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吧，葉子，你出去這麽長時間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看到你能平安的回來，我真的放心了，走，你也餓了吧，走！我們去邊吃邊談。”

    李桐帶著兩個人去了附近一家很不錯的酒樓，這個時候也不是自己小氣的時候，要了包間點了十分高檔的菜肴，這一頓飯李桐按照自己最高標準來的，初步估計了一下這頓海鮮大餐沒有兩千塊錢下不來。

    李桐的初衷是覺得高樹葉這段時間出去吃了不少苦，她想多點一些好吃的，一是真的想給葉子補一補身體。二來呢是讓葉子的麵子好看，畢竟葉子是奔著自己來的，不能讓葉子身邊的人覺得葉子處的朋友不好，小氣。

    可是菜上來之後，葉子卻說出了讓李桐難堪的一句。

    “啊又吃這些！”

    高樹葉想起在上海吃的這些東西拉了多天的肚子，臉都撮在一起了……

    高樹葉對著滿桌子的海鮮不但不感興趣反而反胃。不過陳慈君還好撿著軟貝挑肉給孩子吃。

    “你怎麽了葉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李桐一邊問著高樹葉，一邊眼神不善的看著陳慈君，在李桐的眼裏，高樹葉永遠是一個大腦簡單容易被男人哄上床的女孩。

    陳慈君也不看她們倆繼續喂孩子吃東西。

    “我看到的東西有些反胃，在上海的時候一連吃了好多天，結果那些日子上吐下瀉的甭提有多難受了！”

    “你是說你們兩人在上海天天吃東西？”

    “也不是說天天吃，但也差不多，都是他朋友請客，還有我跟你說啊，他那個朋友個真有錢，見我的第一麵直接就給了5000塊錢紅包。”

    高樹葉真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什麽都往外蹦。李桐聽的是心驚肉跳，這樹葉跑出去都認識的什麽人？

    “先生能冒昧的問您一句，您是做什麽職業的？”

    “無業遊民，全國各地到處溜達。”

    陳慈君手裏依然喂著孩子頭都沒抬就回答了李桐的問題。

    李桐有些尷尬，為什麽這個人這麽不給麵子，好歹自己也是請他吃飯的人啊。

    “李桐，他沒有胡說，他確實沒有正經職業，真的是全國到處跑。”

    高樹葉被陳慈君這突如其來的回答搞得也挺難為情立馬幫忙解釋。

    “那好吧。”

    李桐也不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既然別人不想說，自己也沒必要再跟著摻和。

    “葉子能把你這段時間所遇到的事情跟我說一說嗎？”

    李桐給高樹葉夾了扇貝的肉，放在了她的碗裏。

    “你們聊，我帶著孩子出去走一走。”

    陳慈君把孩子抱出去了，因為接下來的話他也不方便聽。

    高樹葉看他抱著孩子出去之後，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就悄悄的跟李桐說：

    “你看這男人怎麽樣？”

    李桐沒料到她會反過來問自己。

    “葉子，我覺得你出去幾個月變了好多。”

    高樹葉將碗裏的扇貝肉一口吸到嘴裏。

    “我不知道怎麽的，我覺得我現在好像才算是剛剛活著，也是第一次覺得活著真好，尤其是有一個心愛的男人。”

    “他看起來比你大好多。”

    “可是他從來不騙我。”

    李桐撇撇嘴。

    “我不信，我覺得天下男人都一個德行！我就不信他沒有想占你便宜？”

    “李桐，我在你心目當中原來是這麽傻！”

    “不是葉子，你不要誤會我沒那個意思。”

    高樹葉“噗嗤”一笑。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有這個意思了，我剛才逗你的。不過說真的我跟他在一起這麽久，他真的沒有動過我！”

    “那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高樹葉從帶著孩子離開開始慢慢的說起來……

    “說你是頭豬你還不信，考一個駕照考這麽久，看你平時挺機靈的，關鍵的時候就掉鏈子，真不知道你那個頭是不是長錯位置了！”

    劉芳曉毫不客氣地一把揪住大偉的耳朵，今天是大偉拿駕照的日子，可是呢也是被她罵的最慘的日子，大偉這段時間別的沒幹，被送去學駕照了，幸運的是他的工資劉芳曉依舊發給他，不過從今天開始劉芳曉不再自己開車還是換成了大偉這個專職司機，那身遮住美麗的工作服也被劉芳曉換了下來。

    從此大偉就有了一份新的工作――開著車到處給人送魚貨和拉魚貨，這個女人算是解脫了，有時候跟著車跑兩趟有時候幾天都見人，閑的時候大偉也會思考人生，自己本來打算辭職的怎麽會搞來搞去搞成這個樣子。

    到了今天接了一項新的活，就是還到那個水庫去拉青魚，說句實話大偉對這裏是比較抵觸的，上次那個老瘋子給他帶來不少的心理陰影，今天開車來的大偉十分謹慎，還好！沒有發現“目標”。

