗎?”
我們當時的地點跟趙木清其實離得並不遠,如果他真的想要趕過來的話,不可能連救護車就來了他還沒有到!
趙木清不願意過來,不願意幫我們把追逐的人趕走,因為他擔心名單留在我們手中,就算他到了湯景耀也不會交給他。
這樣的想法太可怕了,否則,我無法解釋趙木清為什麽現在才趕到。
趙木清鄙夷的眼神掃過我觸碰他的手指,看似輕柔的用手揮開了我的力道,隻有我才知道那一揮疼得我幾乎冒冷汗:“他這不是沒死嗎?
“沒死?”我憤怒地睜大了圓滾的眼睛,幾乎沒辦法相信,“你就這麽肯定那夥人不會看殺他?他們可是把你的車都炸掉了不是嗎?如果湯景耀死了,你讓趙家人跟誰聯姻?”
“你未免太關心他了?”趙木清眯了眯眼睛,眸中透出了一種意味深長的神色,“他隻不過是你利用的道具而已,人都不在,何必裝作一副擔心的麵孔來博得他的好感?還是說你認為他口中的喜歡是真的,想要借他的手烏雞變鳳凰?”
我捏緊了手心,瞪著趙木清的眼神被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壓迫氣息壓製得節節後退,最後是潰不成軍。
我花了多少心思來博得湯景耀的好感,但這一次我並不是為了所謂的討好,他是湯景耀啊,可以肆無忌憚地說出想要試著喜歡我,可以天真無邪地說出我是鳶尾不是顧雨殤,可以堅守忍耐地斥責讓我珍惜自己,我就算再不願意接受他的好意,我也沒辦法去否認這一切曾經真實發生!
“是,我是想要依靠湯景耀,就像以前我想要依靠趙總您一樣!因為我低賤又渺小,憑我一己之力連活著都很困難,更不要說掙紮。趙總您從來沒有看得起我,即使您能走到今天我有一半的功勞您一樣看不起我,不是否認我的能力,隻是打心眼裏看不起我!但是湯景耀沒有,就憑這一點我就敢為他付出!”
我咬緊了牙關,頂著強大的壓力把心口的話吐了出來:“湯景耀是天之驕子,他愛天下美人,就算他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曖昧,那又如何,我不過是報答他給我的溫暖。至少我敢肯定,湯景耀不會像趙總您一樣在背後捅我刀子出賣我!”
或許是戳到了趙木清的痛處,在我說完的那一刻,他的眼睛裏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憤怒,幾乎要掐斷我脖子一樣的憤怒。
“很好。”趙木清眼中的情緒壓抑了好幾秒鍾,連接著說很好的瞬間,像極了當初他在我們訂婚典禮上的結束場麵,那種踩著死神風衣的恐懼感覺蔓延到了我的全身。
“那我就看看,你顧雨殤還敢不敢在陳維祺之後又愛上另外的男人?”
趙木清扒開了我的傷口,在裏麵狠狠蹂躪好不容易愈合的嫩肉,讓噴發的痛苦再次痛不欲生。
我不敢,我怎麽還敢去愛,我這種人根本就沒有愛的資格。
“我不敢,那趙總您就敢嗎?您說您要給自己的婚姻一份純潔的愛情,可您真的敢放下所有的戒備心去愛上別人嗎?我不敢,您也一樣不敢,憑什麽說我是膽小鬼!”
我和趙木清的博弈,我從來沒有贏過,但是這一刻,我們勢均力敵了。
趙木清通知了湯金華他兒子在法國受傷的事情,嚇得年歲已高的湯金華急忙趕來了法國,要把湯景耀轉到最頂級的醫院去。
我隻來得及看見從手術室出來打著石膏和繃帶的湯景耀,連一句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保安攔截在層層隊伍以外。
望著蒼白臉頰的湯景耀,我站在遙遠的人群外,感受到的是我和他之前的距離,從來就不是這簡單的幾層保安,而是遙不可及的距離。他就是溫室中的花朵,因為我才被室外淩冽的寒風傷害,如果我沒有主動去把這朵調皮的鮮花引誘出來,或許就不會這一切的災難了。
我伸出的手想要去觸碰湯景耀,但剛剛抬起來就放下去了,我真的還能沒心沒肺地去利用湯景耀嗎?明明這麽好的機會擺放在我麵前,我竟然有些猶豫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默默離開了醫院,自己一個人收拾好了行李,坐上了回程的飛機。
回到嘉年華,鴇姐來迎接了我,問我名單的事情怎麽樣?
