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他到底打算什麽時候跟江偌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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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就沒個省心的。
陸淮深將手機扔到一邊,客廳裏燈光如晝,四下靜謐,隻有不休蛙聲從遠處傳來,傳到耳裏隻剩一縷微不足道的餘音。
挨過了那段難受期,胃部的疼痛稍緩,陸淮深摸到手機給陸重撥了個電話出去,“城東度假村的項目暫時擱一擱,老爺子那邊不答應,態度堅決,跟他硬碰硬怕他從中搞破壞。”
陸重說“人我都幫你聯係好了,那邊的地價漲勢太猛,拖的時間久了,成本恐怕有點高,怕有些投資方不願意等,覬覦那塊地的人又很多,難保不會被人捷足先登。”
“老爺子現在一心把關注點放在ds,覺得那邊風險高,暫時不宜開大刀闊斧地立太多新項目,”陸淮深哼了一聲,不屑道“人老了,隻顧穩妥,卻沒有長遠之見。”
陸重沒意見,陸淮深又說“你那邊先幫我拖一拖,把人穩住。”
陸重說行,便掛了電話。
……
次日周六,江渭銘去了陸家陪陸終南打球。
莊園別墅掩映在枝繁葉茂的中,前方是一片麵積廣闊的人工湖,碧波蕩漾,山水相映,湖的沿岸是空曠延綿的綠茵地,在保姆和管家的陪同下,陸終南和江渭銘揮杆慢行。
陸終南再次一杆進洞後,心情不錯,問“你告訴舟蔓讓她晚上過來吃飯了嗎?”
江渭銘看了看時間說“說了,我讓她早點過來陪你聊會兒,應該快到了。”
陸終南笑“他們年輕人,能跟我們這種老頭子,興趣愛好不同,觀念有代溝。家裏那群小崽子,每次回來吃飯就知道玩手機,連淮深跟我除了公司的事,也沒什麽共同語言。”
“那也不怪他,本來就是寡言的性格,跟蔓蔓一起的時候,他的話也少。”
陸終南歎息一聲說“跟我們老年人無話可說那叫代溝,跟女人在一起還那樣,叫不解風情。”
這話聽起來,好像對陸淮深沒遺傳到他哄女人的本事,頗感遺憾。
“說起來,蔓蔓委屈得夠久了。”
江渭銘這次沒說話。
陸終南杵著球杆看著遠處,憂心忡忡道“這小子也是越來越不受管控,做事讓人猜不透。早先就讓他趕緊解決了江偌的事,一天兩天的拖。公司那邊,也不給自己的叔叔弟弟們留餘地。”
“他既有本事,你也打算培養他接替你的位置,隻要不過分,大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分?”陸終南搖搖頭,惆悵說“那幾個兒子也不是省心的,不和氣不說,還整天搞小動作,明爭暗鬥互不相讓,陸淮深便一路打壓。雖說我看重淮深,但手心手背也是肉,兒子也是我生的,怕兒子們做事不知輕重,小的那個不給他們留退路,若是要比心狠比手段……我都有些忌憚他。現在趁我還在,還說得上話,得壓壓他的銳氣才行,必須要讓人牽製得住他。”
江渭銘也是這麽一路走來的,並不把陸終南說的當回事,隻是表麵敷衍道“雖說煩惱多,但想想子子孫孫,能享天倫之樂也不錯。”
“什麽天倫之樂,一個個都是白眼狼,哎,多兒多女多冤家。”
剛說完,扭頭時看見遠處一抹清爽倩影靠近。
江舟蔓穿著青檸色稠質傘裙和高跟鞋緩緩走來,遠遠朝他們笑“早知道要打球,我就換身衣服了。”
陸終南素來冷麵,即便老了,年輕時周璿商場的那股勁兒也未曾褪去,見了江舟蔓,笑容說不上和藹,但也柔和了不少,“你來晚啦,我們都要結束了。”
江舟蔓笑問“輸贏如何?”
江渭銘說“勉強打了個平手。”
江舟蔓佯作奚落親爹捧老爺子,說“爸爸你不行啊,年齡優勢都敗給技術了吧?”
陸終南指指她說“這是在變相說我老了。”
江舟蔓連陪不是,又說些乖巧話哄老爺子開心。
一行人有說有笑往家裏去,帶頭三人分明各懷心思,表麵卻仍舊是一派和諧。
周末這頓飯,是陸終南主動約的江家父女,江覲出差人在國外,才沒現身。
晚餐時候,陸終南才說起吃這頓飯的目的,“昨晚聽你爸說,有人在餐廳看見了淮深和ds那個總經理吃飯,江偌也在一起,這事你該知道了吧?”
