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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如此清楚，薄子辰倒也無話可說，看著眼前這個我行我素，孤傲清高的女人，不由失笑，他真無聊，居然會為她操心，會愧疚。
    “你晚上睡得著麽？你看看門口是不是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她血肉模糊，正用血淋淋的臉對著你。她死得太冤枉，要向生前虧欠她的人索命，她會卡住你的脖子。”季安陽這幾天都會打電話過來，時間也選得很詭異，半夜十二點，來個午夜凶鈴，詛咒顧芷柔。
    “你的內心是有多陰暗？每天都準時來找茬？以為我會怕鬼？這世上比鬼可怕的東西多了去了。angle要是來找我，盡管來！媽的，老娘要好好罵罵她，多大年紀了，還會為了愛情要死要活？”
    “你也是，裝瘋賣傻有意思？季安陽，你要是真瘋了，那就是煞筆！你固執倔強，用傷害自己的方式與無情的世界反抗，隻是自尋苦惱！當時不珍惜眼前人，把她拱手讓人，現在後悔了？有用麽？誰沒遺憾，不想彌補過失？就你可憐？”深更半夜被吵醒，脾氣向來就不好的顧芷柔會客氣才怪，跳起來不顧身邊睡著的方語行，就破口大罵：“在她這件事上，我一點錯都沒有，在她跟薄子辰糾纏不清的時候，我也隻是站在一旁不插一句話，也沒動她一根毫毛。我顧芷柔可不是好欺負的的人，但是我看她柔弱就懶得計較，要是換個耐草的鋼板小三過來，我非大耳刮子抽醒她！”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顧芷柔這一嗓子吼起來，房子都震了起來，吊燈發出了咯吱咯吱的搖晃聲。
    之前季安陽打電話過來騷擾她，卻沒遭到過這樣的暴躁回擊，或許是被顧芷柔的怒吼聲給刺激到了，他愣了很久，忽然發出了絲絲的冷笑，像一條毒蛇。
    “煞筆！”顧芷柔關機，又倒頭睡下，可是閉上眼睛腦子卻清醒得很毫無睡意，翻來覆去到了第二天她又哈欠連天打起了瞌睡。
    “芷柔姐姐，你最近好像瘦了很多，皮膚也好像不大好，有點幹，看起來很憔悴。”方弦大實話，遭到了顧芷柔的冷眼。
    “怎麽了？”看顧大姐這一臉不爽的樣子，方弦樂關心的問道。
    “被神經病纏上了，媽的，最近睡眠不足，記憶力都減退了，快要提早進入更年期。”顧芷柔狀態不佳，時常丟三落四，剛才做過的事，容易忘記，細思極恐，真怕自己會得老年癡呆症。
    她吐槽完了後，想要回房間睡個回籠覺，又接到了季安陽的電話。
    “大白天的，你也要裝神弄鬼？”顧芷柔沒好氣道，可是電話裏頭的季安陽卻口齒清晰，似乎恢複了正常，帶著他穩重的語氣對她鄭重其事的說道：“angle那晚上遇到了幾個小混混，被他們欺負過，我現在要為她討個公道，把他們揪出來一個個修理一頓。”
    所以說他想要顧芷柔也參與進來？
    “你現在可以控製自己的情緒了麽？”顧芷柔倒是沒想到angle那晚上的遭遇，都不知道薄子辰說錯了什麽話刺激到了人家，但是一聽社會小流氓們欺負過angle一個弱女子，便冷笑了起來，眼裏閃過凶惡的光：“你準備好了的話，報個名字，老娘一個個找過去。”
    電話裏的季安陽說了個地方，要先跟顧芷柔見麵，詳細說清楚那晚上angle的遭遇。
    來到了一間咖啡屋，顧芷柔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三元一杯的速衝咖啡，挑了水架子上的一本小漫畫，邊走邊喝著咖啡，目光四處飄著，然後尋到了那個坐在最後麵角落的季安陽。
    “這個姓張的，姓鄧，王，曾，白……”不再瘋瘋癲癲的季安陽看起來安靜內斂，與薄子辰倒是很相似，不過比他多了分陰鬱。
    “這些照片與個人信息你是怎麽找出來的？”顧芷柔看著桌上攤著的身份證證件照，皺眉道：“你知不知道泄露他人證件照是侵權行為？”
    這個時候季安陽隻想報仇，早就不管什麽道德法律，他輕描淡寫道：“我買通了協助公安局公辦人員掃，黃的臨時工，從他手裏得到了這些混子的個人信息。他們不是什麽好鳥，濫賭濫嫖，已經被警方抓過不少次了還拘留過幾個月。”他雙手交握抵著下巴，那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的看著顧芷柔，仿佛一片陰鬱的海洋，看不到日升日落，在黑暗中翻卷暗湧。
    “angle那天晚上聽到了什麽話？”顧芷柔咬著唇，猶豫了很久才問出這句話。
    “這是她跟薄子辰的事，你不必多管。”季安陽卻劃清了界限，提醒顧芷柔不要去觸碰薄子辰的過去。
    “那我為什麽要幫你整這些人？angle與我無緣無故，我幹嘛要幫她報仇？”她本來不想知道真相，可季安陽既然想要她插足angle的事卻又不讓她知曉真相，這算什麽？當她是免費的打手？
    “你要是幫她出了這口惡氣，我不會再騷擾你。”季安陽揉著額角，最近他情緒失控，在醫院裏時不時的會懟護士醫生，也時常找顧芷柔的麻煩，不過在鎮定劑的作用下，總算讓神智清醒了點。
    “你真的醒過來了的話，那我可以幫你報仇。”顧芷柔被他鬧得神經脆弱，也想要清靜：“我不是幫你也是幫自己。”她可不是濫好人，才不會無償幫人做事。
    這天晚上，城市的角落裏，發出了一陣陣慘叫，就像地獄的妖魔鬼怪在下麵嘶吼。
    “我錯了，我不敢了……饒命，饒命，別殺我……”幾個小混混被打得鼻青臉腫，在地上橫七豎八，可是當一罐火油澆在水泥地上的時候，他們像離開水的魚兒死命的從地上掙紮起來，相互抱在一起，縮在角落，哭著求饒。
    蒙著麵的顧芷柔拋著手裏的打火機，她身後站著一個高瘦的男人，看不清他的容貌隻是在月光下那雙黑色的瞳孔空洞冷漠像是萬丈冰窟深不可測。
    “你們那天晚上欺負女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遭到報應？”顧芷柔冷哼一聲：“多行不義必自斃，天道輪回，老子是來行天道了！”顧芷柔打了下打火機，盯著那青色的火焰，冷笑一聲，把地上的火油點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