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曾經的夢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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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漸漸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冰雪融化,草木萌發,各種鮮花次第開放。

    在越發暖和的天氣裏,商夏和林燃變得更加忙碌了。

    繁重嚴苛的課業要求用掉了他們大半的時間,其餘時候都拿來準備每周末的教案。

    “唉……是不是我年紀大了,所以新學期寫教案都這麽力不從心?”

    蕭林林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感歎到,這周一到周五每天隻要沒課,她就會到圖書館裏準備上課要用的教案,花的時間越來越多,但是速度卻越來越慢了。

    商夏把本子上一個之前準備好的知識點劃掉,調整到再下一周的安排上去。

    “之前教的都是他們在學校沒有跟上的基礎,現在是要讓他們提高了,這就跟從1塊工資到100元工資,和100元到10000元工資之間的差別一樣。”

    因為學生們現在基礎已經沒有大問題了,再拔高的難度當然會隨之增大。

    不過她因為對這些過程早就爛熟於心,所以還能遊刃有餘。

    “對了,我又從外麵聽到點兒關於應月教育的小道消息,那可是相當勁爆”

    蕭林林笑得誇張,等著商夏和林安安問她,結果兩個人都埋頭做事不理她。

    “喂,你們就不想知道嗎?這個消息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聽來的!”

    林安安從書堆裏抬起頭來,“下周就會出月考成績了,到時候那邊到底教得怎麽樣不都一目了然了麽?”

    她手旁邊放著商夏的編程課程的筆記本,最近上課老師加快了速度,讓她稍微感覺到有些吃力了。

    “嘖嘖,安安,你該不會還天真的以為他們是一所正經的培訓機構吧?”

    蕭林林雙手在桌子上輕輕敲打著,擺出一副小痞子一般的笑來。

    他們幾個人的位置比較固定,一直都是在這個角落,後麵有兩排書架和其他人隔開了,所以不用擔心這樣低聲說話會打擾到其他人。

    “啊?難道不是嗎?”

    林安安詫異地抬頭,雖然她對應文月一直都沒有太大的好感,但是對於給高三學生上課的事情,她隻是覺得對麵是故意作對,並沒有想得更多。

    “嘿嘿,你覺得應文月像是會認真給學生上課的人?再說了,你忘了她之前打的口號嗎——讓學生全麵發展,不隻是會死讀書!”

    蕭林林一邊說一邊搖頭,她也沒想到那個應文月竟然會把一個培訓班變成那個樣子。

    “你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林安安終於被她激起了好奇心,商夏也把教案做了最後調整之後抬起頭來盯著她。

    “哼,那個應文月每天隻給學生上兩節課,喏,這是我找人收集到的課表!”

    她得意洋洋從自己的本子裏抽出一張有折痕的紙出來。

    商夏低頭看去,臉一下子拉了下來,緊緊繃著。

    因為上麵周六和周末兩天,一共隻安排了四節課!

    而其他的時候,就是寫著“音樂課”、“舞蹈課”、“電影鑒賞”!

    “這、這個是假的吧……高考的科目一共都不隻是四節課呀……”

    林安安麵色蒼白地抬起頭來,那邊還有她曾經教過的學生,這個課表讓她很不放心。

    蕭林林伸出食指往課表上點了兩下,“這是徐興寧給我的,而他是從他班上的一個同學那裏得來的。”

    商夏沉默地看著課表,抬眼就撞上了林安安擔憂的眼神。

    “現在馬上就到3月了,離高考隻有四個月而已,這樣下去這些學生高考可怎麽辦?”

    蕭林林揮揮手,“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應月教育,又沒有誰拿著刀逼他們過去。”

    雖然她也有些不甘心,可是那些家長喜歡,學生也樂意過去那裏,她能有什麽辦法。

    林安安看著商夏,希望她能想想辦法。

    但是商夏還是搖了搖頭,“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她是競爭關係,這個時候去找她很可能被她倒打一耙,而且如果林林說的是真的,那就算我去找應文月也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盡管心裏也有想去找應文月算賬的衝動,但她到底心理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了。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衝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到那些家長看清楚應月教育的真麵目。

    看著商夏的反應,林安安默默捏緊手裏的筆,沒有說話。

    當晚商夏例行和林燃吃完晚飯回到宿舍,卻發現沒看見林安安的人影。

    “你們看見安安了嗎?”

    江茉搖頭,“剛才我回來的時候她正好出去了,手裏拿著本子大概去圖書館了吧。”

    董文月嘴裏喊著泡泡嗚嗚嗚了半天,商夏無奈開口:“你先把牙刷了再說話。”

    她把嘴裏的水吐出來,急急地說:“安安今天晚上好像狀態不太對,是不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了?”