江舟蔓微微垂首,表情相當自然不在意,大度說“我聽說了,工作上的交集而已吧。”
人最重要的是要把自己放在一個合適的位置。
如果江舟蔓昨晚親自打電話給陸終南打小報告,說在餐廳看見了陸淮深和江偌,陸終南可能現在站在她這邊,可要是以後落了話柄再被翻舊賬,恐怕就要被人說不識大體。
再者,讓陸淮深知道了,容易敗好感。
換個方式換個人,將這件事傳到老爺子耳朵裏,她再適當展現自己不在小事上做無謂糾纏的氣度,反而能博得老爺子的欣賞。最重要的是,陸淮深那兒,也不會惹他生厭。
江舟蔓心中漫過苦楚,從未想到跟陸淮深之間也會變得這樣,她不得不行事縝密,事事都要算計著來,本該同他談感情,現在越繞越遠。
如果不放下她的矜持與驕傲,任由這段關係分崩離析,她做不到……她做不到,也不願將他拱手讓人。
果不其然,陸終南多番誇獎她,“你這麽信任他,不與他計較,真是難得。”
江舟蔓笑了笑沒說話。
陸終南笑過之後,又慢慢沉下聲來道“之前我就跟他說過,可以先考慮鍾慎,畢竟ds大公子手上股份更多,這就是最大優勢。當時淮深他也讚同了,隻是沒想到他又跟那個總經理見了麵。”
江渭銘略微冷笑說“也就不難猜想誰在從中作梗,畢竟江偌也跟那gisele成了上下級,陸淮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也不說清楚,他到底打算什麽時候跟江偌離婚?”
江渭銘再不避忌,說得直白,到激動處,伸手敲了敲桌麵。
江舟蔓先安撫了自己父親,又對陸淮深表示體諒,徐徐說“江偌不肯淨身出戶,甚至多次威脅,淮深也想盡量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主要是跟江偌畢竟是做了兩年名義上的夫妻,估計偶爾也會覺得不忍心,所以才拖到現在,我相信他可以妥善解決。”
“不忍心?”陸終南喃喃重複,之後陷入沉默,他之前就大概猜到陸淮深為什麽遲遲解決不了這事。
他稍事沉吟後又說“這江偌年紀輕輕的,倒是骨頭硬,就是太不識時務了。這事恐怕還得我出麵。”陸終南又看向江舟蔓,“這樣,下次家宴你也過來,先不要告訴淮深。”
江舟蔓訝異,最後乖乖應了。
這晚回去,江渭銘笑嗬嗬的看著自己女兒,說“上道了。”
江舟蔓笑笑不說話,語氣坐以待斃等待別人宣判自己的命運,倒不如主動出手控製事態發展。
關於江偌進ds的,她倒是不怎麽關心,現在最重要的事,怎麽讓陸淮深盡快跟她離婚。
趁他還沒發現對江偌的感情的之前。
反正她是不相信陸淮深能對一個厭惡至極的人,屢次開綠燈,說不定是他喜歡上江偌而自己都不知道。
這種時候江舟蔓就極其痛恨自己的判斷力,她寧願做個糊塗人。可轉念一想,糊塗一時,怕是就永無翻身之地了。
江渭銘貼心囑咐“你有空,還是多跟陸淮深見見麵,再恩愛的人,久了不見還要生疏呢。”
江舟蔓不答反問“如果有女人整天纏著你,你會樂意嗎?”
江渭銘被堵得答不出話。
“感情,始終是不能死纏爛打。”這點她早就明白,不過是最近才想通透而已。
江舟蔓上了樓,找出從江覲那裏要來的號碼,打給了gisele,表明身份之後,約她見一麵。
……
次日晚,gisele如約而至。
憑借江舟蔓多年經驗看來,覺得對方並不是個容易說服的人。
寒暄過後,g率先開門見山問她請吃飯的目的。之前她聯係過江覲的秘書,對方直接表示沒有可談性,g了解過陸、江兩家之後,覺得陸淮深這座大山太難攻克,想先從江家著手,畢竟兩家以後是姻親,能說服江家的人,離拉攏陸家也能更近一步。
誰知道江家父子連麵都不見,直接拒絕,她著實好奇,現在這個江舟蔓為何又主動邀她見麵?
江舟蔓從容不迫問“聽說您最近跟陸淮深見過麵了?”
“是。”
“您覺得,他那邊有幾成把握?”
“這個自然不能告訴你,”g挑了挑眉,補充道“不過,我們聊得不錯。”
江偌旋即笑道“意思就是沒個定準咯?”
g笑容淡了淡,用那雙灰綠色的深邃眼眸凝著對方,微微揚了揚下巴“我聽你的意思,是想幫忙?”
“這正是我找你的目的,不管是陸淮深還是我父親麵前,我都能說上話。”
“條件呢?”g才不信她是無償幫忙,她六歲的時候就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聖誕老人會在筒襪裏塞禮物這種事了。
江舟蔓笑容漸斂,“開除江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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