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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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聽到這女人講話一嘴的怪味兒,而且還是直接是攻擊自己的,自己也沒幹嘛呀?跟她也不認識,更沒得罪過她?直接上來就懟人,這不符合常理。
“我說這位姐姐,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唐若還想保留最後一點淑女風度。
“什麽意思?難道我說了半天你聽不懂嗎?還是你故意在這裏裝犢子?這幅畫如果你要買不起就放到那裏,沒人強迫你,但別貶低了創作。”
這個女人說話太氣人了,那種看人從眼神中流落出來的不削,打內心深處的那種瞧不起,讓唐若血氣直往大腦裏湧。
“不就5000塊嘛,我要了。”
唐若一改平時節儉的模樣豪氣來起來,其實唐若的工資並不高,雖然她職位是咖啡廳的大堂經理,但在老吳家的酒店經理職位有很多,多了就不值錢了,跟帶班的一樣,每個月也就一千三四,刨掉房租吃喝,每個月下來最多也就剩四五百塊錢,至於唐若的父母是土生土長的農民,家庭經濟條件還算是一般,種地吃的農民不能說有多富有最起碼溫飽不愁,唐若有時候在想自己如果是男人的話早就回家結婚生子種田去了,何必在外像浮萍一樣在外漂泊,那溫暖的炕頭溫馨的家園,與世隔絕且不勾心鬥角的世外桃源才是修心養性的地方,若不是自己殘缺的身體自己又何必淪落到如此的地步,出來這麽些年唐若一共也就攢了三個5000塊,這錢是她為自己積攢的看病錢,因為沒有哪個女人不想做母親的,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好,但不去治療自己又不甘心。
白雅蹲下來看這幅畫,說句實話金煒炆從未為自己做過一幅肖像畫,自己懇求了他多少次他都不答應,還是個女孩看其情況像是素未謀麵,這也是讓白雅最上火的地方。
“煒炆,這幅畫我想買了,8000塊你賣給我吧。”
“這位姐姐,你這是什麽意思?畫上的又不是你你幹嘛跟我爭?我哪裏得罪你了?”
這個女人唐若數未謀麵不知道為什麽老針對自己。短暫的思索之後唐若似乎弄明白了,她可能將自己當成了情敵。
“這位姐姐,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發生了什麽誤會,我跟這位金先生沒有任何關係,那次在千佛山也隻是偶遇,而且是他自己要求為我作畫的。”
“行了打住,你不要跟我解釋什麽,我也不是針對你,還有你不要一直姐姐,姐姐的叫,我們倆誰大還說不定呢,我隻是看你一直在貶低別人的作品有些惱火。”
“那就是說您不跟我爭這幅畫了?”
“我說了嗎?”
“那你要我的畫像幹嘛?”
“回去把它燒了,省著我心煩?”
“你花8000塊給它買回去燒了!我才不信呢,說吧你有什麽目的?”
白雅從這幅畫離開,到了大廳廣角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天天都來這裏,對這裏的一切十分的熟悉,金煒炆隻是坐在一邊,手裏拿著筆在畫紙上構思他的新畫,在他的對麵是一幅動漫《犬夜叉》的殺生丸,還一有張女孩的照片,這個女孩夢想把自己和殺生丸放在一起,那麽把這個女孩改成動漫畫並給她“揉”了進去,給金煒炆帶來一個不小的挑戰。跟唐若的畫一樣先用素描紙先將其勾勒下來,滿意之後再改成油畫。
“姓金的,你不是說這幅畫賣給我嗎?怎麽還有人買?”
“他打開門做生意,難道的就掙你一個人沒錢?他父女倆吃什麽?”
金煒炆始終不說話,依舊研究著他的作品,仿佛這件事情跟他無關一樣。
“我出八千五。”
唐若也來了脾氣將價格抬了上來。
“一萬。”
白雅淡淡回了一句。
“一萬一。”
唐若也不甘示弱,這幅畫他無論如何也要拿到手。
“兩萬。”
白雅似乎不太喜歡這種叫價的遊戲,她覺得自己跟一個都不知道哪個店裏上班的員工叫價實在跌份,直接蹦到兩萬看她還能說什麽。
“兩萬……一……”
唐若知道自己已經買不起了,可是她還想死要麵子,若是這次白雅不叫價她真的拿不出來這筆錢。
“三萬。”
白雅似乎沒怎麽猶豫,3萬這個價格對她來說幾乎不需要考慮。
“三……三萬……一”
唐若還在堅持,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腦子會發熱會說這句話,如果白雅不要了,她可能會去自殺!因為她是拿不出這筆錢的,而且借都借不到。
“五萬!如果你說五萬一我就不要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考慮好在說這句話。”
唐若就在此時笑了,聲音笑得很大。
“哈哈!你花五萬塊錢買這麽一個破畫,你真是瘋了,我看你能不能拿出這筆錢?我就不信你不肉疼。”
白雅真的好想笑,她惋惜的看著唐若。
“看你這副尊容,你根本不了解富人的生活,在你的眼裏錢仿佛就是一切,可是我們的世界裏,錢,它隻是一個工具,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東西,它就像生活用品一樣,隻要自己開心,無論是給人也好,燒了也好,撕人也好,或者捐了、撒了、扔了或者別的什麽的,就像你在家裏扔個碟子什麽的,你會心痛嗎?好了,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他這間店鋪包括上麵的兩套房子都是我的,一年的房租也就5萬塊正好可以抵消這幅畫的錢,煒炆!明年的房租你不用交了,這畫歸我了。”
“好,我知道了,畫是你的了,明年的房租我不交了,“六子”!拿相機來給白總拍個照留個紀念,正好我也可以拿來當收據。”
“煒炆你要來跟我一起合照嗎?”
