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這樣的場景是我和蛇爺剛剛在一起，六兄弟都聚在一起，除了老六之外全都在反對我和蛇爺在一起。

    而現在，蛇爺身邊最能幹的六個人正坐在我的麵前，把我圍在了他們的中間，讓我忐忑不安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跟蛇爺是絕對不會分開的，不管他們說什麽，有多麽不喜歡我，我絕對不會退縮。上一次我都能有勇氣那麽大膽地講出來，這次即使蛇爺不在我也可以毫不猶豫地告訴他們我有多愛蛇爺，我不會離開蛇爺！

    我笑了起來，把笑容掛在了臉上：“哥哥們，早上好，有什麽事兒想跟我說嗎？雖然我知道你們可能不喜歡我，我的過去會有瑕疵和致命的傷害，可能你們還在恨我，恨我為什麽讓蛇爺感受到痛苦，為什麽不能接受和藍詩旋一起伺候蛇爺，可能你們更恨我的是親手傷害了蛇爺。。。。。。”

    “對不起。”

    我還在緊張地準備措辭，要開始慢慢解釋的時候，卻突然被整齊的三個字打斷了。

    六個男人望著我，每個人的眼神裏都是愧疚，嘴邊還掛著“對不起”的餘音。

    我有些發愣，一下子回不來神，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我以為他們隻是因為蛇爺的執著才接受了我，或許黃老四和老六接受了我，可其他的兄弟也應該會恨我，畢竟那一刀，是我親手插進了他們最敬愛的蛇爺的小腹上。

    老二先走了出來，對我低下了高傲的頭顱：“這第一聲對不起應該我來說，我對你的刻板印象讓我用語言肆無忌憚的傷害你，自詡自己是了解蛇爺的人，讓你進一步加深了對蛇爺的誤會。要說讓蛇爺陷入痛苦的人，那一定是我，而不是你。”

    “第二聲對不起，由我來說。”黃老四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裏滿是歉意，“跟他們相比，我和你相處的時間很長，我明明看見你出色的能力，可一直因為悠舞在心裏留下的陰影，一直不接受你，一直妨礙著你和蛇爺的相處。如果你最後沒有原諒蛇爺，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更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蛇爺。”

    “那第三聲對不起，就是我來說了。”老六無奈地笑了起來，“我一直支持你去喜歡蛇爺，其實就是把你當成悠舞的替身，希望你能把蛇爺解救出來。在你扛過了毒癮之後，我就一直把你當成了最完美的替身，可我心裏卻是沒有把你單獨地當成顧雨殤來看待過。以至於後麵的事，我什麽也沒有對你透露，甚至也把你的不聽話當成了胡攪蠻纏。對不起。”

    “第四聲對不起，就我們幾兄弟一起說了。”老三、老五、老七走到了我的麵前，“顧雨殤，你很出色，真的是個很出色的女人，你不僅救了蛇爺，也救了我們。你能留在蛇爺的身邊，是蛇爺的福氣，也是我們的福氣。當初的我們被蒙蔽了雙眼，各個都是個自大狂，不在乎你的感受也忽略了蛇爺最深處的渴求。”

    “希望你可以原諒我們兄弟幾個，希望你能牽著蛇爺的手和他永遠走下去，永遠都不要說分離。你若是心裏有不舒服的地方，盡管吩咐我們，盡管使喚我們，我們絕對沒有任何怨言。”六個人的眼睛裏滿滿都是真誠。

    真誠得讓我心髒都快要停止了跳動。

    我的眼眶有些發熱，隱隱有了霧氣。

    我甚至以為要得到他們的認可要很長時間，怎麽可能想得到他們會集體來向我道歉，還專門避開了蛇爺，放下了他們一直坐在上位者的驕傲，對我這個他們從前看不起的女人的誠心道歉，甚至甘願為我趨使。

    我抽泣了一下，鼻子酸澀不已。

    “那最後一個對不起，該輪到我來說了吧。”沙果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

    我轉身望去，沙果還沒有來得及上妝就迫不及待來到了我的麵前：“不管之前說過多少次抱歉，我還是希望能正式跟你說句對不起，一切的一切。”

    “那我要命令你們了。”我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哽咽，“我要你們永遠都是蛇爺最好的兄弟，永遠都能安全地跟隨在蛇爺的身邊。”

    “四哥，我要你對清姐好，好一輩子，清姐雖然大大咧咧，但她的感情比誰都纖細敏感，不準隱瞞她也不準讓她傷心。”

    “六哥，我要你對許白好，許白不善言語，但她是個心思純真的小女孩，最喜歡的就是好吃的食物了，所以你不準讓許白瘦了知道嗎？”

