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調離工作
字數:6006 加入書籤
在洗手間門口,抽了三支煙,那幾個女人終於出來了。
當看到走廊拐角站著的人時,所有人都嚇住了。
顧以笙此時就是站在窗邊,襯衣微微地挽了袖子,露出半截修長的手臂,胳膊上的青筋很清晰,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煙頭徐徐燃燒著,露出猩紅的火頭。
他的臉今天一直是陰鬱的,沒有絲毫的笑容,而現在又聽到這麽多惡意中傷他跟喬陌然的話,渾身都被一種冷沉罩住,來不及散去的森林的氣息,讓旁人看了更是覺得陰霾幾分。
那幾個人一看到他,嚇得抽了口氣,為首的在最前麵的人,反應的還算快,立刻就搶白了:“總監,您怎麽在這裏抽煙啊?”
“總監,下午好!”有人接著打招呼。
宣傳科的一夥子人,果真是宣傳科,把宣傳二字的精髓都掌握了。
顧以笙隻是眯起眼睛打量著她們,話都不回答,手裏那根細長的香煙,煙霧升騰,隱匿了他所有的表情。隻是,細細地看,還是可以看到他臉上冷峻中透著絲絲清白之色。
而那般的森冷,讓人忍不住的心驚膽寒。
這壓迫感很重,幾個人都有點被嚇住,最後,卻都不敢說話了,趕緊的撤退。
“李主管!”顧以笙忽然開口。
“總監!”李主管站住。
顧以笙沉聲道:“最近宣傳科的稿子跟不上,部門的通訊稿見報的太少,這月的任務是五十篇,少一不可,完成不了,挪地方給年輕人幹!”
李主管四十多歲的老女人,被總監五十篇稿子嚇住了。
她已經知道總監的意思了,是在懲罰她們。
嘴太長了!
可是,這是工作任務,她又不敢辯駁,卻又覺得完成不了,不是不會寫,是去哪裏寫這麽多的新聞事件啊,這裏是單位,又不是報社,隻能寫跟本職工作有關的稿子。五十篇一個月,要了老命了!她隻能小聲道:“總監,可……不……可以少點……”
“李主管,”顧以笙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音質冷冽:“幹不了是吧?”
李主管一頓,心虛地低頭:“總監,這太多了!”
“幹不了要不要叫副主管幹?”說著,有看向前麵走過去的一位,“信不信交給她,可以完成?”
李主管趕緊地說:“可以的,可以的!”
顧以笙忽然笑了,笑容放肆,透著一股妖涼,讓人不寒而栗。他的氣勢太過淩厲,很嚇人。
良久,隻聽到顧以笙說:“很好,回去吧!”
李主管嚇得趕緊離去。
顧以笙唇角微挑,站在那裏,良久沒有走。
閑的厲害的人,不交給她點工作,實在是滋生事端,這些女人,真是個個欠收拾。
他又在那裏抽了一支煙,站在窗口,望著窗外。
又是過了十五分鍾,有腳步聲傳來,顧以笙一側頭,恰好看到了喬陌然。幾乎是瞬間,喬陌然也被嚇住,半個多小時了,她回到辦公室覺得那群女人該走了,總不能一直在廁所裏說這個吧,她要解決生理需要的,結果回來居然遇到了顧以笙。
他竟然還沒有走,他站在那裏多久了?她低頭看了下地上四五個煙頭,都是新的,大概是他抽的吧!
她想停住,轉身,但是膀胱不允許。
她隻能進廁所,他也隻是看了她一眼,啥都沒有說。
她在廁所裏磨蹭了很久吧很久,終於出來的時候,他還站在那裏,她要走,他卻道:“聽說你要結婚了?”
喬陌然隻覺得心尖一疼。
脊背挺直了良久,她終於到:“是的,已經領證了!”
顧以笙眸光一緊,有一絲錯愕,他驚得轉過身子望著她,那張清秀雋永的臉上有一絲的倔強和淡然,仿佛有她在的地方,就能遺世獨立。她真的領證了?跟曹澤銘領證了,雖然早有準備,可是知道後,心裏還是疼的太快要窒息了。但,他也隻能不動聲色地道:“那祝福你們了,祝你們白頭到老!”
她沉默了一下,又說了一句:“把我調出去未必就能堵得住悠悠眾口!”
