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沫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道：“如果我跟褚總說，如果李總再來借人，讓他幫我拒絕，你覺得可以麽？拒絕工作會不會給褚總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算是求助麽？

    陸彥驍想了想，決定暫且把許沫沫這句話歸納到求助的範圍之內，畢竟，她之前似乎沒有就什麽事問過他意見。

    他站起來，走到許沫沫麵前，拽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到穿衣鏡麵前。

    “你看看你自己的臉。什麽感覺？”他單手扣著許沫沫的臉頰，讓她好好兒看看鏡子裏的她自己。

    如果是頭腦完全清醒的時候，許沫沫一定瞬間就明白了陸彥驍的意思，不過，這會兒她的腦袋轉得很遲鈍。

    她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看了一會兒，遲疑道：“醜？”

    陸彥驍的手瞬間收緊，把許沫沫的臉都捏疼了。

    她哎喲了一聲，抬手把陸彥驍的手抓下來。

    “那你說，我該有什麽感覺？”她偏著腦袋從鏡子裏看著他。

    陸彥驍這下發現她這會兒可能腦子不夠用，沒有為難她，直接說道：“就憑你現在的臉色，褚雲帆也不會為難你。”

    “那就好。”許沫沫笑了，笑容裏也充滿了疲倦。

    陸彥驍皺了下眉頭，忍了忍，還是沒有問許沫沫她究竟想幹什麽。

    許沫沫離開之後，她那張憔悴的臉蛋兒還在陸彥驍的腦海裏晃來晃去，攪得他的心片刻不得安靈。

    雖然不確定許沫沫說的戲什麽時候開演，他還是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秘書，吩咐她取消掉了今天的外出安排。

    ……

    回到辦公室後，許沫沫對褚雲帆說了暫時幫忙拒絕李樂樺那邊的工作的事。

    褚雲帆早得了陸彥驍的指示，和顏悅色地說道：“沒問題，李總那邊如果還有工作要安排，我會幫你頂著。”

    許沫沫剛想離開，又想到了一個問題，“褚總，李總有沒有在您麵前對我的工作進行評價啊？”

    褚雲帆在得到陸彥驍按兵不動的指示之後，就什麽都沒做，關於許沫沫關心的這個問題，他也沒有問。

    他說道：“她什麽都沒說，要不，我問問？”

    “啊，不用了。”許沫沫笑著說道：“我就是想知道她有沒有批評我，既然什麽都沒說，那就沒事了。”

    許沫沫知道褚雲帆是陸彥驍的心腹，卻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她和陸彥驍的事，在他麵前，總是很謹慎，這會兒也不例外。

    見褚雲帆看上去並沒有對她不滿的跡象，她還真覺得是自己的臉色幫了忙。

    她在規定的時間裏把做好的工作交給李樂樺，這次，盡管依然是通過郵件的方式，但她在把郵件發出去之後，過了一會兒，就去了李樂樺的辦公室。

    李樂樺看見許沫沫的臉，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她的臉色就恢複如常，似乎根本沒有覺察到許沫沫的臉色和平時有什麽不同，麵無表情地問道：“有事？”

    許沫沫雖然腦子有點兒懵，但敏銳的嗅覺依然敏銳，一進來，她就發現李樂樺換了一款香水，嘴角不由得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故意說道：“今天這款真我比昨天那款嘉伯麗爾稍微更適合您一點點。”

    李樂樺的臉色微微一變，她自詡一向高高在上，從來都是別人對她客客氣氣，許沫沫這句話在她聽來話中帶刺，怎麽聽怎麽不喜歡。

    “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麽把工作做不好了，原來心思都花在香水上去了。”李樂樺嘲諷地看著許沫沫，“既然對香水這麽有研究，怎麽不繼續去做香水相關的工作？到驍宇來實習做什麽？”

    許沫沫笑著說道：“這不是因為驍宇的工作跟我學的專業更加匹配麽。”

    李樂樺的臉色一沉，“有事說事，我不像你這麽閑，還有心思去研究香水。我向來都不是天天用同一款香水，跟你昨天說的那些毫無科學依據的話完全沒有關係，你與其把注意力放在我每天噴什麽香水上，還不如好好兒想想怎麽把工作做好。”

    許沫沫打蛇上棍，問道：“我來其實就是說工作的，我想問問我今天做的還行麽？”

    “我還沒看。”李樂樺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您看了之後，能不能給我點評一下？”許沫沫誠懇地問道。

    李樂樺嘲諷地笑了一聲，“想要我給你點評？”

    許沫沫誠懇地點了點頭。

    李樂樺臉色一變，嚴厲地說道：“我從來不喜歡給人點評，做得好就是好，做得不好就是不好。這是職場，不是學校，我也不是你的老師，想方設法把工作做好，是你的本職工作。不會就多看多學多向周圍的同事請教，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還要我教你？”

    許沫沫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她深深地看了李樂樺一眼，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李總說得很有道理，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

    “下午過來，我這邊還有工作要安排你做。”李樂樺說得很自然，仿佛許沫沫是她的下屬似的。

    許沫沫的眼睛微微一眯，剛在想怎麽應對，卻被李樂樺搶了先。

    “怎麽，怕我否定你，不敢接我安排的工作了？”

    許沫沫淡淡地笑著說道：“當然不是，我隻是今天有些不舒服，下班想早點兒回去。”

    李樂樺冷冷地說道：“職場如戰場，管理不好自己的身體，也是沒有工作素養的表現。”

    許沫沫問道：“李總您從來不生病麽？”

    李樂樺倨傲地說道：“我就算是生病，也會堅持工作。”

    這是看見她臉色不對故意說給她聽？許沫沫笑著說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下午過來。”

    走出李樂樺的辦公室，許沫沫就收斂起了笑容。她發現鄒穎和胡鳶都在悄悄瞄她，突然對她們產生了一些同情。

    中午，大家都在餐廳吃飯。

    許沫沫選好飯菜之後，拿著餐盤和候欽雨一起往先一步選好飯菜的趙宏旌的方向走。

    就在這個時候，許沫沫的身體毫無征兆地晃了晃，然後轟然倒下。

    她手中的餐盤摔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發出刺耳的叮咣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