我無奈地搖搖頭:“名單沒拿到,還差點害了湯景耀,他現在還在醫院裏,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痊愈。”
鴇姐哎呀了一聲,連忙安慰我:“沒事沒事,湯少不會介意這些的,等到他出院他還會是你的常客。”
鴇姐擔心的是我會不會失去湯景耀這個助力,助我也是助了鴇姐。
畢竟在鴇姐看來,是湯景耀和我共同救出了他的胡誌,也是湯景耀讓他有了打壓泉水灣的資本,他在乎的可能隻有泉水灣和胡誌了吧,一旦胡誌安全了,他就還是以前那個理智又聰慧的鴇姐。
“鴇姐,你把胡先生安放在哪裏了?他情況還好嗎?”我順著鴇姐的心思關心了一句。
鴇姐的眉頭果然皺了起來,搖搖頭說:“身體在調理,心理上的問題就很難說了。我給他找了心理醫生,他不願意接受。”
沒想到胡誌因為這一係列應接不暇的打擊出了心理問題,怕是接受不了這前後對比的落差感覺吧,畢竟這一刻他才是真的沒有了東山再起的希望,甚至要一輩子躲躲藏藏當個沒用的廢人。任誰也接受不了吧,更何況他還曾是叱吒風雲的模特教父。
我歎了一口氣,禮貌性地安慰了鴇姐,拉著鴇姐去喝酒排解一下最近的鬱悶心情,順便提醒鴇姐絕對不能讓胡誌在人前露麵,畢竟著關係到的不僅僅是胡誌的安危,更多的是我和蛇爺的秘密。
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就聽見了敲門聲,是蘭溪榮的聲音。
我讓她進來問她什麽事。
蘭溪榮猶猶豫豫地說:“殤姐,有人想要見您。”
“誰,我見客人很挑的,他有錢嗎?”我伸了個懶腰,開始慢慢練起了瑜伽。
蘭溪榮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沒、沒錢。”
我失笑到:“那你還猶豫什麽,不見。”
“不是的,殤姐,那人已經在我那裏聽了兩天曲兒了,說要等您回來找您有重要的事情,還說。。。。。。”蘭溪榮說道後麵又說不出口,直到我用眼神示意,她才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他說他是您爸爸。”
顧強?
顧強怎麽可能還出現在我這裏,難道不應該在陳維祺的手下瀟灑自在嗎?更何況他有什麽理由來見我,就不怕我恨得殺了他嗎?可是他把我逼到了如今天下喊賤的狀態,給了他那麽多的錢,還不是因為更大的利益把我出賣,居然還敢來見我?
我嗬嗬冷笑了起來:“行啊,讓他晚上六點來見我,正要讓我們敘敘多年的父女情。”
我說得咬牙切齒,嚇得蘭溪榮趕緊退出了我的房間。
晚上六點顧強準時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帶著一副諂媚的笑臉,親密地叫著雨殤:“雨殤啊,爸爸知道有事情做錯了,但那都是陳局逼我的,人家當官的,我哪裏敢不從命。但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嗬。”我揚起了冰冷的笑容,“下次?你還有我什麽把柄來談下次,難道這次來不是談談我怎麽報複您這位對我慈祥恩愛的父親嗎?”
如果不是知道我沒死,又被陳維祺拒絕了,怎麽可能還找上門來,貪得無厭的嘴臉究竟要多少錢才填的滿?
顧強嚇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趕緊掏出了手機:“你別亂來,看看這是誰?”
顧強又抓住了我的把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