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涵握著手機，一顆心七上八下。靜心等待，等待的時間如此長，長到她幾乎都要放棄，隱隱知道那個結果會是什麽。

    “媽媽，我隻是隨便說說。我……”燕涵有些慌亂，她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呢喃說道，“我隻是隨便說說的，也不一定能有結果的！”

    “涵涵，他條件有多好？”

    “很好！他清華畢業，留學牛津，會英語，會德語，他很優秀……”燕涵數著裴東宸的優點，一下子自己都沒自信了，“媽媽，和他比，我真的覺得自己好渺小，可是我又不想錯過他！”

    林素沉默了。

    好半晌，林素在那段問：“他長得很醜嗎？”

    燕涵微微一愣。

    林素又說：“長得不醜又又學問的男孩子，靠不住！”

    燕涵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了，她不再吭聲，似乎已經猜到媽媽的意思了。

    可是，林素卻又突然說道，“涵涵，你是不是跟他什麽事情都做過了？”

    耳朵一陣鳴響，這一句話炸開了。

    “媽媽，我——”

    “是不是你把自己的終身都交給了那個男人？”林素又道。

    “媽媽……”

    “涵涵，”那頭，林素的聲音低下來，“上一次去錦海，媽媽在你衛生間看到了一個男士專用的刮胡刀。媽媽知道，你跟他住在一起了！那個人不是譚雲飛，想來你一定很喜歡那個人，不然你不會跟他在一起。媽媽知道你跟譚雲飛談了多年戀愛都沒有走到最後一步，想來你也是真的很喜歡這個人到了極致！我也相信他很優秀，但是跟太優秀的人在一起，會很累很累的！你有這個心裏準備嗎？”

    “媽媽，我想試試！”燕涵幾乎屏息了，她怕媽媽會反對。

    “涵涵，你要知道，愛情在人生命裏真的很渺小。沒有男人願意為了一個女人而拋卻地位和榮華富貴，女人永遠是上層社會裏男人鬥爭和往上爬的犧牲品。愛情最初的海誓山盟，都隻是一時的頭腦發熱。你有能力保持清醒嗎？”

    “媽媽，我不知道！”

    “如果沒有清醒的頭腦，又喜歡上一個過於優秀的男人，你的辛苦程度，要比二萬五千裏長征還辛苦。就算辛苦到最後，你也未必是那個活著走出雪山和沼澤的幸運人！幸運的人有，但是不一定是你。你還想試試嗎？”

    燕涵深呼吸，“媽媽，我還是想試試。”

    “那就試試吧，人不試試，總是會後悔！試過了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林素說道。

    那一晚，燕涵想了很多，後來沉沉入睡。

    第二天又是周五。

    燕涵接到了裴東宸的電話，他說小遲五點半準時在明珠廣場等她，接她去吉縣。

    燕涵放下電話，等待時間。

    一直到了五點，突然接到了燕露的電話，她在電話那端哭：“姐！”

    “露兒？怎麽了？”

    “姐，我疼！”

    燕露的一句話，讓燕涵徹底懵了。“怎麽了？露兒怎麽了？”

    “姐！救我！”燕露的話，一下子讓燕涵緊張起來。

    “你到底在哪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姐！我——”電話啪的一聲斷了。

    燕涵又撥打過去，電話沒人接聽。

    “露兒？”燕涵一下驚住，來不及思考，打了車子直奔譚雲飛的住處，現在是臘月了，燕露應該放假了，應該在譚雲飛的住處。

    她在車上撥打譚雲飛的電話，電話通了，那邊傳來譚雲飛的聲音：“涵涵，你行啊，屏蔽了我電話，嗬嗬，怎麽打我的電話了？想起我的好來了？”

    “譚雲飛，我妹妹和你在一起嗎？”燕涵直接問道。

    “露兒啊？她是跟我在一起，不過我現在不在家，怎麽？”

    “啪”的一聲掛了電話，燕涵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露兒果然在譚雲飛的住處。

    等到了地方她使勁兒拍門，裏麵幾乎沒動靜，等到她都快要放棄了，門慢慢打開，她看到了佝僂著腰來開門的燕露。

    “露兒？”燕涵嚇了一跳，因為她臉色蒼白。“你怎麽了？哪裏痛？”

    燕露開門後彎著腰，抱著肚子回屋，燕涵關門。“你到底怎麽了？你肚子怎麽了？”

    “我懷孕了，可能又小產了！”燕露靠在沙發上，低聲說道。

    “天哪！”燕涵大驚：“該死，譚雲飛呢？譚雲飛他怎麽可以又讓你懷孕？你去醫院看了？到底怎麽回事啊？”

    “姐，你陪我去醫院好不好？我在流血，我害怕！”

    “露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傷身體的？”燕涵真是要氣死了。“你才剛流產啊，你才多大，你怎麽又懷孕了？連著刮宮會要命的！”

    “姐，我怕！”燕露咬住唇，咬的唇一片慘白，毫無血色。“可是已經有了怎麽辦？”

    “我們去醫院！”

    燕涵真的被妹妹給嘔死了。這才不到三個月，她居然又懷孕了。十九歲的小女孩，年少輕狂也不帶這樣的吧？！

    “能走嗎？”

