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我選人的眼光更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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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偌隻是一笑表示能理解。

    柳明擔心她心裏介懷,說“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你也知道,利益麵前沒有永遠的朋友或敵人。”

    柳明看著她,笑容綿長,飽含深意,說得語焉不詳。

    江偌覺得柳明是想讓她明白什麽。

    一朝友,一朝敵。是指曾將陸淮深和江渭銘,還是指今天陸淮深和她?

    江偌笑了笑沒說話,轉身往車那邊走去。

    走出幾步她停下想了想,又回過頭問柳明“明叔,陸淮深和我結婚之前,爺爺跟陸淮深有沒有談一些我並不知道的條件?”

    柳明靜靜聽完,臉上無一絲波動,樣子誠懇地搖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你爺爺跟陸先生見麵時,除了他們兩人,不讓外人在場,所以你說的,我也無從得知。”

    江偌扯扯嘴角,“那沒事了。”

    江偌自然知道明叔說的不是真話,他是爺爺的心腹,當初連遺囑內容都隻有他一人知道,他不過是給她個台階讓她順著下,暗示她問再多遍也隻是這個回答,就不要在做無謂的追問了。

    她也曾問過爺爺,當初為了讓陸淮深跟她結婚到底做了什麽。她當時就已後知後覺,陸淮深並非輕易受威脅的人,因此結怨之深程度讓人驚愕。但是爺爺當時大發雷霆,全攬責任,就是讓她不要多問。

    可越是三緘其口對她隱瞞,也間接說明其中有隱情。

    她和陸淮深關係還敏感時,觸碰不得這些話題,一點就燃,現在她則認為陸淮深並不會對她說真話。

    有個挺有意思的選擇,是甘願活在謊言裏,還是看清事實?前者自欺欺人但沒什麽憂慮,後者能保持清醒,但需要承受真相帶來的痛苦。

    江偌坐進車裏,看向院子裏,柳明拿著把剪刀在給他那堆花樹修枝剪葉。

    江偌離開不久,柳明放下手中工具,摘了手套,上樓。

    他是掐著點上來的,江啟應剛午睡起來,坐在床上擦他放在床頭的眼鏡。

    柳明推門進來,他抬眼看了來人一眼,“走了?”

    “走了一會兒了。”柳明反手關上門。

    江啟應戴上眼鏡坐起來,走到窗邊,柳明過來告訴他江偌臨走時問的話。

    江啟應歎了口氣又輕哼了一聲,“軸。”

    “這事兒擱在她心裏夠久,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今兒忍不住了又問起。沒得到個答案,她放不下。”柳明太了解江偌了,江偌回到江家之後,跟他相處的時間比江家任何一個人都多。

    “她自然是在陸淮深那兒得不到答案,又知道我不肯開口,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你頭上。”江啟應一語中的,“她還問你什麽了?”

    “問了些陸淮深和她姐姐以前的一些事情,問他們怎麽認識的。”

    江啟應取下眼鏡,捏了捏眉心,似不省心。

    柳明低聲勸說“要不然……把這事兒告訴她,了她一樁心願。”

    江啟應皺眉,思忖半會兒說“以前不告訴她是怕她心有愧疚,做大事的人,心裏頭必須要有股勁兒,愧疚上頭,什麽勁兒都沒了。現在……動情啦,更怕她打退堂鼓,麵前還是一頭豺狼,要是沒了底氣,還不甘願被人剝了皮?”

