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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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吳健,李遊……我和麗麗今天想從這裏搬出去,很感謝你們的熱情照顧,可是我真的很不喜歡這裏請原諒叔叔的孤僻。”

    兩人對金煒炆這一席話也感覺到十分的詫異,思前想後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地方怠慢了他們的父女倆,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他們的這種熱情反而給金煒炆帶來很大的困擾,用女兒去攀龍附鳳可不是金煒炆性格,他十分討厭被富人瞧不起的目光,還好這倆孩子也非常懂事,簽單的時候都是偷偷做的,也從未在自己麵前炫耀過什麽,這也是他目前不討厭吳健的原因。

    既然金煒炆要搬走吳健也不能強留,畫室還要等幾天才能住人,那裏是白姨的私人鋪麵,她和老公離婚之後這些店麵全部成了她的私產,不在屬於她們當初創立的公司,目前正在集體裝修,白姨也答應給吳健一間較偏僻安靜的作為金煒炆的畫室,現在看來得提前去看看了。

    車子載著幾人直奔位於泉州路的高檔消費的商業區,這裏的物價可以用奢侈來形容,至於房價嗎,可以用天價都不誇張。

    李遊和吳健口中的白姨叫做白雅今年三十七歲,老公是德國人兩人在英國留學的時候相識相戀,後來兩人在愛爾蘭注冊了一家公司,這一打拚就是十五年!白雅的前夫離開了中國選擇了一位來自澳洲的年輕模特當自己的妻子並回到了自己的祖國繼續他的生活,而在中國的產業就留給了她,這裏的房產價值至少兩個億!那麽這兩人是怎麽認識這位單身白富美的?

    李遊家是賣家具的,而白雅是他們家的大客戶,李遊常去她那裏送家具,認識也不稀奇。而老吳家認識白雅就有些意思了,首先吳尊吳老爺子並不認識白雅,而吳健卻和白雅的關係挺深的,為什麽呢?這還得從五年前說起……

    吳健那個時候在日本東京學習河豚料理,來了一個月了隻在廚房裏洗米,削菜皮。語言不通的他跟誰也說不了話,而吳老爺子似乎故意讓這個不聽話的“敗家子”吃些苦頭,所以吳健並沒有在合夥商水澤家的料理店裏打工,而是被老吳一腳踹到了東京北部的秋葉原附近的一個小料理店裏當雜工,並且告訴吳健什麽時候能跟日本人交談了,才把他叫回自己身邊學習料理。

    當時就想自殺的吳健默默的在料理店裏當起了啞巴,老板是一位純正的日本人,中文一句也不會說,英語還能對付兩句,跟這位純正的中國人來說連最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不過也沒有關係,水澤家會安排好的,這小子不用他發薪水,也不用安排他住宿,旁邊不遠的小公寓都是由水澤家安排的,而且那裏還住了一戶中國夫婦,臨時照看一下吳大少!現在對還不滿十五歲的吳健來說,真想跟想殺了自己父親斷絕關係才好!吳健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家幹的生意這麽多每年掙這麽多錢!幹嘛還要跑出來受這麽大的罪?在家呆著多好啊!每天的工作不是洗米就是刷碟子,要是隻是這樣就算了,那刷出來的碗碟都能映的出人影了,還搖頭說不行!啥!聽不懂?老板說“ononon!”這你該聽得懂吧。

    來到這裏的一切都不適應,隨手扔個垃圾都差點被警察帶走,下班之前連門口的地麵每天都要他用洗潔精洗一遍允許你回去休息。還有就是沒完沒了加班!連上日語學校都將自己睡覺的時間擠出來,日本人真的不知道什麽叫做累嗎?無論什麽時候都能看到忙碌的日本人,即使是淩晨的大街都能看到睡在地上的白領。料理店越是深夜生意越是絡繹不絕,每次回到自己住的公寓天都快亮了!

    一個人的生活無聊至極,這要是放在國內他早崩潰暴走了,可是這是在日本,你暴走隻會暴走到監獄裏麵,語言不通的他可沒有“離家出走”的膽量!

