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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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像是斂了爪子的貓,窩在他的懷裏,任他抱著,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襟。
我等不來愛,卻等來了喜歡。
等了一年,有了這結果,可往後的五年,十年,依然還是喜歡,那句‘我愛你’,我這輩子都沒有等到。
斂了鋒利爪子的我安靜的趴在他肩膀上,半攥緊的手仿佛一下子鬆開了,我沒同樣的抱住他,隻是攤在沙發上。
那天在珠寶城,他是以為我吃醋了,才會心情大好給我買鑽戒?
他繼續在我耳邊說“樓笙,我隻是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向你說明,你不能就這麽判我死刑,我傅容庭要的女人,也不容許推開我,這段時間,你不知道我多少次想將你從楊歡那拽回來。”
讓一向連話都少說的傅容庭給我解釋,還真是有點為難他了。
眼眶是溫熱的,鼻尖是酸澀的,心裏是甜蜜的。
腦袋在他懷裏動了動,我嘟噥著說“傅容庭,你不是很幹脆嗎,怎麽這次拖泥帶水了。”
“這次不一樣,我沒想你會真心想給我生,沒想你會去做檢查。”他摸著我的腦袋“氣消了?”
如果不去檢查,我想他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是想一直拖下去吧,拖到紙包不住火的那天。
傅容庭喜歡事物都在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以前我很聽話,現在我有了自己的思想主見,他對我有了不一樣的心,所以我跳出了他的掌控。
轟轟烈烈的爭吵如萬馬奔騰而過揚起漫天黃塵,然後一瞬間萬籟無聲,塵埃落定。
我沒說消沒消氣,畢竟消氣與否,我不能生是事實。
若他絕情一點,我也不會再有心理負擔,可這個男人啊,偏偏給了我想要又不敢要的答案。
我此刻很恨傅容庭,恨他為什麽不推開我,若他推開我,我也能死了心啊。
外麵天地海闊任我們相忘於江湖。
後來他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將我抱在榻上,為我脫了衣服,摟著我睡覺,真的隻是純睡覺。
大吵一架之後,元氣大傷,很累吧,得到他一句喜歡,很高興吧,也就很容易睡著,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覺他涼涼的唇角落在了我的臉頰上,在我耳邊朦朦朧朧的說了一句“這倔脾氣,除了我哪個男人還敢要啊。”
我爸曾經說我脾氣倔的跟驢似的,很是極端,可再倔的人也有軟肋。
愛賜予我金絲軟甲,同時也賜予我軟肋。
傅容庭很好的抓住了我的軟肋。
多年之後的傅容庭說,他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就是當時挽留了我,如果按著他以前的脾氣,估計我們會錯過的更多。
翌日我是被楊歡的電話給吵醒的,房間裏沒有人,我睡眼惺忪的伸手去摸著手機,迷迷糊糊的接了電話“喂。”
“還沒起?”楊歡那端訝異道“這昨晚沒過來,是被傅容庭給接回去了?他知道了?”
聽見楊歡的聲音,睡意散了不少,可我依然沒起,裹著被子說“回來了,也知道了。”
“聽你這還沒睡醒,能睡得下,吃得下,看來我不用擔心後續問題了,我這還忙著出門上班,空了聊。”
楊歡言簡意賅,我應了一聲,掛了電話,房間門被推開,樓簫貓著身子進來,半蹲在我的床邊,瞥了一眼門外,小聲問“姐,你跟姐夫這上演的是什麽呢,昨晚吵的不可開交,現在姐夫竟然在廚房裏做早餐,剛才我聽見動靜去廚房,看著姐夫在煎雞蛋,差點沒把我嚇死。”
門被推開時,廚房裏的聲音隱隱傳了進來,也飄進來雞蛋香,本來不覺得餓,被這味道勾的肚子倒是叫了起來。
我撐著起來問“你昨晚在門口偷聽了多久?”