顧以笙銳利的眸光一閃,望了她半晌,語調毫無波瀾地開口:“一個女人適當的笨一點會幸福很多,凡事太較真,太吹毛求疵,都是自尋煩惱!偶爾糊塗一點,才會快樂,才容易快樂和幸福。”
他的話,讓她的心底一刺,痛到錐心刺骨。她強忍住欲奪眶而出的眼淚,笑的悲涼無比,深吸一口氣,極力平複著心緒,良久,輕聲道:“謝謝總監的教誨!我記住了。”
從來就不聰明,聰明的人怎麽會受傷?隻有愚笨的人才會受傷。
顧以笙麵容巨沉。
如果是以往這話他可能會覺得有點虛,但是今天,他聽到她的話,不是賭氣,是她心中所想。
他看到她眼中淚盈於眶,心疼的無以複加。學會愛的時候,她已經不是他的她了。
喬陌然也沒多說,離去。
他轉身,從拐角處出來,上樓。
擦肩而過,他身上的煙味彌漫了整個樓梯,走廊。
她發梢的香味已經不是原來的味道,換了沐浴露,洗發水。
愛在,人不在。
這就是現實。
喬陌然接到通知後就開始準備調離的事,既然這是班子開會研究的,她就遵守部門的工作部署,在辦公室一一整理好。
隻是還沒有到下班的時候,辦公室就來了不速之客。
是車銘簡。這位氣勢洶洶的衝進了辦公室。
看到喬陌然手上的戒指時候,車銘簡整個人都抓狂了,也不管辦公室裏還有王亞樵。今天王亞樵沒有走,因為喬陌然下周一就去分部上班了,所以她打算跟她多呆一會兒,也算是送送她。
“你真的跟曹澤銘結婚了?”車銘簡闖進來就這麽問她,然後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視線震驚地看著她手上的戒指。
喬陌然輕輕地抽回手,沒有回答。
“究竟到什麽程度,一定要這樣選擇?”車銘簡冷聲質問。
喬陌然垂下眸子,眸中溢出一抹壓抑,口吻很淡地說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車先生!”
“喬陌然,你他媽少給我來這一套,你給我說清楚!”車銘簡攥緊喬陌然的手腕。
喬陌然無言地看著他,很淡漠。
車銘簡銳利狹長的眼睛習慣性的眯了眯,她這麽坦然,居然這麽坦然。他手上的力道在用力,看的王亞樵都心驚。
手腕上車銘簡握住自己手的力度讓喬陌然有點無法忍受,很痛,幾乎要捏碎了她的手骨,喬陌然微微皺起眉頭,目光裏閃過一絲冷漠,她習慣性地咬緊了雙唇。
“先放開人,有話好好說啊!”王亞樵在旁邊說道。
車銘簡此時已經急的失去理智,對著王亞樵吼道:“不管你事,下班了就走!”
王亞樵一愣,輕輕地嗤笑一聲,有點譏諷。
車銘簡受不了地瞪她一眼。
王亞樵這時候開口:“無論你有天大的道理,這樣用男主之間力量的懸殊握住她的手腕,你不覺得不公平嗎?人高馬大的一男人,進門不講道理,先吼人,還動手,見過野蠻的沒見過你這麽野蠻的,車總監,倘若不是你幫過我親戚,我對你比這還不客氣!”
車銘簡被說的一滯。
喬陌然對王亞樵感激地扯了扯唇:“王姐,我沒事,謝謝你!”
王亞樵並不著急走,而是看著車銘簡,看的車銘簡那手最後不得不放下來。
王亞樵也是聰明人,見好就收,“小喬,車總監,我先走一步!你們聊!”
她一走,屋裏隻剩下喬陌然和車銘簡兩個人。
車銘簡瞅了瞅喬陌然,看到她的臉色不太好,隨即緩和了一下臉色,道:“你真的跟曹澤銘結婚了是不是?”
喬陌然一如開始般的淡漠,視線微微迷離。
“你說話啊!”車銘簡又吼了她一聲。
喬陌然很平靜地看著他,看著這個叫車銘簡的人,在他的世界裏,隻是算計別人,要別人按照他們的意思來,他們有是非觀念,不是壞人,隻是他們要所有人都屈服他們,一旦有人逆襲,就會不分原因的被他們咆哮。
而她,隻是輕聲道:“這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
“喬陌然,我還真是沒有看出來,你有這麽大的勇氣,你還記得我在酒店裏對你的警告嗎?我說過,誰傷了顧以笙我跟她玩命兒!”冷冷一笑,車銘簡目光掃向喬陌然,這個丫頭,真是倔強冷漠有想法的讓他震驚。
喬陌然隻是冷漠地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警告,她記得,隻是,那又如何呢?
她轉身要走,單薄的身子往外走去。
好冷漠的眼神,那樣冷漠且輕蔑的眼神,掃在了自己的臉上身上,帶著看不起,蔑視,車銘簡一怔,伸手拉住她:“說不清楚,哪裏都不許去!”
感覺頭部微微的刺痛,喬陌然宛如聽到了最大的笑話,被車銘簡拉住,隻能停下來,側身,緩緩地抬起頭,那張略顯蒼白憔悴的臉上不屑的神情卻依舊的清晰可見。
“我對你沒有義務說清楚,放手!”出口的話有些的沙啞,可是更多的事冰寒,喬陌然扯了扯手,卻怎麽也抽不開。
“你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被她這麽輕視,這麽看,他有點生氣,車銘簡的臉上染了一絲怒火,如果不是對她抱著太多的希望,不會這樣縱容她。“你忘記了我這裏還有照片的嗎?你跟顧以笙第一次的照片!”
車銘簡出口就是威脅,冷冷地逼問,讓喬陌然身體一僵。(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