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孟朦看著程曦霓的表情笑著搖頭。

    “什麽壞了？”唐肖瑤追問，看著孟朦的表情有點心慌，總感覺好像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大事。

    “你管那麽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某人心動，都是別人改變不來的事情。

    更何況發起進攻的還是多金有顏值的總裁，如果換了她可能也抵擋不住，不過她這人唯一的優點就是不長情，就算是有了遺憾也不至於多傷心難過。

    但是換了小傻子身上就不一定了，這位閉眼走到黑的主，結果注定要帶上慘烈的色彩了。

    程曦霓抱著花，站在宋江城的身邊，陽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程曦霓臉上的笑意不算熱烈，但是絲絲縷縷的滿足都要從眼睛裏溢出來了。

    張世博定格下了畫麵，楊婉看了一眼，心裏想替程曦霓歡喜，又忍不住的先開始難過起來。

    十愛九傷，愛情的滋味容易讓人迷醉，把心撐得太滿，清醒的時候，心髒的位置就會越空。

    因為宋江城的到來，拍攝的時間縮小了，而且每個人心裏都裝著事，也沒有了鬧下去的心情。

    吃飯的地方是宋江城訂下來的，十分有格調的包廂，菜上的很快，所以彼此之間的尷尬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宋江城對於應酬的事情不陌生，很多場合他都是遊刃有餘的，該說什麽話，該表現出什麽樣的儀態，他拿捏的都十分精準。

    唐肖瑤是第一個有點被繞暈的，甚至有種宋江城其實還不錯的感覺了，孟朦看了一眼唐肖瑤的表情就繼續在心裏搖頭。

    這個宋江城她以前沒有接觸過，雖然濱海市的江湖上處處有關於他的傳說，以前沒有什麽感想，就是感覺這人有背景有能力就是沒有多少良心，是個狠角色，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保持好距離就行。

    卻不想，一個不留意自家的傻孩子被無良母親推進了火坑。

    她除了站在火炕邊上準備隨時出手拉人之外，還有其他選擇嗎？

    如今近距離接觸了一下，孟朦感覺自己錯了，這哪裏是火坑，就是岩漿海啊，跳下去怕是連骨頭渣滓都撈不上來吧。

    旁邊有張世博和楊婉在，場麵肯定不會冷淡下來，幾個人從國內說到國外，從天氣說到政局，還點評了幾件熱點時事。

    唐肖瑤偶爾跟著複議，腦海裏就隻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學識匱乏了，這些才是可以隨意指點江山的人，她們這些就隻能跟著說一句“說的對”。

    有些人就是這樣，隻要他想無論走到哪裏都是閃閃發光的樣子，人品可能有缺陷，但是人格魅力意外的滿點。

    孟朦有時候都在沉思，這個算不算一種殘缺美。

    看著目光很少離開宋江城的程曦霓，孟朦已經放棄挽救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有一天好日子就先享受，反正壞日子肯定會到來的，等到的那天再看吧。

    大家相處似乎十分融洽，最後離開的時候宋江城把程曦霓直接帶回去，上車之前還沒有忘記和楊婉提了一句。

    “花太太那邊我已經處理好了，包的事情不用費心了。”

    楊婉頓了一下點頭，看著被牽著的程曦霓失笑，“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吧。”

    司機在路口拉開了車門等著，程曦霓像是才猛然清醒，和幾個人告了別，就乖乖的跟著宋江城走了。

    “時間還挺早的啊。”唐肖瑤抬頭看了看還沒有徹底黑下來的天際嘀咕了一句。

    “什麽叫客氣話呢？就是要裝傻裝瞎裝笨蛋，關鍵是人家想回去了啊。”孟朦在旁邊解釋一句，“果然還是嫁出去的，看來這顆心還是要保不住了。”

    “我感覺這位宋先生挺喜歡霓霓的。”楊婉走過來說了一句，“至少能護的住，如果一直這樣也挺好的。”

    楊婉是從程曦霓的性格角度分析的，夫妻兩個之間能互補自然是最好的，程曦霓能照顧好他，他能給程曦霓一個穩定的家。

    她一直以來的願望不就是有個累了可以放心休息的地方嗎？

    “如果他真的能讓霓霓過得開心，就算是他態度不好，我也認了。”

    唐肖瑤在一邊也默默的補充了一句，以前她是真的特別期盼韓嘉霖回來，不管他當年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出國的原因是什麽，隻要他有能力照顧好程曦霓就行。

    所以程曦霓說她嫁給別人的時候，唐肖瑤在一段時間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怎麽可能呢，她就真的能把過去的事情都放下嗎？

    後來見識到了王勤勤的真是嘴臉，唐肖瑤就徹底明白了，心裏滿滿的無力感，她知道了這些年程曦霓不提韓嘉霖也許不是因為故作堅強，而是從更早的時候就開始明白，兩個人沒有可能的。

    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情，韓嘉霖就算是再喜歡程曦霓，也大不過生他養他的母親去。

    國人就講究的就是家和萬事興，多深厚的感情能抵得住時間的消磨和家人的反對。

    “我們也回去吧。”

    唐肖瑤和孟朦一人一邊的抱著楊婉的胳膊，三個人都跟嫁了閨女似的，自我安慰之餘又是滿滿的悵然若失。

    這些程曦霓都看不到了，她緊緊的抱著花，坐在車裏都沒有舍得放下。

    宋江城看了一會兒手機，餘光裏的程曦霓低頭似乎在傻笑。

    “送花的人就坐在你旁邊，你對著花笑什麽？難道更喜歡著花嗎？”

    程曦霓搖頭，胸口帶著一股莫名的情緒，感覺一團話堵在嗓子口，她找不到梳理的源頭，所以也不知道該從哪個字開始說起。

    所以隻能對著人笑了。

    “怎麽這麽傻。”宋江城這樣說著，心裏也十分得意，看來他禮物挑的十分成功。

    “你今天，怎麽過……過來了？”

    “你都快畢業了，我還沒有去你學校看過，而且難得你的朋友們都在，所以……不過最正重要的一個原因是……”

    程曦霓盯著宋江城等著答案。

    宋江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程曦霓的小臉。

    “感覺我應該過來，想看看你在學校裏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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