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做了就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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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偌愣了愣“可既然如此,杜盛儀為什麽要幫水火隱瞞?”她心內困惑不已,“這不是與擺在眼前的事實相悖嗎?”

    陸淮深聲線沉鬱“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事實,也許不一定的是事實。時過境遷,誰也不知道現況是否有了改變。”

    江偌不置可否。

    陸淮深讓她睡覺,“不要積慮過重,一切有我。”

    多讓人有安全感的一句話,可江偌卻感到一種陷入死局無法轉圜的壓力,她對一切似知未知,麻煩卻如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以她當前的能力根本無法解決。最近陸淮深頻繁出差,就算他不說她也知道公司那邊出了點問題,她擔心陸淮深顧了這頭會顧不了那頭。

    她不接觸博陸那邊的事,僅知的消息,還是最近季瀾芷透露給她的。

    季瀾芷說,自從那次家宴常宛惹得老爺子不高興了,陸淮深便光明正大抽常宛的勢力,裁換常宛的親信擁躉,手還伸向了各大地區的分公司,而老爺子不知道為什麽,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常宛和陸甚憬也非任人宰割之輩,私下暗中謀劃。

    更深層事態不甚明了,季瀾芷也隻是一知半解。

    江偌就怕她這邊的事情讓陸淮深分心,讓常宛母子有機會趁虛而入。

    陸淮深從美國那邊回來,時差都沒倒又繼續去其他城市,時差都沒倒,每天都屬於缺覺狀態。

    江偌沒再纏著他問東問西,安靜一會兒,身後傳來的呼吸頻率逐漸均勻規律。

    江偌最近一段時間心裏裝事,本來情緒就處於低迷狀態,現在更甚,最近時不時感到胸悶難舒,她很擔心對胎兒產生不良影響,想到此處,她屏蔽所有外界帶給來的消極感,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放空入睡。

    盡管如此,她還是到了淩晨才睡著,早上迷迷糊糊中,聽見旁邊有被子窸窣的聲音,至始至終燈都沒亮,她沒一會兒又睡著了。

    這一覺睡了沒多久便醒來,拉開窗簾,外麵下過小雨,雨雖然停了,但濕意未散,地麵上有積水,天也昏暗陰沉,江偌往衣帽間拿了件毛衣外套披在家居服外下了樓。

    江偌吃早飯時問吳嬸“陸淮深什麽時候走的?”

    “八點過不到九點吧,跟往常差不多。”

    這麽早就去了公司,陸淮深睡的時間不長,顯然不能滿足基本的睡眠需求。

    她這晚睡得不熟,早上除了他起床的時候竟然都沒聽見什麽動靜。

    早飯過後一通陌生電話打來,江偌接起“你好?”

    對方是一道女聲“江小姐你好,我是淩姣。”

    “淩律師,有什麽事嗎?”

    淩姣說“是這樣的,我和高律師今天準備去一趟你老家,從明鈺母親那兒取證,你能把你們那天的談話內容大致跟我說一下嗎,我做個記錄。”

    經過昨天那事之後,江偌有點不信人,她多問了一句“高律師跟你一起嗎?”

    淩姣似乎能感受到她的警惕,解釋道“對,我跟他一起的,現在我們剛上高鐵,之前怕你在休息,所以現在才給你打。”

    淩姣話音剛落,電話那頭換了人說話“你放心告訴她。”

    有高隨發話,江偌才將當日對話據實轉述。

    高隨電話剛掛一會兒,王昭又打來電話。

    周末的時候她開車去了趟外地出差,公司今天放她假,昨晚回來她直接去了爸媽家裏住了一晚上,她媽媽煲了湯讓她帶走,她想起明鈺因為抑鬱症有些厭食,所以多帶了一份送去給她。

    她這會兒剛下電梯,憂心忡忡給江偌打電話“你知道明鈺怎麽了嗎?我剛才給她送湯,看見她臉上好像有沒有消的巴掌印,說話也躲躲閃閃的,是不是江覲家暴她?”

    要是真這樣,無論如何都得報警。

    王昭覺得江偌那邊出奇地沉默,片刻後聽江偌淡淡說“我打的。”

    電梯門開了,王昭愣住沒走出去,驚得抬高聲音“你打了?”

    電梯門眼見要關上,王昭連忙伸手當了一下,快步出去。

    “到底怎麽回事?”

    江偌將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下,聽到前半段王昭便定住了腳步,站在負一層的電梯間裏一動不動聽著電話。

    等江偌講完,王昭咬牙切齒“這臭娘們兒……”她停了一下,說“我突然想起我的保溫桶忘了拿,我媽花了好幾百大洋買的,可不能便宜了她。”

    不等江偌說話,她便掐了線,手機往包裏一扔,乘了電梯原路上去。

    門鈴再響的時候,是阿姨來開的門,王昭笑嘻嘻的“我忘記拿保溫桶了,能不能把湯倒出來把保溫桶給我?”

    阿姨說好啊,出於禮貌讓王昭進來坐會兒,不要站在門口。

    王昭進去,環視了一圈問“明鈺呢?”

    “喝了點湯就回房間了,可能是睡了。”

    正說著,明鈺從主臥出來,阿姨說“王小姐回來拿保溫桶。”

    明鈺心裏打鼓,訕訕哦了一聲。

    王昭笑著朝她走過去,明鈺目光閃爍不定,明顯是心虛的表現,“要不要再坐會兒呀?”

    王昭站在她麵前,一個巴掌扇在了她臉上,跟江偌昨晚留下的掌印重合。

    阿姨驚慌失措,叫了一聲,保溫桶摔在了地上,她立時上前阻止“幹嘛呀,這是幹嘛呀!”

    王昭板著臉冷冷問她“江偌懷著孩子才剛過危險期,為了幫你操了多少的心,你就是這麽跟你姘頭聯手陷害她,你叫人嗎你?!”

    見明鈺一瞬不瞬盯著她,泫然欲泣委屈極了,她更加的來氣,怒極反笑道“你還裝,是不是連病都是裝的?我看你就算真有病,這病根也是因為良心不安夜裏睡不著覺吧?”

    明鈺沒回嘴,家裏阿姨不明緣由,可發工資是江覲,她自然站在明鈺那方,對其多加維護“王小姐你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不由分說就上手了?有什麽話不能心平氣和說呢?你要是在這樣我就報警了!”

    明鈺低聲阻止“我沒事。”

    王昭實在不理解,挨打既不反駁也不反抗,這是什麽毛病?顯得她好像多欺負她似的,導致更傷人的話她都不好說出口,本來她都想好明鈺報警的情況下她要怎麽應對了。

    可這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太令人鬱悶。

    王昭想,她是不是有什麽苦衷,試探問了句“你就沒什麽要解釋的?是不是江覲威脅你了?”

    明鈺頓了一下,搖搖頭說“做了就是做了。”

    王昭冷冷看她半晌,無話可說,轉身就出去了。

    阿姨說“那桶……”

    門關上。

    王昭來意根本不是為了那桶,明鈺低聲道“收起來放在一邊吧。”

    回到房間,明鈺靠著床坐在地毯上,窗簾緊閉,光線黯淡,她將下巴使勁往高領毛衣的衣領裏縮,手指甲緊緊掐住膝蓋,雙眼空洞地看著床頭桌上那張卡。

    真正屬於她的那張卡,之前被江覲發現,猜到了用途,強行拿走了,昨晚他還給她了,裏麵還多一倍的金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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