    有一句話說的特有意思,說生活就是強,如果你沒有辦法反抗,那你就默默的“享受”吧。

    於是吳健就開始了他三點一線的原始生活方式,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相反的吳健的性格並沒有平靜下來而是也越來越狂躁,他甚至開始謀劃怎樣逃回國去,它的謀劃也比較簡單和粗暴,就是一把火燒了這家該死的料理店,他寧願去坐幾年牢然後被遣送回國,也不想在這裏待一天,他確實要崩了。

    吳老切肉般的教子方式,讓正處於逆反期的吳健一步一步的走向極端。當吳老得知自己兒子這幾天拚命學習日語還感到欣慰的時候,他的寶貝兒子正在找下手的機會。

    從後廚偷出來的魚油足夠將這裏所有的木器全部都點了,吳健不想燒死任何人,他隻想讓自己的老爹知道將自己強製的圈起來是沒有用的,選擇動手的時間也選擇在後半夜,他打算在老板打瞌睡的時候往餐廳裏麵扔一把火,至於點著了以後該怎麽辦?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中。

    一切準備就緒行動就在今晚,午夜將至客人也變得熙熙攘攘起來,此時下手也是最不明智的,吳少爺在等時機。

    今天的條件也比較好,在餐廳裏收拾碗筷的小野利惠今天生病了,晚上在前廳收拾碗筷的時候她的手在不停的哆嗦,老板也大發慈悲的讓她回去休息了,於是吳健非常榮幸的接手了她的工作。

    料理店老板當時跟他說的時候心裏還在打鼓,害怕這位爺見誰都拉著一副不高興的臉,這可是開料理店的大忌。

    實在忙不過來了,老板抱著不好的預感還是找上了吳健,原以為這家夥會假裝聽不懂日語繼續埋頭削胡蘿卜皮,可是這家夥竟然樂嗬嗬的接受了,還哼著老板沒有聽過的歌到前麵餐廳去了。

    老板看著這家夥的背影,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天照大神保佑,天照大神保佑!”

    料理店老板清田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著。

    吳健來到前餐廳,這裏不大,最多也就百十來個平方,整體看上去十分的狹長,首先廚櫃酒櫃和整體的操作台就占掉餐廳的一半,在廚師操作台的另一遍就是吧台,顧客可以盯著廚師邊做邊吃,屋裏幾乎沒有多餘的地,夜裏來的人也不少一波又一波的,總是絡繹不絕,看著時鍾跳過淩晨三點,此時店裏已經沒有人了,接下來就等著老板打瞌睡了。

    終於“蒼天開眼”,沒有顧客的光臨老板開始趴在桌子上一手支撐著下巴開始閉上眼睛,吳健知道機會要來了!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

    門口的風鈴一響老板條件反射般的對著門口就大聲招呼道。

    結果沒有人,老板似乎發現了什麽,躬著腰慢慢的向門口走去。

    “こんにちは”

    老板對著門口又問了一聲好。

    這時吳健才看到門口就是有一個人,正在躊躇著要不要進來。

    可能門口的那個人也隻感覺到了店裏老板的熱情最後還是走了進來。

    “何か食べたいものがありますか?”

    老板熱情的問著這位深夜光臨的女顧客,想吃點什麽?

    而這位大約三十出頭,一身職業裝的女性似乎對老板的招呼並不買賬,隻是表情上麵略顯尷尬。

    在老板熱情的招呼下,這位女白領終於開口說話了。

    “對不起老板!我不會說日語,我也是冒昧的進來的,請原諒!”

    老板吃癟了,臉部表情複雜,估計心裏在想:

    “你們這些中國人來到我們大日本帝國就不能學習點日語麽?你們這麽整還要我們怎麽好好的交流?”

    瞬間的猶豫後老板轉頭求助般看著吳健。

    “彼女は日本語が話せない!”

    吳健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翻譯了這位女白領的話,心裏卻在罵著這位中國同胞壞自己的“大事!”

    “對了,我們老板剛才問你想吃點什麽?”

    吳健有無可奈何的對著這位白領說出了中文。

    “你,你會說中文!”

    “這位阿姨,我可是中國人,會說中文很稀奇嗎?”

    這位女白領不在躊躇了,有了這麽一位翻譯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把自己想吃的一口氣全都點了一遍,這讓老板激動的熱淚盈眶,這敗家娘們一頓夜宵就花了近五萬日元!不過這些東西她一個人也吃不了啊……

    “白阿姨,我再敬你一杯。”

    吳健拿著水杯跟一身職業裝的白雅喝了一杯,隻不過白雅的杯子裏是酒,而吳健的杯子裏則是水。

    不是吳健耍滑頭,而是老板壓根就不敢給他酒喝,因為日本是世界上對未成年人禁酒較嚴的國家之一,除了法律上先行一步外,日本在宣傳上也下了不少工夫,無論政府部門、團體還是學校,都在宣傳未成年人飲酒的害處。在處罰上,學校如果發現學生飲酒,會給予停課甚至退學的處罰。在日本街頭都有自動售貨機,但想買到啤酒等酒類飲料卻不容易。在料理店更是如此,如果老板給吳健酒喝要是被別人發現了,麵對他最輕的都是五十萬日元的處罰,嚴重的會因此被吊銷許可證,清田老板可沒有那膽。

    “白阿姨,你什麽時候回國?您回國的時候能不能把也我帶著……”

    吳健笑眯眯的對著白雅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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