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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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扔到床上,新月蹬蹬蹬跑去殷朗的房間。

    此時的殷朗剛從外邊回來,正在脫去身上的襯衫。

    新月沒敲門就闖了進去,知道敲門他也聽不見。隻是這樣沒頭沒腦地進去,剛好撞見殷朗脫衣服的畫麵,她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慌忙背轉過身,臉上卻浮起羞赧的一絲潮紅。

    好在,殷朗在襯衫裏還穿了一件背心。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從拿回的塑料袋裏取出剛買回來的白幹,下酒菜也沒有,直接擰開蓋子就往嘴裏灌。

    新月是聞到酒味才轉身的。見他正在往嘴裏灌酒,她大驚失色,一個箭步衝上去,趁他不注意就把酒瓶搶了過來。

    “你瘋了?這樣喝,是不是想喝死自己?不知道空胃喝酒很傷身體嗎?”罵完他,才猛然想起他根本聽不見。新月低咒一聲,跑去客廳拿了紙筆,帶著怒氣在紙板上憤怒地寫下一行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這樣不愛惜自己,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

    給他看完,她又把紙板對著自己,迅速寫下第二行字。

    ‘爺爺曾說過,你是他引以為傲的孫子,你想讓這個‘孫子’消失掉嗎?想讓爺爺死不瞑目嗎?’

    給他看完,她作勢又要寫第三行字。這時候,殷朗卻直接從塑料袋裏取出第二瓶酒。

    新月要說的話沒寫完,隻得故技重施又要搶他的酒瓶。

    隻是這一次,殷朗有了防備,大手握住酒瓶的瓶身不肯撒手。兩人的力氣又相差太過懸殊,新月使出吃奶的力氣,到底還是沒能把酒瓶搶過來。眼看他把嘴對準酒瓶,又灌下去一大口,新月一張臉因為生氣而漲得通紅,轉身,一溜煙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跑回來,手裏拿著剛從他那裏‘沒收’來的一瓶白幹,在他不解的盯視下,她憋住呼吸,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還是一大口。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這一口,嗆得她險些去見了閻王。

    她喝過不少紅酒,啤酒也喝過一些,就是白酒……尤其這白幹又勁又烈,一口入喉,像是一把火騰地在她喉管裏燒起來。她來不及反應,就本能地咳了起來。

    剛剛一張臉是氣紅的,現在是被酒嗆紅的。好不容易不咳嗽了,她在紙板上憤怒地寫下:你喝,我陪你喝,了不起大家一起醉。

    殷朗以為她隻是孩子氣鬧脾氣,並沒怎麽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淡淡掃過她一眼之後,再度喝起酒來。

    新月在心裏哀嚎一聲,接著,竟是以壯士斷腕一般的表情把瓶口對準了嘴巴。

    就這樣,他一口,她一口,兩人像是在較勁一樣……

    可不就是在較勁嘛?不過,新月是在跟殷朗較勁,殷朗卻是跟自己。

    殷朗的酒量這些日子算鍛煉出來了,新月卻沒他這麽好運。重生前那些形單影隻的日子裏頂多喝兩杯紅酒打發打發時間,小酌怡情。而且喝紅酒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喝得再多也不醉人,哪比的了這白幹?

    “嘔”

    喝醉酒的蘇新月感覺胃裏翻江倒海,隻能捂著嘴跑去了衛生間。神誌雖不是十分清醒,她卻清楚地知道把自己害成這個樣子的人是誰。

    搖搖晃晃地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看見殷朗就站在門口,手裏端著一杯白開水。

    她沒有去接那杯白開水,站都站不穩了,隻能靠著牆,避免摔倒。一雙失了焦距的眼努力想要看清楚眼前站著的人,卻發現有三四個虛影,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殷朗,她也搞不清楚了。

    “還……喝不喝?”她問。今天,索性一條路走到黑了。反正已經喝了這麽多,不差再多喝點。

    但她貌似忘了殷朗耳朵聽不見的事實。指著怔怔站在眼前不吭聲的人,她生氣地嘀咕起來:“還大男人呢,遇到事情就知道喝酒逃避,真是沒用。你喝再多的酒,爺爺能活過來嗎?嗯?我問你,爺爺能活過來嗎?你這麽折騰自己有什麽用?人死不能複生,可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著不是?難不成一頭撞死在牆上?嗝”

    一打嗝從嘴裏冒出來的酒氣熏得她狠狠皺起眉頭。不行了,她得去睡一覺……可問題是,她現在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這是哪兒?她的房間又在哪兒?

    像是從她茫然的眼神裏讀出了她的心思,殷朗攙起她一條胳膊,將她帶回了客房。

    本以為這場醉酒鬧劇到此結束。半夜裏,躺在床上將睡未睡的殷朗突然感覺房間裏進了人。幾乎是出於不能,他騰地坐起,借著從窗子透進的月光看清楚搖搖晃晃走進來的人可不就是蘇新月嗎?她不好好待在自己房裏,跑他房裏做什麽?

    黑暗中,蘇新月看不太真切,腿幾次撞到牆上桌腿上,疼地她齜牙咧嘴。

    好不容易摸到了床,她安心地躺了上去。

    幾乎立即,殷朗從床上彈跳而去。不費力地找到燈的開關,按了下去。

    蘇新月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了眼,趕緊用手擋住雙眼,有些不耐煩地嘀咕了一句什麽。之後又閉起雙眼,繼續去夢她的周公。

    見狀,殷朗無奈地歎息一聲,走過來,用手推了推她:“你要睡,去客房睡。”

    蘇新月迷迷糊糊間感覺有‘蒼蠅’一直在飛,便不耐煩地一巴掌拍了過去,剛好拍在殷朗手背上。

    她這不痛不癢的一下,殷朗倒是沒覺得怎樣,隻是,覺得無語又荒唐。

    她都不會怕的嗎?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不過‘孤男寡女’這個詞放在他們身上好像也不太對。首先,他不是孤男。甭管真假,他們領證了也就成了夫妻。至於‘寡女’,作為老公的他活得好好的,她自然也當不成寡女。

    哎!

    壓下心底的一聲歎息,他轉過身打算出去。既然她賴在這裏不肯走,那他也隻能把房間讓給她了。了不起他去客廳湊合一晚。

    “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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