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限製級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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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光線渲染著安林顏的臉,木清清見她喝完酒以後,便安分的坐在沙發上吃水果,她暗暗鬆了一口氣,真怕安林顏喝酒上了癮。

    隻是,木清清漸漸感覺眼前的景物變得有些迷幻,時不時的能看見同學和老師的分身,像兩個人似的,腦袋開始犯暈了。

    胃裏逐漸有些翻騰,木清清倒在沙發的靠背上,一隻手輕柔的抓著安林顏的胳膊。

    她閉上了眼睛,心裏大致明白了,這是醉酒了。她以往至多隻喝一杯啤酒,還都是在吃了大量食物的情況下喝的,今天是空腹狀態喝的酒,沒想到反應會有這麽大。

    眼睛忽的一陣刺痛,像是千萬根針狠狠刺在了眼球上一般,木清清抬起一隻手捂住了雙眼,纖細的手指按住了眼皮。

    刺痛持續了許久,木清清幾乎感覺自己的眼睛怕是要瞎了。

    包廂裏的音樂聲,碰杯聲此起彼伏,掩蓋了木清清吃痛的嚶嚀聲。身側的安林顏也有些醉意了,此刻正在哭,嘴裏喃喃著爸媽別離婚這樣的話。木清清怕抓疼了安林顏的胳膊,便將纖細的手指移到了自己的腿上,抓著裙子的布料隱忍著眼睛帶來的疼痛。

    六月的天氣本就熱的人汗珠直冒,木清清光潔白皙的額頭露著大顆大顆的汗珠,被昏暗的光線遮掩著,也沒什麽人注意她的存在。

    手背上的青筋突兀的冒起,木清清抓著的布料已經被她手心裏的汗珠浸濕。眼前的昏暗漸漸失去了光線,變得漆黑一片,木清清徹底昏了過去。

    沙發上,靈動清逸的臉龐微微有些酡紅的顏色,眉清目秀,發絲微微垂在肩的兩邊,白色的襯衫微微有些歪斜,卻很好的裹住了木清清的皮膚。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她耳畔的音樂聲全都沒有了,剩下的全是一片空靈的聲音,耳朵像是被堵上了一般,令她沒法聽到周圍的真實聲音。

    木清清還未睜開眼睛,一幅幅畫麵自動的躍進了眼前。眼睛上的刺痛感漸漸消失一股清涼的感覺覆在了眼球上,像是被薄荷草熏了眼睛,清涼又舒爽。

    昏暗的包廂成了簡單透明的線條,透過層疊的水泥鋼筋,她看到了許多人的影子,明明滅滅的影子如同光影在浮動。酒瓶、音響、電視等全像是減了透明度,能夠穿透這些物體看見更遠的地方。木清清抬手揉了揉眼皮,這可能是夢吧?

    視線自覺的穿過了房間的門,看到了許多混亂不堪的場景,這個夢還真長……

    忽的,視線穿過整整三層樓以後,在安全出口通道的樓梯口,她見到了一對令她心跳驟停的人——

    木小幽和占宇飛。

    狹長又黑暗的樓道裏,占宇飛的臉龐被一道綠光映著,熟悉的側臉輪廓分明,隻一眼木清清便能認出他來。

    透明的酒杯折射著瑩瑩綠光,木小幽隔他的距離不過三十厘米,此刻正仰慕般望著占宇飛,站在樓梯往下一級,足足比占宇飛矮了兩個頭。

    “你說你是木家的,家裏是做家具生意的?”占宇飛的語氣裏帶著輕佻,似是對木家生意的不屑。

    “我家開了公司和廠,就在A市。那裏很繁華的。”木小幽也喝酒了,腳下的玻璃杯已經摔碎了,漾出了不少的酒。醉意很濃,視線迷離交錯的望著占宇飛。

    “開了公司和廠啊。”占宇飛的語調有些怪,卻明顯沒有了剛才的不屑。“真是巧了,我家也是做家具生意的,說不定和你家合作過呢。”

    “你知道我家嗎?我爺爺家很大的,家裏的人多,房子多,車子也多。”木小幽揮舞著雙臂畫了一個圈,腳下的步子有些不穩。

    “你喝醉了。”占宇飛的嗓音帶著幾分磁性,聽得木小幽心花怒放。

    “喝醉?我又沒喝酒,醉什麽醉。嗝……”木小幽揮了揮手臂,打嗝聲在樓道裏格外的清晰。

    “長島冰茶的全稱是長島冰茶雞尾酒,真是個可憐的小丫頭。”占宇飛伸手摸了一把木小幽的臉蛋,看了一眼四周,沒見到有人過來。

    下一秒,在黑暗的樓梯口,湊到了木小幽的唇邊,和她吻得難舍難分。

    “唔……別……”木小幽半推半就,徹底沉迷在占宇飛的懷中,整張臉和占宇飛糾纏在了一起,一隻不安分的手抓著占宇飛的腰際。

    這一幕,看的木清清的氣血像是驟然停駐了一般,這個噩夢也太長了點。她竇然睜開了眼睛,看著一片狼藉的包廂發怔。

    是夢吧?