“當然。”
“六子”是金煒炆新招收的學徒,他並非美術院校的畢業生他隻是一個興趣愛好者,他對美術的熱愛一點都不比院校的畢業生差。
金煒炆痛快地站起來跟白雅合照去了,他們兩個現在性格十分地合拍,他倆到底是誰影響誰?還是天生就是這幅德行,完全不考慮在場的唐若是什麽感受,兩人麵帶笑容地拍了好幾張特寫。
白雅在照完相之後,將這幅油畫的相框給扯開,將裏麵的畫紙拿了出來,將其鋪在地上再次打量這幅畫,看了一會後,白雅看到桌子上有畫筆和顏料碟,於是就笑眯眯的走了過去,一手拿著顏料一手拿著畫筆,白雅開始修改這幅畫了,她踩著畫上蹲在那裏,開始給畫上的女孩添加胡子,皺紋、黑眼圈、以及白頭發。
唐若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她弄不清楚今天為什麽要跑到這裏來讓人羞辱,女是這樣男的也是這樣,自己的人生為什麽會如此的悲慘?這個男的第一次看到還不討厭,怎麽現在看他是那樣的讓人厭惡。
血氣一點一點的往上湧,唐若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手足無措的她再次盯上了鞋盒,她二話沒說將鞋盒打開從裏麵拎出了那雙白色的高跟鞋,對著停下創作回頭看熱鬧的金煒炆一下就扔了過去。
唐若走了,金煒炆的額頭被幹出了一大塊淤血,有一隻打偏了沒有打到人,白雅一邊幫金煒炆拿藥水擦著額頭,一邊大聲咒罵這個瘋女人。
唐若一路走回到自己工作的地方,陰沉著臉她沒有坐在吧台的矮板凳上,而是去了顧客區找一張椅子坐在那裏,小薇看見了,很關心的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經理,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隻要放在以往的唐若,她肯定會哭的淚水帶梨花,向別人訴說自己的苦衷,可是今天她一改了常態,強硬地驅趕了小微。
“兩杯咖啡謝謝!”
小薇一回頭看見一個長發的男人,十分溫柔的對他微笑,然後這個男人直接坐在了唐若的對麵。
“怎麽?在你店裏還沒有把我羞辱夠,追到這裏來了?”
“你別這麽說,我任何的時候都沒有想羞辱你的意思,你和她爭奪那幅畫的時候我沒有做聲,那是因為那幅畫本身畫的就不好,如果能拿去抵房租是再好不過的了,你也不要覺得惋惜,這幅畫是我畫的,她毀了一幅我可以再畫,我這次出來是專門向你道歉的,我為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而道歉。”
小薇將咖啡放在了桌子上,看這一男一女小薇好像明白了什麽事情了,嘴角微微一笑就趕快離開。
“你不用特意的道歉,因為馬上我也要跟你說對不起了。”
“嘩啦”一聲,唐若將一杯咖啡潑在了金煒炆臉上,小薇見狀急忙拿來了毛巾,金煒炆微笑的從小薇手上接過毛巾,慢慢的給自己擦拭,然後悠悠的離開一邊走嘴裏一邊大聲說:
“平淡對待得失,冷眼看盡繁華。心素如簡,心靜如水,人淡如菊。
原諒與寬恕,是我們涉遠的護符。就算再苦、再累,路總是要走的,生活還要繼續,別太為難自己、苛求他人。能力有大小,水平有高低,凡事不可求全責備,誰也無法成為完人。故當順勢,以卵擊石易碎,螳臂擋車多傷故當看開,一已之力有限,眾人拾柴焰高故當放下,可為時盡力,不為時寬心。
時間從來不回答,生命從來不喧嘩。一段流年,一場花事……”
人越走越遠,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人和聲音都消失在廳堂的轉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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