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好歹跟了你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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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不在她身上,她穿著身比基尼,明顯什麽都裝不下。
“我可以告訴你在哪,你去求求……你老公。”她的神態楚楚可憐,一邊擦了擦嘴角的血沫子,帶著哭腔說:“我……我好痛……”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虛弱,“你的項鏈,在……”
她說到這裏,身子猛地一軟,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扶,但就在我的手臂剛剛搭到她的手臂上時,她突然眉眼彎起,發出了一聲冷笑。我尚未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突然聽到“嗖”的一聲,緊跟著就是一聲悶響。
段菲菲的尖叫聲響徹天際,我被她叫得嚇了一跳,而她滿手是血地滾到了地上。
我連忙伸手去扶她,卻聽到李虞幾乎是咆哮著吼道:“退後!蠢蛋!”
我聞言連忙退後,扭頭看到李虞,他仍在剛剛的地方站著,手裏提著手槍,顯然段菲菲手掌上的傷就是他打的。
見我看他,他笑著抬起沒拿槍的右手,往後一揮,示意我過去,然後掏出香煙,含進口中低頭點燃。
我便走了過去,同時看到距離我們最近的隨扈控製了段珊珊,她白著臉色,眼裏攥著淚,不停地顫抖。
我來到李虞跟前,恰逢他吐出了一口煙,嗆得我幾乎就要窒息。他便將香煙扔到地上踩滅,並輕輕拍了拍我的背,一邊對拉著段珊珊前來的隨扈吩咐,“把她拖走。”
“等等!”我忙說:“先別……”
李虞瞥了我一眼,笑了,“你不會是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吧?”
我說:“我就是還沒弄明白。”
“蠢蛋一顆,”他雖這麽說,卻並沒有生氣,語氣還很溫柔,“她剛剛想趁機抓你的刀口。”
我沒說話。
他微微挑眉,“她在跟你說什麽?”
我說:“你還記得我媽媽送我的那條項鏈吧?我脖子上總戴著的那條。”
“嗯。”顯然他早就發現了,說:“哪兒去了?”
我說:“被她搶走了。”
李虞看向段菲菲,說:“把項鏈交出來,我這就放你出島回家。”
段菲菲經過剛剛的一係列折騰,此時就像傻了似的,呆滯得看了李虞許久,才喃喃地說:“我……不知道……什麽項鏈?”
我作勢就要撲過去:“你到現在還要撒謊?”肩膀卻被李虞抓住了。
李虞半蹲下去,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菲菲,不小心丟了也不要怕,隻要你把丟的範圍告訴我,找到了,你依然是我最愛的寶貝。”
我不禁一陣反胃,這種時候說這種話,事實證明段菲菲可不是缺心眼。
然而段菲菲卻抬起了頭,望著他問:“那……你不會再跟我生氣了嗎?”
李虞笑著說:“菲菲,我之所你懲罰你,是因為你耍的手段讓我覺得惡心,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受夠了對我耍手段的女人。”
他一邊說,一邊溫柔地摸著她的頭和臉頰,顯然段菲菲也很受用,微微地眯著眼睛。
待她已經徹底放鬆下來後,他用那種蠱惑人心的語調說:“但我清楚你是因為愛我,是我做得不好,令你感到不安了。”
段菲菲頓時紅了眼眶,“你說你不愛她了,卻不碰我,又對我忽冷忽熱,總是消失……我很害怕,你知道我很愛你的……”她說著說著,淚珠就滾了下來,顯然是真的動了情。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李虞順勢抱住她,柔聲安撫道:“不要難過了,小寶貝,是我不好。”
我的雞皮疙瘩頓時掉了一地,對這兩人均是十分佩服。因為段菲菲還蠻硬的,無論是被摔在牆上還是手心擊穿,她都沒有哭。
段菲菲哭了一小會兒,漸漸平靜下來,李虞便鬆了手,笑著說:“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你不必再拿著她的東西逼她撒謊了,還給她吧。”
段菲菲看看我,再看看李虞,不滿地嘟起了嘴巴,道:“你說了這麽多,還是想要東西……”
“我隻是不想落她口實,說是我的女人搶了她的破鏈子,”李虞笑著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問:“你是想給,還是不想給呢?”
段菲菲小聲嘀咕,“我怕你罵我……”
李虞柔聲說:“都說了,丟了也沒事,給我個範圍就是了。你快說,說完我帶你出島去吃好吃的。”
段菲菲這才說:“我扔到海裏了。”
我差點又衝過去,但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李虞疑惑地問:“你幹嘛扔到海裏?”