    睜眼以後看不到的限製級畫麵,肯定隻是一場夢。

    可是,為什麽真實得讓她感到害怕呢?那道磁性的嗓音是占宇飛的沒錯,木小幽今天穿的衣服也是那件裙子沒錯。

    木清清拍了拍自己有些發熱的臉龐,企圖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清晰的回想了一遍木小幽他們所在的樓梯口,木清清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十點了,也不早了。她忽然感覺到喝了啤酒後的副作用,她將伏在自己身上睡著的安林顏扶到沙發上躺著,自己起了身,往門外的廁所走去。

    這家卡拉OK的廁所她記得位置,一溜小跑往前趕去。

    上完廁所後,她正洗著手,手表上的時間已然指向了十點過六分。

    是巧合嗎?還是命運的安排。

    上一世的這個時間點,也是這個時候到廁所的。因為洗手的時候恰好看見手表上的時間,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木清清拍了拍有些不大清醒的腦袋,快步往大廳走去,不管了,隻要能快點回到包廂,也許就不會遇見占宇飛了。

    腳下的步子加快了,木清清低著腦袋不去看舞廳裏形形色色的人。已經這麽晚了,他們還不回家,整個舞廳呈現的,卻是一片烏煙瘴氣的景象。

    當小虎隊的音樂《愛》響起時,木清清的腳步愣生生頓在了原地,和迎麵而來的服務生撞在了一起,撞得人家的酒都打翻在地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生連連道歉,遞了一條幹淨的毛巾給她。

    木清清不大清醒的腦子隱隱約約明白過來,都是命,逃不開的。

    “哪裏來的小妹妹,長得還挺漂亮的。”輕佻浪蕩的語氣,舞廳裏不乏這些社會上的人在,喝了些酒,便色膽包天。幾個人朝著木清清圍了過來。

    “這麽晚了還不回家,不如跟我去過夜啊。”正說著,其中一個人朝著木清清伸出了手,手觸到了木清清的肩膀。

    那惡俗不堪入目的畫麵便直直出現在了木清清的腦海裏。

    木清清氣憤的打掉了他的手,一張清冷的臉上染上了怒意。隻看著為首的那個男人,皮膚黑的不行,笑得猥瑣。他是這幾個人的老大,木清清認得。

    “張曉輝,你管不好你的手下嗎?”木清清強裝鎮定,語氣裏有著不容置疑的領導語氣。

    為首的男人愣了一愣,這小丫頭片子哪兒冒出來的,連他的真實名字都喊出來了。

    “你,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外麵的人都管他叫龍哥,沒人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麽,可木清清知道。

    “還挺會裝正經的。龍哥,請她喝杯酒吧?”一旁紋著青龍紋身的小弟賊笑兮兮的說道。

    那酒肯定不會是尋常的酒,木清清上輩子喝過,但不代表她這輩子也會喝。

    “一邊兒去!”張曉輝推開了紋著青龍紋身的小弟,目光直直落在木清清的身上。他混江湖這麽久,在A市呆了這麽些年,還沒人找到他的蹤跡,更沒人知道他的真名了。

    “你是誰?”張曉輝黑著一張臉,心中卻對木清清有了戒備,這麽個小毛丫頭,該不會是條子吧?

    “我是誰不重要,你今天管好你的手下,我就不和你計較。”木清清緊了緊手心,目光直視著張曉輝,逼仄出一股寒意來。

    也才十四歲的年紀,身上已然有了不顧一切的氣勢,木清清並不畏懼這個叫張曉輝的,因為他的底細,她早一世已經在公安局裏看過底了。

    喲謔,今天竟然還有人敢在卡拉OK的場子裏和龍哥叫板,紋著青龍紋身的小弟將衣服往腰上撩了撩,露出四塊結實的腹肌來。

    “龍哥,我看這女的是欠收拾,交給我吧,讓我來收拾她。”紋著青龍紋身的小弟勾起了一抹壞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木清清的胸前。

    “我讓你一邊去!”張曉輝甩了小弟一巴掌,語氣凶狠的不得了。

    “讓路。”木清清話不多說,臉色一沉,目光裏的寒意一點也沒少。

    張曉輝正要側身,一旁的幾個小弟皆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這讓他騎虎難下,堂堂卡拉OK的扛把子,竟然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丫頭給威脅了。他本想挪動的腳,硬生生的踩了回去。

    “說清楚,你是什麽人,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張曉輝拍了拍身上緊實的肉,一臉凶相的盯著她。

    木清清並未回答他的話,目光已經落在青龍紋身小弟的身後,她知道,他來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