“就一小會兒。”樓簫用拇指跟食指掐出一段距離說“我這不是聽見動靜有點大,怕姐吃虧嘛,聽見你們又是要離婚,又說什麽試管的,鬧這麽大,嚇死我了,不過看來我是白擔心了,姐的禦夫之道還真是厲害,連姐夫這樣的人都能製的服服帖帖的。”
聽著樓簫的話,我不禁想到昨晚的事,這哪裏是我將他製服的服服帖帖的,是他一句話將我給製服了。
“昨晚不管聽見多少,就當沒聽見,以後也別趴門口偷聽,萬一傅容庭脾氣沒控製住,就不是吼你一句了。”
我掀開被子起床進浴室洗漱,樓簫走過來倚著浴室的門好奇道“姐,你們昨晚說什麽試管,是怎麽回事,我這話聽一半,心裏鬧得慌,你告訴我,我保證當沒聽見,以後也不敢在趴門口偷聽了。”
我擠了牙膏拿杯子接水,回頭睨了一眼樓簫“聽一半才好,真讓你聽見了,就你那張嘴巴,還不知道怎麽到處說,我這裏洗漱,你也快去換了衣服,今天店裏麵會來人應聘,待會一起去店裏。”
樓簫有些失落,不過也知道我不會說,悻悻地去自己房間換衣服。
我剛洗漱好,正在化妝,傅容庭做好了早餐來叫我,看著鏡子裏的他,我描眉的動作頓了頓,誰能想到堂堂的傅總會給老婆做早飯,當初他給我做第一頓時,我還有點這是最後一頓飯的感覺,可現在似乎是習慣了。
他過來從我手裏拿過眉筆,我的身子自然的麵向他,知道他要做什麽,我笑著“傅少,這人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我今日算是領教了傅少哄女人的功力。”
女人可不都是要哄著?
他為我描眉,說“當初我瞞著你,沒想那麽多,我承認選擇你結婚有這一方麵的原因,可時間過去了這麽久,如果不是奶奶提出要孩子,我都快忘記了,樓笙,不管初衷怎麽樣,你當初沒想到會愛上我,我也沒想會喜歡你,既然走到今天已經改變了最初的心思,又怎能去相提並論?那天你說要去檢查,我是怕的,就是擔心會像昨晚那樣的事出現,可你還是偷偷去了,樓笙,你跟蘇姍不用平起平坐,也不用去比較什麽,你們沒有可比性。”
“沒有可比性?”我抬著眸子看他,這話讓我不明白。
惜字如金的傅容庭很少說過這麽多話,能給我這樣的解釋,很坦誠,我也接受。
那天他嚴令不讓我去檢查,當初沒看明白的複雜神情,現在倒是明白了,他是在害怕。
他為我描好了眉,握著我的肩膀,與我一起看著鏡子裏美麗的自己,他沒有回答我剛才的話,而是繼續說“奶奶提出來時,我也想過去做試管,聽說那很痛苦,也就放棄了。”
我看著鏡子裏俊朗的他問“為什麽不找別的女人生?”
我的話不知哪裏說錯了,他眸色忽然沉了沉“我的孩子,必須名正言順。”
我猛地反應過來,穆振華當初是婚內見異思遷,傅宛如可比傅容庭大了三個月,如果不是傅容庭的母親死了,傅宛如跟梁秀琴隻能繼續沒名沒分,但如果沒有她們,傅容庭的母親也不一定死了,傅振華做了對不起他母親的事,他心裏恨是正常的。
如果條件允許,我想親自為他孕育孩子,可我不能,抿了抿唇,我說“那我們試管吧。”
一個家畢竟要有孩子才能完整。
我既然已經接受了他昨晚的話,也接受了他剛才的解釋,我可以當昨晚的事沒有發生,可以收回我做出的決定。
他不是拖遝之人,我也不是。
就像他說的,我們都已經改變了初衷,就不該再拿當初來跟今日相提並論。
“不急,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慢慢要孩子,如果實在不行再考慮。”他否定了我的提議,確實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孩子不是物品,若真要了,就得一生承擔,試管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還是得順其自然,而我心底也更想親自孕育。
他從身後擁著我,雙手握著我的手,然後我感覺無名指上套了一個什麽東西,涼涼的,我低頭一看,是一枚鑽戒。
我訝異的舉著手看著鏡子裏的他問“這是上次你買的?”
沒想上次他還真買了。
他為我捋了捋碎發,嗓音低沉,深邃的極為好聽,裏麵還夾著一絲癡迷,眸子裏也有一絲溫軟“遲來的婚戒,一直想買給你,喜歡嗎?”
“不是一直,應該是後來吧。”我戳穿他,他也沒說話,默認了,我們最初就是一張破契約,說買婚戒也沒信服力,我舉著手看了看,手腕上是他買的海洋之星,無名指上是他買的鑽戒,鴿子蛋那麽大一枚,我揚了揚手笑說“現在我這手可是太值錢了,都有點不敢戴出去了。”
那些大街上搶首飾的新聞不是沒看過,甚至有的手上戴著名貴的腕表,連整隻手都給砍了下來。
我這手上的東西少說五百萬左右,瞬間覺得不敢上街了。
他輕輕一笑,是眉眼俱笑的那種,冷凜的臉也變得柔和了。
“誰敢打你的主意,老公幫你教訓。”他握著我的手,他左手上的戒指與我的依偎在一起,就像我們此刻一樣。
被他擁著的感覺,寵著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傅容庭知道我喜歡吃全熟的雞蛋,給我煎的兩麵黃,牛奶也是熱好的,麵包也是現烤的,別說我吃的喜歡,樓簫也很是喜歡。(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