    車子一直開到壩子下麵，水庫的承包人不知幾點來的滿身都是霧水，身上頭發早都已經濕了，看著滿滿的魚獲這一大早的功夫沒有白費。

    “你好老板，這是我們的供貨單。”

    大偉表情僵硬的將單據交給的那個穿著雨衣的男人，男人仔細看了供貨單上所需要魚的種類以及重量。

    “盧胖子！給他裝青魚1300斤。”

    “好的！”

    大偉將車倒了過來車鬥子裏有一個塑料薄膜，魚裝進去後兌點水，再將薄膜蓋好這樣魚不會掉也不會死。

    “我想起你了，上次的事挺不好意思的，我父親患有老年癡呆，我為他騷擾到你而道歉。”

    “你就是那個叫大海的吧？”

    “是，我是他兒子。”

    說完這個叫大海的裂開大嘴一笑，牙齒是那樣的白。

    “您父親今天該沒來吧？”

    大海將雨衣脫下來，看來今天的活他算是幹完了。

    “來了你也不用怕，患有老年癡呆的人不會記得你的，他們對新的東西是記不住，對老的東西卻忘不掉，包括我在內，他隻記著小時候的我，現在的我根本他就不認識。”

    大海將雨衣疊好放進了一個塑料袋子裏就告辭回家了，他可能從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吃早飯，因為他不斷的招呼那些幹活的人讓他們快一點，早點幹完早點去填飽肚子。

    一千多斤魚，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兩三個壯漢也就幾分鍾就裝好了了，大偉用他們的桶，從水庫裏提來了水倒進微卡的鬥子裏，然後將塑料薄膜蓋好並用繩子拴牢，這一切幹完之後他將桶還給了他們，再次檢查沒有其他的問題大偉打開駕駛室的門坐了進去。

    “媽呀，你什麽時候上來了？”

    “小胖子，我們又見麵了。”

    副駕駛坐了一個老頭，就是那天的那個老家夥。

    “啪嗒”大偉推開駕駛室的門直接跑下去。

    “你家老頭在我車上！”

    大偉對著遠去的卡車喊也無濟於事了車子早就砍，開出了喊叫能聽見的距離，不多一會兒大壩上麵孤零零的就剩大偉一人，還有那車上老頭……

    “大爺，你要去哪呀？”

    “你隨便，把我拉哪是哪。”

    “大爺，我是問你家在哪？”

    “南昌。”

    “大爺，您說的多新鮮啊，這裏也是南昌，南昌大了去了。”

    大偉現在臉都抽抽變了型。

    兩人聊到這裏大偉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大爺，您在上車的時候喊我什麽？”

    “小胖子啊，怎麽了？難道你這體格還能叫你瘦猴子嗎？”

    “不是，是小胖子後麵的一句。”

    “後麵的一句？……哦！我想起來了，是我們又見麵了對吧？”

    大偉聽到這句之後兩隻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

    “大爺，看來您是認識我的。”

    “是嗎。”

    老頭的表情很淡定。

    “那您到底是認識我還是不認識我？”

    “有那麽重要嗎？”

    “不是，大爺我聽您兒子說您得的是老年癡呆，說老的忘不掉新的記不住，您兒子說有時候您連他不認得，咱倆就見過一麵你怎麽能認識我的？”

    “那好吧？我們不認識。”

    老頭子口袋裏掏出一根煙來，啪嘰一聲點燃了。

    “大爺您玩夠了沒有？”

    “小胖子，我上個月才教導過你你怎麽又是死性不改？做人要腳踏實地不要東挑西挑的，我給你二十塊錢你把我給帶到南昌老城區至於是哪兒我到時候會跟你說的。”

    老頭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讓人看了就極度不爽。

    “大爺我這不是拉客人的車，我是拉魚的。”

    “走吧，別囉嗦了。”

    老頭往座椅上麵一靠，開始閉目養神根本就不搭理大偉，大偉也沒辦法了隻有把老頭帶著。

    車子一路顛顛簸簸地開進了城，從南昌城穿城而過，老頭左指右指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

    “大爺，您又騙我！您跟我說要到老城區這哪裏是了？這分明城都出來了，這就是郊區！”

    “年輕人別這麽較勁，我跟你說這是老城區，就是老城區，隻不過不是現在的。”

    “那什麽時候的？解放前？”

    “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知道學問的重要性，沒事你也多看點書！是八百多年前的南宋！”

    “嘶……”

    大偉覺得自己的小心髒被人氣得撲通撲通的，正要爆發時。

    “好了好了！我老年癡呆你不知道嗎？郊區和老城區我搞錯了行不？你趕緊回店裏把魚卸了然後過來接我。”

    一看老頭要下車，這是個好事！大偉心想：

    “您下去吧老爺子，您放心，我一定會來接你的，隻要你有命等我哪天想起來了我讓我孩子來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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