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下——警鈴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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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清清冷冷的瞪著他,勢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迫於視線的壓力,男人輕蔑的笑了。

    他一手擒著木清清的下巴,另一隻手摘掉了堵住木清清嘴的布條,不輕不重的直奔主題,問道:“你手裏去疤痕的藥是從哪裏來的?”

    頭發淩亂的散著,臉上沾染了泥土,狼狽不堪的她嗬嗬一笑,原來是為了墨霄雲的藥來的。那麽,策劃這起綁架案的主謀就不難猜測了。不是盧家那位,又能是誰?

    ‘啪’的一聲,男人抬起手狠狠的打了一記耳光,狠戾的看著她。她一個淪為階下囚的學生,還敢和他囂張的笑?

    “你以為你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男人諷刺的看著她。

    “真是不識好歹的東西,我勸你乖乖的把藥交出來,隻要你肯配合,我就放了你,如若不然……”男人不懷好意的盯著她的胸部看去,目光色色的。“看你長得挺清純的,合我的口味。我可告訴你,在這個破地方,我想對你做什麽就做什麽。附近連人毛都沒有,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可能會有人來救你。”

    赤裸裸的威脅她,男人說話也很直白,就是衝著藥來的。要是她不給,他就負責毀了她的清白。

    木清清被他打的偏著頭,眼前是一片深灰色的水泥地,她身後的手微微動了動,試著去解自己的束縛,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要是在這個時候惹惱了麵前的男人,她的後半生可就毀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時候隻能順著對方的話往下接,否則吃虧的人隻會是她自己。她緩和了自己的臉色,冷淡的說道,“我配合你。沒錯,是有這麽一種藥。”

    “這就對了。藥在哪兒?”男人見她識趣,便陰沉著臉色問她。

    木清清避開了他的視線,看著冷灰的水泥地,心裏一片涼意。這個時候,倘若直接告訴他藥的位置,他很可能毀屍滅跡。倘若不告訴他藥在哪個地方,他一樣不會給她好果子吃。冷靜冷靜。木清清用舌頭頂了頂自己的左半邊臉頰,還是挺疼的,這些惡人,怎麽總喜歡往別人的臉上呼呢?上一個打她耳光的,還是拐賣木逸晨的人販子呢!

    她想了想,沉吟道,“在我一個遠房親戚的家裏,他家裏祖上都是做中醫的。”

    “遠房親戚?”男人有些懷疑的語氣,可她隻是一個學生,嚇唬嚇唬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小命騙人,他接著陰冷的問道,“那地址呢?”

    “在A市那邊,他們家的人喜歡隱居,住的地方很偏僻,不通水電,都是靠挖水井和煤油燈過日子。他們住在大山裏,我不知道具體的地名叫什麽,但是我知道怎麽走。”木清清想了想,編出了這麽一個鬼地方來了。

    隱居,大山,這兩個詞使得男人有些猶豫。但木清清說她知道怎麽走時,他又覺得有幾分可信。有些中醫的確喜歡過清淨的日子。男人猶豫了一會兒,分析了一通木清清說話的可信度。他腦中想的都是如何做匯報。

    難道說他得帶著木清清坐車去A市找藥?這太不現實,路途遙遠不說,萬一木清清途中找機會逃跑或是報警怎麽辦?

    “你說的都是真的?”男人陰翳的看著她,再一次帶著威脅的語氣問她。

    “隻是一個藥而已,我這個人很惜命的,沒有必要騙你。”木清清有些害怕的和他對視了一眼。

    在命和藥兩個選擇麵前,她一個貪生怕死的學生一定會選擇藥。男人按照這個邏輯一想,的確是可信的。

    木清清給了他思考的時間,絲毫不敢亂動。

    沉默了片刻,眼前的男人又重新將布條勒住了她的嘴,然後轉身走出了這間破舊的實驗室。

    他離開這間房以後,木清清總算鬆了一口氣,她剛才看著那個男人的想法,的確有想對她輕薄的意思。這會趁他離開了,她便閉著眼睛看自己身後的繩索,她得在男人重新回到這個地方以前解開自己的束縛,否則,真動起手來,她隻是砧板上的豬肉,任人宰割。剛才的男人威脅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要是她在說謊,他便會玷汙了她的清白。

    對方綁得的確很牢實,足足打了三個死結。木清清躺在地上惱怒的掙脫著,卻一點用處也沒有。而她身上隨身攜帶的手機也不見了蹤影。也是,對方可是為了藥綁架她的,要是讓她有個通訊設備在身上放著,萬一報警怎麽辦?