    “二哥，三哥，五哥，於哥，不管你們現在有沒有結婚的想法，都要遵從你們內心的想法去過好未來的每一天，因為我需要你們，蛇爺更加需要你們。”

    “沙果。”我牽起了沙果的手，她早已淚眼朦朧，快要忍不住眼淚的掉落。

    “其實我一開始是感激你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是是你讓韓一川麵受了更大的利用，也是你更加激勵了我。我不恨你設計害我，我恨的是你當初怎麽能以損害蛇爺的利益為代價，還讓許白受到了傷害。”我深吸了一口氣。

    “但現在，我理解了你，不論誰有過之前的遭遇都會留下陰影，更何況你一直把悠舞的事情當成了你的責任。聽著，她的事不是你的責任，我和蛇爺的這些坎坷也不是你的責任，你的責任就是為你自己活一次，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也不需要背負愧疚。我還需要你來幫我輔助胡誌來管理fashion呢，我可離不開你，知道嗎？”

    沙果的眼淚最終還是掉落了下來，撲上來抱住了我：“謝謝你，雨殤，謝謝你原諒我，謝謝你原諒了蛇爺，謝謝這個世界還有你存在。”

    我也抱緊了沙果，看著我身邊這一雙雙誠摯的雙眼，我也忍不住哽咽，滑下了一滴眼淚。

    蛇爺，你看見了嗎？

    這就是你的兄弟，你最棒的兄弟們，最棒的財富。

    真好，我們肯定會走下去的，一輩子，下輩子，還要下下輩子。

    等我們整理好了情緒，大家都相視一笑，擦幹了眼淚回到了各自的軌跡。

    我笑著進了房間，剛打開門就看見蛇爺依靠在門口。

    我揚起笑容衝著蛇爺笑了起來：“都聽見了。”

    蛇爺眨了眨眼睛，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嗯。”

    我抱住了蛇爺的腰身：“謝謝你，謝謝你的兄弟們。”

    蛇爺搖搖頭：“不，我該謝謝你，你是唯一一個讓我的兄弟們都承認的都佩服的人，我怎麽這麽幸運遇見了你。”

    蛇爺蹭著我的臉蛋，滿心都是感動。

    我伸出手指，歪著頭問：“那什麽時候正式向我求婚呢？”

    蛇爺笑了起來，牽住了我的手：“今天就去定戒指。”

    我誒了一聲：“明天除夕，珠寶店肯定都關門了。”

    蛇爺回頭對我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就找上門，沒人會拒絕我。”

    我聳聳肩膀，那好吧，那就麻煩大師了。

    我厚著臉皮跟著蛇爺找上設計大師的門去定做世界上僅有的戒指。

    我們在路上的時候偶遇了湯景耀，湯景耀已經被趙總司令放出來了，看起來比我們想象中要精神百倍，看見我們喋喋不休：“叔叔對我真是一點不客氣，把我的肌肉都練出來了。”

    看著湯景耀努力跟我們開玩笑的模樣，我心裏其實是欣慰的。

    我故作驚訝地去捏了捏湯景耀的手臂，真的鼓起了一塊肌肉：“真的啊，那這身材泡妹子是妥妥的啊。”

    湯景耀的臉色有瞬間的停滯，然後撓了撓後腦袋，嗯嗯了一聲。

    蛇爺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反倒有些凝重：“景耀，過去的就回不來了，回到現實吧，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悠舞了。”

    湯景耀的臉終於崩塌了，他望著蛇爺的臉滿是苦澀的笑容：“我知道的，蛇爺，可我，暫時還做不到。如果連我都忘記了悠舞，那還有誰來記得她曾經在這個世界上那麽燦爛的存在過？”

    蛇爺搖了搖頭：“我沒有忘記她，我永遠都記得她每一刻的笑容，但那是我的記憶，不該跟現在的生活混在一起。塵封她吧，對你不公平，對你未來的鍾愛，也不公平。”

    湯景耀抿緊了嘴唇：“蛇爺，我這是一種病嗎？”

    把我當成悠舞，瘋狂地想要在我身上找到跟悠舞一樣的模樣，那時候的湯景耀，是病態的。可，這種病，太難治療了。

    都說時間是一劑良藥，可十一年都過去了，時間反而讓悠舞的形象在湯景耀的心裏越來越鮮明了。

    蛇爺走到了湯景耀的麵前，伸手給了湯景耀一個擁抱：“別人幫不了你，隻有你能讓自己解脫，但我們都在你的身邊，隨時都在，別怕。”

    湯景耀抓緊了蛇爺的衣角，低聲啜泣起來，湯景耀的心裏總是在害怕，總是在糾結。對他而言，蛇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見鍾情的悠舞是蛇爺的人，是他不能沾染的人。多年後，遇見我之後，也一樣處在這種矛盾中。

    孤單又恐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