    “不太對?”

    商夏心裏閃過一絲不安。

    “嗯,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連飯都沒吃,一直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出去的時候表情也很奇怪,有點……有點像下定什麽決心了一樣!”

    她吃力地找到一個比較貼切的形容,一邊說一邊用清水把嘴裏殘留的牙膏泡泡清洗幹淨。

    商夏霍然起身,拉開宿舍門就直接朝樓上跑去。

    一定,她一定是去找應文月了!

    “誒,怎麽了?”

    董文月追著在背後喊到,放下杯子出去卻已經看不見商夏的蹤影。

    華清大學,因為天氣的轉暖,小道兩旁的花壇裏的小樹已經冒出嫩綠色的新芽。

    一片黑暗之中,林安安正坐在應文月的對麵,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本子。

    “你不就是想說培訓班的事情嗎?大家公平競爭,學生和家長喜歡來我這裏上課,這總不能怪在我頭上吧?”

    應文月伸手重重把蘋果核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裏,麵無表情。

    “你、你既然收了這些學生的學費,那就要對得起他們,他們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可不能毀了他們……”

    林安安漲紅的臉隱沒在涼亭投下的陰影中,讓人看不清楚神色。

    但是她的聲音明顯已經發緊,表明此時她的心情有多緊張。

    應文月站起身子雙手抱在身前看著她,眼神不屑。

    “就那幾個破錢連我的房租都抵不上,我這麽做就是因為我愛這些孩子們,希望他們能考上好大學。

    不像有的人,在這裏說得義正言辭,結果還收那麽高的學費,根本就是個隻想發學生財的黑心商人!”

    說著,她還繞著林安安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著她的穿著打扮,一邊看一邊搖頭。

    “我和你們可不一樣,錢對我來說根本就是身外之物,所以我根本就不考慮能不能賺錢,所以我才是真正為他們好的人,不是嗎?”

    “你帶他們唱歌跳舞看電影,難道就是為了他們好?”

    林安安握緊拳頭質問。

    應文月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笑聲狂妄“我的學校上什麽課管你什麽事?反正我們學校的學生絕對不會教出你們那種書呆子!

    還是說——你擔心商夏的學生都被我搶走不需要你了,所以想求我開恩賞你一碗飯吃?”

    她纖長的手指輕輕撫上林安安的臉蛋兒,細長的指甲觸碰到臉的一瞬間,林安安整個人劇烈顫抖了一下。

    “喲?我還以為你敢一個人把我叫到這種地方來,是膽子變大了呢,沒想到竟然還是和從前一樣是個膽小鬼、病秧子啊,安安”

    應文月緊緊盯著她,之前她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可有可無的女孩兒。

    但是當花遠對她表現出格外的關注時,她就忍不住對林安安上了心。

    跟著這張臉往後一查,突然在自己曾經的小學和初中照片裏都看到了這張臉。

    再細細一想,不就是那個自己曾經的好友馮夢琪,突然不理會自己卻一定要陪著的那個病鬼嗎!?

    而林安安聽到那句話,整張臉都變成了驚恐的白。

    “你、你怎麽……”

    應文月猛地傾身湊過去,看著她那張嬌雪般的笑臉,獰笑著說:“當然是因為夢琪了,嗬嗬,可憐她當初因為你不理我,結果最後卻以那麽淒涼的模樣退場。

    對了,你說,商夏和林燃知不知道,你的爺爺就是鼎鼎大名的林宏岩林老爺子呢?”

    “夢琪”兩個字如同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紮進林安安的心髒,一陣難以忍受的絞痛似乎從靈魂最深處傳來。

    馮夢琪……

    她曾經以為的,最好最好的閨蜜……

    那個背著自己,天天祈禱讓她早點死掉的女孩兒……

    林安安本來以為這麽多年過去,她早就已經忘了,可是現在突然聽別人提起,卻還是覺得無法呼吸。

    “別說了……我求求你別說了……”

    雙手無法控製地顫抖起來,連捂住耳朵這麽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林安安隻好一遍一遍地祈求著,她不想聽,她不想知道!

    “嗬,敢做怎麽不敢聽呢?你真以為所有人都怕你爺爺嗎?嗬嗬,在我看來,那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偽君子!

    林安安,你想不想知道馮夢琪的公司是怎麽破產的?你晚上會不會夢到她那個因為被逼債而跳樓自殺的父親?林安安,你的良心不覺得痛嗎?”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一九九六》,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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