    身後的繩結絲毫沒有鬆懈的意思,沉重的腳步聲卻提醒著她,那個男人又走回了這間實驗室,木清清閉著眼睛觀望著四周,剛才還空無一人的破實驗區,底下竟密密麻麻的竄出了十幾個衣著整潔像是上班族的人。她仔細一看,有一個居然還是熟人?

    男人重新走到她麵前蹲下身子,對她說道:“我隻是為了求藥,不想傷害你的性命,隻要你肯合作,我不會傷你一根汗毛。”

    “你帶我去找藥,我保證你可以安全的回家。”男人詢問的看向她的眼睛,的確是帶著真摯的情感問她的。

    木清清垂眸點了點頭,為了表現出了自己的害怕,她渾身有些顫抖。

    得到了她的回應,男人便轉身去翻找東西,似乎是在找把她裝起來的麻袋。他準備把她運上車?

    正在她疑惑之際,樓下那些人的腳步越來越響了。她盯著正在翻找東西的男人,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她很緊張,因為不知道樓下這十幾個人是站在哪一邊的。

    “抓住他!”帶頭的盧餘年第一個踹開了破實驗室的門,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

    得了盧餘年的吩咐,身後的人紛紛跑上前去,準備抓住那個男人。

    “孩子,別怕,叔叔找人來救你了。”盧餘年急匆匆的朝著牆角的方向走,從褲兜裏摸出了一串鑰匙,抽出了便攜式的小刀,割斷了木清清身後的繩子。

    弄開了木清清身上的束縛後,盧餘年拿掉了她嘴裏的布條,憂國憂民一般看著她。

    木清清茫然的看著他,心中不免奇怪,他居然不是綁架她為了來問藥的?

    “嚇壞了吧?”盧餘年一副好心腸的問著她。

    “嗯。”木清清應了一聲,表情顯得有些平靜。

    “放心,我帶了人過來,專程抓壞人的,他跑不了。”盧餘年信誓旦旦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木清清心有餘悸的問道。

    盧餘年沒想到她會這麽冷靜,吃驚之餘也不敢掉以輕心。“這些天,我一直想著藥的事情,知道你回了照溪市,我就想來找你,可又怕打擾你了,今天剛好看到你去逛公園,本來想找你再談談的,沒想到恰好碰見你被壞人抓上車了。我就開著車一路跟著,到了目的地我就叫了十幾個員工過來幫忙抓人。”

    “為什麽不直接報警?”木清清犀利的看著他。知道她是被綁架,不給警察報警,還自己帶著員工來抓人。難道藥廠的工人比警察還專業?

    盧餘年心下一緊,雲淡風輕的說道:“報了,我怕他們來得慢,又怕你有危險,我就叫我的員工先上來幫忙了。

    “盧總,這個壞人抓到了。”幾個人押著剛才那個男人,表情凝重的看著盧餘年。

    “送去派出所。”盧餘年揮了揮手。

    木清清自己解開了腳上的繩子,看著被勒得青紫的腳踝,她不禁有些鬱悶。於是,她開口道:“慢著。”

    十幾個人看著她,又望向盧餘年。

    “孩子,怎麽了?”盧餘年親切的問道。

    木清清顫巍巍扶著牆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那個男人的麵前。

    男人一臉頹敗的低著頭,像是被鬥敗的公雞。

    “你叫什麽名字?”木清清問他。

    她手裏拿著剛解開的繩子,蹲下身子給男人牢牢的套上了繩子,足足打了四個死結。

    男人不吭聲。

    木清清當著他的麵站了起來,抬手就是一個耳光還了過去,把身旁的十幾個人都看愣了。

    “這是回禮。以後別在有這麽危險的思想了。希望你進了監獄能好好反思一下。”木清清教育道。

    盧餘年眼神示意其他人把那個男人帶走。

    “走了,盧叔叔送你回家。”盧餘年拍了拍身上的灰,語氣輕鬆的說道。

    “你不是為了去疤痕的藥來的?”木清清轉過身問他。

    “藥的事情以後再說,你今天受了這麽大的驚嚇,還是等你休息好了再說。”盧餘年並不著急一時的說道。

    木清清盯著他,自己的衣服已經髒得一塌糊塗,她也不知道現在是過了多久了,還是先離開這個黑暗的實驗室才好。

    她拒絕盧餘年扶她,自己扶著牆壁往樓下走去。

    下樓後,那個男人連同好幾個員工都不見了蹤影,木清清雙腿發顫的扶著灰塵滿滿的圓柱子,站在破舊大樓的樓底下,她左臉泛著紅,上麵是一個手印子,渾身都沾著灰塵,發絲淩亂卻掩不住她嬌小的五官。

    警鈴大作,盧餘年和其他十來個人麵麵相覷,聽著由遠至近的警報聲,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