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交心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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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庚金瑉行動一直都很儒雅,眼神都專注在泡茶的事情上,我們之間的大事情談判結束之後,雙方都輕鬆了不少,說話也更加大膽了很多,一時之間,聊得還算不錯。

    北方這塊地方,幅員遼闊,雖然都是同一個宗族的人統領,說趙宇程的天下實在是太誇張了。一本的北方是趙宇程的沒有問題,可剩下的一半裏有二分之一都是庚金瑉的,而剩下的便是各個不同的勢力分割而去。

    雖然趙宇程的老婆是實在的H國人,可庚金瑉這個領養的兒子確實實實在在的中國人,他也知道一些之前關於偷竊國家機密資料的事情,畢竟這件事在宗族裏麵並不算是秘密,甚至也是整個宗族都同意的事情。

    說來也是可笑,宗族本來就是H國人,幾乎把整個H國的勢力都拿下了,還能在未來女王——也就是趙宇程的老婆,的帶領下來到北方征兵奪權,當年可是把北方地下勢力攪得天翻地覆。也當北方靠近H國的那一塊地方吃下了不少,但之後就沒有什麽大動作,為了不引起中國上層的注意很是低調。

    可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怎麽就跑來了南方,跟當時赫赫有名的趙宇程糾纏到了一起,最後兩個人竟然雙方陷入愛河,不僅結婚還生下了一個女兒。

    可噩夢也因此到來,女人因為各種原因身體立刻陷入了各種衰竭,需要一個合適的骨髓移植者。而這個人自然是宗族為女人辛辛苦苦尋找到的庚金瑉,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趙宇程第一次踏足北方,開始試著把自己的勢力慢慢延伸到北方。

    可女人並不安分做一個乖乖治療的人,竟然在趙宇程的幫助下去西南軍區竊取了軍方高層的機密,還讓女人傳回了宗族。宗族第一時間自然是拿回了H國。這件事情讓軍方極為震怒,最後處死了女人,也讓趙宇程徹底恨上了西南軍方,也走上了一條報仇的道路。

    當然庚金瑉隻知道趙宇程恨西南軍方,卻不知道當初的女人為什麽能在趙宇程的幫助下輕易拿到機密,更不知道趙宇程跟軍事名將的趙家之間有什麽關係。

    庚金瑉活下來的過程他一句話都沒有透露,但是從他眼睛裏一閃而過的憎恨就知道這中間的殘忍和黑暗,我也知趣地沒有多問。

    後來趙宇程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的安全,就策劃了一場病死的陰謀,同時也跟庚金瑉之間脫離了名存實亡的父子關係,從此再沒有人把庚金瑉看成是趙宇程的兒子。

    我覺得很可笑的地方就是,H國人打得各種算盤,結果,他們的努力全都落進了中國人的手裏,這片土地上,掌權的還是自己人。

    當然在他們的眼裏,趙宇程已經是他們的人了,在我看來,趙宇程也配不上中國人這三個字了。若不是當初趙總司令沒有對這個花重心培養的兒子有戒心,怎麽會出現那麽大的紕漏,甚至最後隻能處死了那個女人,連趙宇程的一點證據都沒有留下來。

    趙宇程,對趙家而言,就是一個恥辱,不僅僅是家族的恥辱,更是國家的恥辱。趙總司令,戎馬一生,剛正不阿,能為國家忍心舍下自己的兒子和孫子,怎麽可能容忍得了自己孩子對國家的背叛?

    我無奈地笑了起來,似乎有些明白趙總司令的憤怒和執念,也懂得他有多麽排斥我,他怕我會成為第二個女人,毀了他精心培養起來的蛇爺。

    如果有一天我走在了那個女人的位置,我根本就不會去選擇背棄自己的國家,讓我最愛的蛇爺承受未來無盡的罵名。我甚至都在懷疑,這一切會不會是那個女人的計謀,挑撥離間,讓趙宇程徹底和趙家敵對的陰謀。否則,一個都要死的女人,怎麽還會想著從北方跑來南方偷走機密?

