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拿什麽跟我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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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的咖啡館裏,蕭景湛一副文質彬彬的扮相,金絲邊眼鏡架在鼻梁上,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隱隱透著一種叫做斯文敗類的感覺。

    手邊是攤開的筆記本,打開著一個空白文檔,半個字都沒有打上去,隻見他慢吞吞的抬眸,看著對麵有些拘謹的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其實你至今都沒有決定去支持蘇興創投的瑞利基金,是不是就是因為沒人買你的票,換句話說,是兩邊都沒有人找你談條件對吧?”

    看到對方因為他這句話,那男人的臉色變了一變,蕭景湛得意的勾唇一笑,“怎麽,看來是我說對了?”

    “我不能接受你的訪問,非常抱歉,不好意思啊。”那人臉色更加難堪,想要起身告辭,離開這個讓他十分窘迫的男人。

    眼看著那人要離開,蕭景湛不急不慌的把一直掛在他臉上的眼鏡摘了下來,從口袋裏摸出方巾去擦拭鏡片,露出那雙灼人的桃花眼,卻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別緊張,其實我並不是什麽記者。也不是揭露你或是曝光什麽的。”

    “隻是給你說點事情,我們老板呢,不屑於用金錢什麽去收買人,你知道的,錢這種東西看似牢靠,其實是最不牢靠的東西,隻要那邊出價比我們高,你就隨時可能會反水,這樣的不定因素,我們可不想把希望寄托在你這樣的人身上。”蕭景湛擦拭完眼鏡,重新將鋥亮的鏡片戴在臉上,遮住了他過於逼人的目光。

    “我來隻是告訴你,瑞利基金有問題,站在反對那一邊,我們可以保證你沒事。政途坦蕩,如果你同意了,那你以後的生涯,不是在被人罵,就是在去往被人罵的路上。”蕭景湛晃動著湯匙,攪動著杯子裏的咖啡。

    “怎麽可能,我看過瑞利基金的企劃書,是沒有問題的。”拘謹的男人稍微放開了一些,低低的嚅囁著。“而且隻是一個尋常的基金而已,怎麽可能有你說的那麽嚴重,你是在危言聳聽吧?”

    “危言聳聽?”蕭景湛挑眉一笑,“能說出這句話,看來你真是笨的可以。”

    男人瞠目結舌的看向蕭景湛,有些氣結,“你說我笨,笨在哪裏?”

    蕭景湛冷冷的盯著那人的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滑動著杯子裏的湯匙,湯匙與瓷杯發出叮當的清脆響聲,“還記不記得之前嶺南路那塊地皮被銀監會通過,外判改建的事情。當初讚成將那塊地皮改成居民住宅區的人,沒有一個到現在不被人罵的,瑞利基金的未來,跟那次事件是一樣的。”

    “你笨就笨在為了眼前的一丁點利益,放棄了你的大好前途。這次瑞利基金可不是你撈外快的時候,你細細想一想,萬一瑞利基金通過,那麽以後,政府要建什麽,要拿多少錢,根本就用不著你們這些銀監會的議員來管著了,你們這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送,還不自知?”

    “現在看起來,是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如果瑞利基金有問題,那麽就會成為嶺南路那件事情的翻版。如果你還想再次進入銀監會,要旗下那些銀行合作公司投票給你,我想很難。”蕭景湛笑了笑,從口袋裏拿出錄音筆,“雖然我不是記者,但是我手下有很多傳媒公司,把你對瑞利基金的意向說出來,我手下的那些記者們就知道該怎麽做。”

    ……

    老舊的祠堂裏,圍著四五個人。吵擾的聲音一直傳到門外。

    “政府要收地,我們不就等著發財麽!現在那個女人帶著她兒子住在那個小破房子裏,不肯讓出來。我們也不能這麽幹耗著。萬一政府覺得項目拖太久,不拆我們這塊房子了,我們該怎麽辦,找誰哭去!”

    “氣死我了,我特麽什麽招兒都使了,趕也趕了,嚇唬也嚇唬過了,可是那個女人,就是死活不肯賣她的房子。她不賣,我們這些拆遷房也動不了,一家老小眼巴巴的瞪著拆遷賠款,就被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給攪黃了。”

    “這個女人,真是固執的不得了,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

    “幫幫忙啊!”幾個男人圍著正在喝茶的老人,大聲叫嚷著。看到老人沒反應,有些大著膽子的,上來扯了扯老人的胳膊。

    老人茶杯裏的熱茶灑出來,整個人瞬間就惱了,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們想讓我做什麽?難道讓我去拿把刀,把那個女人砍了不成。”

