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這條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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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新月和殷朗照婚紗照的日子。

    試穿婚紗的時候,新月站在鏡子前,呆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到現在仍然有些恍惚:她真的要結婚了嗎?

    雖然她和殷朗早就把結婚證領了,但那完全是兩碼事。那時,爺爺命不久矣,她不忍心讓爺爺最後的心願落空,這才去民政局和殷朗扯了證。雖說也趕了回‘閃婚’的時髦,到底他們兩人之間沒什麽感情基礎,結婚就像兒戲一樣,後來更落得分手下場。

    可這次就不同了。幾天前,她接受了來自殷朗的正式求婚。她能感受得到,殷朗是真的想跟她在一起,想與她牽手走完接下去的人生。

    或許,他們的生活還是不乏小風小浪。然而她十分篤定地確信:不論遇到怎樣的困境,他們都將一起攜手麵對,絕不退縮。

    “準備好了嗎?”

    來自造型師的一聲詢問打斷了蘇新月的冥想,她衝著鏡子裏的造型師微笑點頭。有她扶著婚紗過長的裙擺,她則小心翼翼,緩慢地轉身。

    直到她準備就緒,造型師走到巨大的幕布前,先笑嗬嗬地喊了聲:“新娘出來了。”隨後唰的一下,拉開幕布,讓身著婚紗的蘇新月出現在殷朗眼前。

    殷朗整個人僵在了那兒,石雕一般。

    他不是沒看過穿婚紗的女人。因為同齡人相繼步入婚禮殿堂,他參加婚禮的次數也就變得多了起來。自然在婚禮現場見過穿婚紗的新娘子。隻是那感覺與現在截然不同。

    首先,他完完全全是個自我主義,新娘,他隻會看自己的。其次,當他心裏曾有那麽一個人出現並且進駐過,他的眼裏就再也看不見更容不下別的女人。

    所以,看到身著婚紗出現在眼前的蘇新月,他完全驚豔地呆掉了。

    這麽美,算不算犯規啊?

    “是不是很醜?”新月捂著脖子,因前幾天被劃出一道傷痕,讓她總是耿耿於懷。有了這道傷疤,終歸是不完美。

    “誰說的?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殷朗的話讓新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這兒還有外人在,他能不這麽肉麻嗎?

    視線掠過她脖子上那道淺淺的粉紅色傷痕,殷朗心有餘悸。雖然她在解釋這道傷痕時隻用了‘意外’兩個字一帶而過,他卻一眼看出傷痕分明是用刀劃的。用刀劃出的傷痕,說意外太牽強了。

    一想到她在醫院工作說不定哪天還會遭遇到類似的危險,他就心裏不舒坦。

    然而,這是她的事業,他左右不了,能做的也隻是對她耳提麵命,叫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與此同時,他也會保護好自己。因為他這條命以後不僅是自己的,也是她的,是未來他們孩子的。

    “來,準新郎準新娘,咱們準備拍照了。”

    隨著攝影師的這聲召喚,殷朗攙扶起走路不方便的蘇新月,正要往拍照的三樓走去,忽然這時,新月擱在沙發上的手機響起了熟悉的鈴聲。

    殷朗幾個大步跨至沙發前,拿起手機隨意朝屏幕上掃了一眼,表情卻微微一怔。

    新月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變化,忙問:“誰打來的?”

    “範範!”

    一聽電話是範範打來的,新月慌忙要上前接聽。不知是因為太著急,還是婚紗裙擺過長的緣故,高跟鞋不小心踩到了裙擺,她險些跌倒。還好殷朗眼疾手快,一個大步跨過來,穩穩地將她扶住。

    新月顧不上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忙不迭從他手中奪過電話,按了接聽鍵:

    “喂,範範,你在哪兒?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夏晨奕找你快找瘋了。你怎麽能一句話不說就玩起了失蹤呢?又不是十幾歲的青春期少女。快告訴我,你在什麽地方?你要是不肯說,我就不認你了,當我從沒有過你這個朋友。”

    她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段話,彼端的範範連句話都插不進來,不由得失笑。

    聽到笑聲,新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笑?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姓米的,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米?

    殷朗嘴角一抽。原來範範……姓米。嗬,有意思的名字。

    知道範範十分討厭自己的名字,新月故意提她姓米,就是想氣一氣她。誰叫她一聲不吭就玩失蹤?把她愁的好幾個晚上沒睡著覺。更別說夏晨奕了。哪有人這麽壞?她和夏晨奕才領證幾天啊?

    “月月,我給你地址,你過來吧。不過……還是暫時別告訴夏晨奕了,我還沒想好怎麽麵對他。”

    ?

    這些天,夏晨奕滿世界的尋找範範,不想,範範就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電話裏,範範給新月的地址是某酒店的一間套房。新月去了,發現這不止是一間套房,且還是酒店裏最豪華的總統套房。

    新月知道,範範手裏其實沒什麽錢。這些年,姓沙的給她那些錢都被她買了首飾衣服,餘下的也都在她的提議下扔進了股票裏。她當時的想法是讓範範賺些錢,好歹也為自己的將來做點打算。總不能一直都靠著男人生活。

    所以,範範不可能住得起昂貴奢侈的總統套房。那麽,會是誰幫她付的錢呢?

    一對上新月譴責的目光,範範立即高舉雙手投降。

    “求別罵,我交代,什麽都交代。”

    身上穿著長及腳踝的真絲睡裙,一頭長長卷發鬆散地披在肩上,範範點著了一根煙,吞雲吐霧間,講起幾天前,也就是她‘失蹤’那天所發生的事。

    “那天,我本打算去商場給夏晨奕買兩件薄的短袖T恤,想著到了馬爾代夫可以穿……結果就在商場賣男裝的地方,我遇見了他。”

    “他?”新月狐疑地挑挑眉。

    範範彈了下煙灰,扭過頭看著她:“其實你也猜到了對不對?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一個人。”

    蘇新月沒說是,卻也沒否認。

    她知道範範的心從來不在那個姓沙的男人身上。似乎,在範範心裏的某一處住著一段記憶,或者一個人。至於這個人是誰,她想,很快就能聽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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