    柳明不敢反駁,隻是委婉說出自己想法,“難為您為大小姐考慮,隻怕她日後知道真相又情根深種,反而會怨您。”

    “那你以為陸淮深為什麽不告訴她?”江啟應冷哼,不屑道“他還不是花花腸子一大堆,算計著什麽。”

    柳明語塞。

    “要是江偌知道了,指不定跟他一刀兩斷,她現在還得靠他,一人在扳不倒江渭銘的。”

    柳明眼見著江啟應說話間神情越發滄桑,隱隱的痛色附著在眉心。

    當做兒子養的人反咬一口,再提起那名字已是連名帶姓的仇人,還冠著自己的姓氏,怎會不痛心。

    可柳明覺得,最苦的還是江偌。

    江偌中午剛吃過午飯,接到ds總經理辦公室的電話,是周致雅打來的,通知她下周一回來上班的事情。

    言辭間還毫不掩飾地提到,gisele選擇無視她之前那封辭職信,甚至親自為她開脫,盡管杜盛儀那事塵埃落定了,但依然給公司造成了一定影響,gisele可是頂著眾多壓力雲雲。

    反正每字每句,都表達著對最終處理結果的不滿。

    周致雅這人也挺本事,尖酸刻薄的話偏偏能用義正言辭的語氣說出來,一股子道德衛士的正義感。

    江偌未加考慮道“那麻煩你轉告總經理,我那封辭職信仍然作數。”

    既然都說gisele已經頂著壓力留下她了,如果她後續的利用價值跟不上,豈不是要讓她失望?到時候像一個被玩剩的玩偶,被動等著被人一腳踢開的時候,她又要如何自處?

    “江偌,你是認真的嗎?”這話分明是在拐著彎兒罵她不識相。

    “麻煩了。”

    周致雅停頓了一會兒,說“g有事現在不在公司,見到她我會替你轉告。”

    這晚陸淮深仍是近夜深才來,江偌靠在床頭看孕期相關書籍,看得昏昏欲睡,臥室門哢噠一聲,江偌猛地驚醒,反手就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將書塞進去。

    陸淮深先往床上看了一眼,見她眼睛不眨地盯著他,他挑眉“在等我?”

    “沒有,睡不著在玩手機。”江偌回答得太快,反而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陸淮深睨她一眼,走去換衣服,聲音從衣帽間裏傳出來,“你明晚有沒有安排?”

    江偌猶疑一下,還是老實回“沒有,怎麽了?”

    “明天賀宗鳴父親生日,跟我一起去?”

    江偌心裏一咯噔,背脊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人應該挺多吧?”

    陸淮深說“沒什麽人,聽說就是關係好的聚一聚,私人晚宴。”

    江偌遲遲沒給回應,到時候總有不知道他們關係的人,帶她去的話,他會怎麽介紹她?

    陸淮深沒聽到回答,也沒再問,脫下衣服就去洗澡了。

    第二天下午,陸淮深讓司機送來了一條裙子和一雙鞋,還有一套珠寶,意思不言自明。

    司機跟江偌挺熟了,四十多歲,輕微發福,長著一張和藹的臉,笑著說“陸總讓我等您,把你捎去公司,晚上一起過去。”

    說完就到樓下車裏等著了。

    陸淮深快下班時,江偌剛好到他公司樓下,她穿著禮服裙不方麵,索性就在車裏等著。

    不時,陸淮深下來,另一邊門來開,他進來時眼睛在她身上來回掃過,淡笑發表評論“不錯。”

    江偌假裝不懂“什麽不錯?”

    “我選裙子的眼光不錯。”

    “隻是裙子不錯?”

    “我選人的眼光更不錯。”

    賀宗鳴父親的生日宴在一山莊,在旅遊風景區裏占據絕佳位置,進山十多分鍾便到。

    說是要低調過生,場麵雖不算奢侈無度,但也絕不是陸淮深所說的“沒什麽人”,包了山莊裏一個晚宴廳,外麵豪車依次排開,低調浮誇各有千秋。

    反正江偌認出最白色造型最騷包那輛跑車就是賀宗鳴的。

    賀宗鳴親自出來接的人,見陸淮深真把江偌給帶來了,揚長嗓音“喲”的一聲上前去,“小江妹妹,真是許久不見。”

    那聲“小江妹妹”喊得是真的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