“就是不想給她,”她擺出一副小女孩任性的表情,說:“我很討厭她。”
李虞說:“那我就到海裏去找吧,你告訴我大概位置好嗎?”
段菲菲一指不遠處,說:“就是那裏,我下午在那邊遊泳,順便就把它扔掉了。不過現在肯定已經找不到了。”
李虞輕輕地點了點頭,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端詳了一下,道:“這麽可愛的一張臉,真是可惜了,非要作死。”
段菲菲愣住,眨巴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死前先去陪我的小弟們開開心吧,”李虞鬆了手,站起身,語氣依舊溫和,但不帶感情,“算是物盡其用。”
段菲菲呆住,李虞朝隨扈揮手,隨扈立即將她拖了下去。她尖叫了一聲,隨後被捂住了嘴。
她被拖走好幾米我才回神,忙問:“他們要帶她去哪裏?”
李虞擺弄著手裏的手槍,沒有說話。
“雖然她這麽做挺可惡的,”我見他舉起了手槍,更是緊張:“但這也不是什麽嚴重的事,她好歹跟了你一場,沒……”
一聲槍鳴。
我的話頭被截住,轉身朝著他槍口的方向看去,樹上血肉模糊的男人圓瞪,眉心多了一個血洞,流著暗色的穢物。
我不禁捂住了嘴。
事已至此,他明明已經知道,我跟龍恩什麽都沒有。
可他還是殺了他。
李虞收回手槍,瞟了我一眼,冷冷地說:“我也好歹跟了你一場,你還不是照樣殺了我?”
說完他轉身離開,我便跟上,說:“兩者畢竟情況不同,何況……”
他走得太快了,我後麵的話隻說到這裏就跟不上他了。
胸口痛得要命,我隻好放棄再跟他,找了個離屍體遠些的地方歇著,望著茫茫的大海,心裏已經明白,我的項鏈回不來了。
我發了一會兒呆,便聽到李虞的聲音,“我會派人潛水去找。”
我不禁一怔,扭頭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李虞就站在我身邊,也不知是什麽時候折返回來的。
我說:“海水是流動的,別白費功夫了。”
“你就不用管了,”他問:“‘何況’之後是想說什麽?”
“不記得了,”我問“你折回來就是想問你這個?”
他沒說話,眉頭卻猛地一皺,伸手就朝我的胸口摸來。
我當然沒有他快,隻是緊張地縮起了肩膀。但他並沒有像我以為的那樣推我活抓我,而是拉開了我的衣領,皺起了眉頭。
我問:“怎麽了?”一邊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原來我胸前的紗布已經徹底被血盡頭,而且也滲到了我的衣服上,不過因為我的衣服本來就是紅花的,所以很難察覺。
我握住衣領,一邊往回扯一邊說:“鬆手,這附近還有別人呢。”
這裙子的領子本來就大,他這樣一扯我的胸都露了一大半出來。
李虞鬆了手,神色嚴峻:“站著別動,我去開車。”
我等了一分鍾不到,李虞就把車開來了,他小心翼翼地扶著我上了車,很快就到了碼頭。那裏泊著一艘小艇,用以到最近的城市。
李虞扶著我下了車,說他先去開船,叫我在一旁等著。但他剛一下車,一艘快艇便率先靠了岸,裏麵的人匆匆出來,是費懷信。
他見到我們絲毫不意外,冷冷地掃了我一眼,疾步來到李虞麵前,問:“你們要去哪裏?”
李虞匆匆說:“她不舒服,我送她去醫院。”說罷,就要繞過他。
費懷信卻向旁邊邁了一步,再度攔住了李虞,問:“段小姐在哪裏?”
李虞聽出他話中有話,皺起了眉頭,看著他說:“殺了。”
費懷信卻全然不信,說:“說實話,否則我這就把她扔進海裏。”
費懷信並不是自己回來,而是帶了一些人。他跟李虞說話的同時,他的人已經將要我們圍住了。
李虞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四下一打量,也沒多言,迅速就做了決定,“後山。”
在路上,我問李虞,“後山是做什麽的?”
“手下們住在那裏。”李虞說:“你少說點話。”
我忙說:“我現在感覺還好,說幾句話不會有事。”
“我是怕我分心,”他說:“我很少開這麽快。”
李虞確實把船開得幾乎飛起,而且,我說完這話其實就後悔了,便不再開口。
他叫我躺著,又不叫我說話,於是我便閉著眼。
但沒過十分鍾,李虞便按耐不住似的,側臉看了我一眼,輕聲問:“睡著了?”
我連忙睜眼道:“沒有。”
他了然一笑,“我就知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