    去了醫院後，沒有遇到周啟雲。燕涵也真的沒辦法找周啟雲了，因為實在太不好意思再找他了，三個月做了兩次人流，這讓人怎麽看啊？！

    一個醫生給檢查後，說時間短，又有小產跡象，而且之前遭受過很嚴重的性行為摧殘，造成下體撕裂。最後決定給吃藥。於是給開了藥，讓帶回去吃。

    燕涵真的呆住了，當看到檢驗單子上寫著撕裂時，她真的呆住了。

    中間，裴東宸打來電話。

    燕涵一下子想起來，小遲還在明珠廣場等她呢！她趕緊接電話。“我現在有事，去不了了！”

    “什麽事？”裴東宸的語氣很是不耐。“你知不知道人在那裏等你！”

    “我知道，對不起！”燕涵小聲道。“我恐怕沒辦法過去了！”

    “什麽事？”裴東宸在那端問道。

    “我回頭再跟你說！現在不方便！”燕涵看到醫生在給開藥，實在沒辦法說了。“我先掛了電話！”

    燕涵帶著燕露回來時，已經晚上七點了，她堅持回譚雲飛那裏，燕涵拗不過她，隻好把她送到了譚雲飛那裏。一進門，就指著她說道：“你是不是想把自己作死？三個月兩次，你還要不要命了？”

    “姐！”燕露低叫。

    “露兒，你就算再愛這個爛男人也要顧及你的生命健康，你知不知道身體是自己的，你這樣子有可能一輩子都做不了媽媽，如此頻繁的流產有可能造成一輩子的遺憾！”更何況譚雲飛那個爛男人根本不值得這樣為他受罪。

    “姐！我下次會小心的！”

    “什麽？還有下次？露兒，你要知道，你為他犧牲的，根本不值得。別人隻會暗地裏笑你是個傻瓜，沒有人同情你，更沒有人祝福你，大家隻是站在旁邊看好戲，包括那個不愛你的男人。你現在為他受苦，他在哪裏？他管你嗎？”燕涵看著她，恨恨的說出這些話。

    因為燕露在她眼裏真的是太愚蠢了。

    她再度生氣撥了譚雲飛電話。“譚雲飛，你趕緊回來！燕露需要你照顧。”

    “我忙！”那邊直接拒絕：“回不去，叫她自己躺著就是了，可以打電話叫外賣！我又不是沒給她飯錢！”

    “該死的譚雲飛！”燕涵咒罵。

    “涵涵，我告訴你，今日若是流產的是你，我可能還回去照顧你。你妹妹啊，還是算了！她樂意！”譚雲飛砰地一下掛了電話。

    聽到譚雲飛這些話，燕涵真是氣急了。“你聽到了嗎？”

    剛才她故意把電話弄到免提上，讓燕露聽著，想要她清醒，別再執迷不悟了。

    可是，燕露閉著眼睛，默不做聲。

    她愛上了譚雲飛，愛的卑微，愛的日日魂不守舍，愛的不要命的滿足他的獸欲，自己身體這樣難過。

    “露兒，少女懷春的心思姐理解，可是你這樣不值得！你聽到他的話了嗎？”

    燕露緊閉的眼角流下淚來。

    “你醒悟了嗎？”燕涵沒好氣地說。

    她不說話。

    “你說啊！”燕涵提高了八度的音量。

    她還是沒有開口。

    燕露突然從床上翻起來，對著燕涵大叫：“姐，他愛你，他是愛著你的！你也聽到了，你知道我為什麽小產嗎？就是他給你打電話，你屏蔽了他的號碼，你還不回她發的信息，他才對我肆虐！”

    燕涵一下愣住了，燕露哀哀地哭起來：“我沒有辦法嘛，他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裏，我做什麽都沒有用……沒有用嘛！可是我愛他啊！姐，愛一個為什麽這麽辛苦啊？辛苦的我想死掉，想要結束，可是我舍不得啊！我怎麽就是愛他啊？”

    燕涵一下子怔在這個愚蠢的小女孩的床前，一時無話可說。也震驚了，不敢再說什麽，她怕真的說多了，燕露想不開。

    燕露斷斷續續的講著什麽，燕涵心裏更是為她難過了。

    原來那天晚上，譚雲飛打了燕涵的電話，一直打不進去，才知道她屏蔽了他的號碼。

    後來他發了信息，可是燕涵沒回。

    應該是裴東宸刪掉的那個信息吧！

    燕露當時不知道，煮了飯叫他吃：“譚大哥，吃飯吧！”

    譚雲飛轉頭冷冷的看著她，殺氣蓬勃，看樣子，是想要置人於死地！

    燕露被嚇得呆呆的，他一下上前，卡著她的脖子怒吼道：“你真夠囉嗦的，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你姐，你永遠代替不了她，你再賢惠，你也不是你姐，你也沒她漂亮！沒她的感覺和氣質。”

    燕露一下子嚇呆了，眼前這一幕讓她措手不及，還未明白怎麽回事。

    可是譚雲飛卻一把扯過她，直接按在椅子上。

    燕露她慌了神，抓著他的手哀求：“譚大哥，放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