    就在幾個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散漫的男聲在他們背後響起。

    “不就是想解決一個女人。”熊初墨雙手插兜,身後跟著勾唇淺笑的Alen。

    “你們是誰?來這裏做什麽?”老人看了一眼滿頭招搖銀發的熊初墨,神色古怪中透著打量。

    “我是來幫你們的,三天時間,我有辦法一定能讓那個女人把房子讓出來。”熊初墨跨步走進祠堂,打量著祠堂裏的裝飾,隨手抄起桌子上的茶杯,仰脖一口喝掉了了茶杯裏不是很濃的茶。

    “你為什麽要幫我們?”老人緩緩抬眸,矍鑠的目光盯著熊初墨的一舉一動,撥弄著手裏的盤珠低吟道。

    熊初墨看也不看那位老者,任由他上下打量著自己,把玩著手裏的茶杯,漫不經心道,“我們做個交易吧。”

    “我幫你擺平那個女人,你手裏的票,歸我,下周一銀監會上,瑞利基金同意票。”熊初墨把杯子上的花紋看了一遍,隨手又將杯子丟在了桌子上。

    “瑞利基金?”老者豁然睜開眸子,笑了笑,“好啊!反正我手裏的票,投給那一方都無所謂。”

    走到破敗的小飯店門前,熊初墨手插兜,活動著僵硬的脖子,“一會兒進去,你什麽都不要說。”

    “誒,帥哥,坐啊,想吃點什麽?”隻見一個中年女人在手腳麻利的擦著桌子,回頭衝熊初墨打招呼。

    熊初墨拖著一把椅子,坐在了一張桌子前,抬了抬手,Alen遞上了一份文件,熊初墨隨手翻弄著,銳利的目光看向那個女人,“王雪,G市人,五年前嫁到這裏,生了個兒子,三年前,丈夫病死,留下一個兒子,你獨自撫養,聽起來是很讓人心生同情,不過我怎麽查到,你在G市有個舊情人,也許我應該說,你兒子不是S市人,而是G市人,沒錯吧!”

    “你是誰,胡說什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女人擦桌子的動作加快,咬牙反駁道。雖然熊初墨說話還算含蓄,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再說她兒子不是她丈夫的,而是她舊情人的。

    這種無端的揣測指責讓她一個女人,覺得屈辱,但是卻無法做出反抗,甚至不敢大聲辯駁。隔牆有耳,以訛傳訛,在這個小村莊裏,她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她隻想守著丈夫留下來的這間小飯館,把兒子養大而已。如果拆遷了,她沒有事情可以做,根本沒辦法養活孩子,“我是真心愛我丈夫的,不管你是他們誰派來的,我都是不會從這裏搬出去的!”

    “不知道你丈夫的在天之靈,會不會看見你跟你舊情人在床上的纏綿戲碼?”熊初墨把手裏的資料往桌子上一扔,頭也不抬,隻是盯著桌子上那個女人的名字。王雪。

    “你沒證據,少在這裏紅口白牙的汙蔑我!”女人愣一下,氣得牙關直打顫,把手裏抹布丟在腳下。

    熊初墨輕哼一笑,一副紈絝子弟的不正經,“證據嗎?我根本就不需要證據。我可以每天發一張你跟不同男人上床的照片。沒人在乎這些照片的真假,人們隻想看到他們認為的真相。”

    “或者是,我發點其他的東西也行。你想想,從明天開始,不同的媒體,一天一天擠牙膏似的發點新聞邊角料出來,說你死活不肯賣地的原因,是想跟舊情人合謀抬高地皮的價格,之後跟他來這裏雙宿雙飛……”

    “你住口,不要再說了!”王雪眼底強忍著淚意,用盡全身的力氣,衝著熊初墨聲嘶力竭的喊道。

    熊初墨眉頭一挑,拉開椅子站起身子,一步一步逼近王雪,她就像一條被被鋒利的刀刃刺穿,定死在砧板的垂死掙紮撲騰的魚。

    走近王雪的身側,熊初墨若有似無的歎了口氣,輕聲說道,“你在這裏什麽都沒有,拿什麽跟我鬥?像你這樣身無長物,除了鉤引男人,什麽都不會的女人我見多了,我今天就給你指條明路,把錢拿了,回到你們鄉下,安安穩穩過你的下半輩子,不要想著在大城市裏活下去,這裏不適合你。”

    此刻的王雪伏在桌子上,哭得泣不成聲,眼淚一顆一顆砸在了擦得鋥亮的桌麵上。

    熊初墨從口袋裏抽出一張名片,隨意的丟在了王雪麵前的桌子上,“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有電話,想好了,就給我打電話,我的耐心有限,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