    但這些話我隻能咽在心裏,就算說出來趙宇程也不會相信,而且也沒有任何作用了。因為這麽多年過去,趙宇程都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就說明那個女人在他心裏的重要性早就超過了一些的原則和約束,就算他當初知道這是一種利用,他也會那樣做。

    庚金瑉端起茶杯細細抿了一口,歎出一口氣之後,似乎把多年鬱積在心口的難受都釋放了出來,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好像自己經曆的這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往雲煙。

    我臉上滿是讚賞的意思:“庚先生,就憑著這一點,我很佩服你。你看起來真不像是比我大幾歲,反倒是有種智慧老人的頓悟。”

    庚金瑉輕聲低笑了起來,並不算俊美的五官組合在一起有一種無敵的親和力,讓人完全移不開眼神,隻覺得身心都舒暢了不少。

    庚金瑉故意挑眉眨眨眼睛:“我還是願意你把我看得年輕些。”

    我們相視一笑,默契地哈哈大笑起來。

    “庚先生,如果你得到了程先生的勢力,你會跟程先生一樣選擇跟軍方作對嗎?畢竟你現在的能力也源於宗族。”我像是開玩笑一樣隨口一問,其實心裏早就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庚金瑉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樂不可支:“我可不覺得我的勢力還要聽從宗族的話,更何況,我也可不認為我能夠拚得過軍方。程先生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天衣無縫,不留一絲痕跡,我可做不到。若不是西南軍方的手伸不到北方,程先生也不會還在著世上停留這麽長時間了。而我也不至於為了刺激跑去西南軍方冒險吧?”

    庚金瑉諷刺地搖搖頭:“更何況,我要來那些機密幹什麽?賣給其他國家嗎?還說是,賣給H國?太可笑了。”

    沒錯,太可笑了,沒有那個本土勢力會為了一點利益就出賣自己的國家,那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軍方為什麽沒有一點的動靜?”庚金瑉嘖嘖了一身。

    我的笑容加深,垂下了眸子:“很快,庚先生就會看見軍方的力量了。”

    庚金瑉微微睜大了眼睛:“你知道了什麽?”

    我揚起了嘴角:“我隻能說我知道,但我不能說出來,我可不敢泄露一點軍方的消息。”

    庚金瑉點點頭也不打算多問。

    我們又聊了一會其他的內容,聊著聊著突然就聊到了陶秋蕊的身上。

    我疑惑地問:“我一直很奇怪,陶秋蕊的本名為什麽會叫,趙,穎書。”

    我可以把“趙”字拉長了音量。

    庚金瑉抿嘴一笑:“顧小姐疑惑的是她的姓氏吧,明明程先生姓程。這其實不算是一個多大的秘密,隻是時間都過去了二十多年,很多人都忘記了她的存在。她來中國後,給自己取得中文名就姓趙,趙穎書是跟著自己的母親姓的。”

    “原來如此。”我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心裏更加放心,心裏的那些疑團全都解開了。

    庚金瑉並不知道趙宇程和趙家的關係,也不知道蛇爺跟趙家的關係,更不知道趙宇程的真實姓名。還一直以為著趙宇程就是程先生,而他現在想要的就是整合整個北方。他一直以來都在自我發展,從來沒有露出過猙獰的麵目,讓趙宇程也開始麻木,整個不算是兒子的樣子會要自己所有的勢力。

    所以說,不吼叫的狗才是咬人最狠的狗。

    用個褒義詞的話,就是韜光養晦、臥薪嚐膽了吧?

    看在庚金瑉現在是跟我們一方的份上,我就對他用褒義詞吧。

    我心情很好,忍不住跟庚金瑉多聊了幾分鍾。

    等要離開的時候庚金瑉叫住了我,仰起頭笑著對我說:“顧小姐現在也沒有結婚的對象,不如就跟我過下半輩子,如何?”

    這算是求婚?

    我有些傻眼。別說沒有鑽石和鮮花,也沒有浪漫的儀式,重點是我們之間連感情基礎都沒有就這樣閃婚?雖然我現在對庚金瑉感覺還不錯,但這可不是我答應求婚的加分項。

    我對著庚金瑉笑了笑,果斷拒絕了:“不好意思,我已經有結婚的對象了。”

    不好意思,單身狗,我早就不是一個人在奮鬥了,我有要保護的人,也有保護我的人。

    我走出去果不其然遇見了趙宇程的人,在庚金瑉把地點約在茶樓的時候我就知道趙宇程會知道了。

    我也沒有猶豫,對他們說:“正要遇見你們,我有事要跟程先生說,程先生在茶座裏嗎?”

    本來要開口帶我走的黑衣人楞了一下,趕緊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對許白和葉子抬抬下巴,讓她們緊緊跟上。

    我笑著走進了趙宇程的茶座裏,先是給他倒了一杯茶賠罪,然後坐了下來:“程先生,你也該知道我被庚金瑉約了談話的事情了吧。”

    “嗯,剛剛有耳聞,不知道能不能方便透露一點消息?”趙宇程的聲音很是客氣,可這客氣中帶著些疏離,顯然有了戒備。

    我也沒有著急,並不意味趙宇程的反應:“庚先生說了程先生您找他借道的消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