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曜，阿虎賬戶有動靜了，我們抓到了匯款的人，不過……算了，你自己看吧。”

    季白對傅明曜匯報著，然後叫人帶過來一個打扮很落魄的中年人，傅明曜注意到這人右手四個手指都沒了。

    “他是什麽人？”傅明曜一看就知道這人不會是幕後主使，他被帶過來的時候，雖然沒有戰戰兢兢，不過也在強裝鎮定，眼神裏有流露出對四周的保鏢的害怕。

    “天橋路邊的一名乞丐，準確說，賣藝的乞丐。他名叫王平，外地小村鎮居民，原本以給人寫對聯匾額謀生，後來對聯這些漸漸不時興，他也就慢慢沒了收入。”

    季白說著，看了一下那王平那缺了四個指頭的手掌，又繼續對傅明曜匯報探查清楚的事情。

    “四年前，他來到我們市打工，進了工廠，兩年後發生事故，衣袖卷入機器，四個手指頭沒了。工廠隻陪了很少的一筆錢，之後，他就幾乎找不到什麽事情做。”

    這個時候，那王平也聽到了季白的話，對季白把自己的事情探查得這樣清楚十分詫異和恐慌，當即不安的說：“你們是誰？黑社會嗎？為什麽調查我，我沒犯法！我要報警，你們這樣私下扣留人是違法的。”

    傅明曜輕蔑地一笑，沒有理會王平，對季白示意：“繼續說。”

    “一年後，他又出現在天橋，左手練出了一筆好字，就靠著這個技藝，在天橋賣藝乞討，收入還不錯，比工廠時還高。然而，他完全不認識顧念杉小姐。”

    也就是說，這個人完全不可能是幕後主使者，他跟顧念杉無冤無仇，甚至都不認識。

    傅明曜聽完匯報，然後手輕輕敲了下輪椅扶手，吸引了王平的視線，接著頭也不抬地對王平說：“你自己交代，是誰讓你來匯款的？”

    王平卻一副我是良民的樣子說：“匯款怎麽了？匯款犯法嗎？你們快點把我放了，在中國，黑社會是沒有好下場的。”

    傅明曜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笑得諷刺：“你知道你匯款的是什麽錢嗎？是買凶殺人的錢。如果你不交代幕後主使，那簡單，你就是幕後買凶殺人的人，我一會就把你交給警察。”

    王平驚呆了，懷疑不定地看著傅明曜和四周的保鏢，半是疑惑半是嘴硬地說：“你別想嚇唬我，我看你是想貪錢，什麽買凶殺人，都是騙我的。”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傅明曜斜睨了王平一眼，然後對季白說：“把阿虎帶過來，讓他們兩人對質。”

    很快滿臉沮喪地阿虎被帶了上來，王平還看到了阿虎少了一個指甲的血肉模糊的手指，臉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阿虎很快就對王平講述了自己在網上接單，然後聽別人命令去綁架殺人的經過，王平聽了臉色變了幾變。

    最後阿虎講完的時候，王平已經驚呆了，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就幫忙匯個款，怎麽會這樣的。你們是合夥來詐騙我的吧，或者，你們在拍整人節目？”

    傅明曜已經失去了耐心：“你還不交代的話，我就直接以買凶殺人主謀把你交給警察。你要完完整整交代的話，我給你十萬線索獎勵金。”

    聽到十萬大手筆的獎金，王平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再也沒有抗拒的意見，開始對傅明曜講述起他幫人匯款的經過。

    “是個蠻好看的女人，三十多歲吧，個子很高，一臉著急的樣子，跟我說，她兒子出車禍了，她要趕去醫院，但是公司的匯款現在又要匯款出賬，可是她實在抽不出時間，就求我幫忙，給了我五千塊的報酬。”

    王平一臉老實地說著。

    傅明曜挑眉，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你就沒想過直接把那十七萬拿了就跑？她也找不到你的人。這可比報酬多多了。”

    “那不行，那不行。”王平一邊說著一邊擺著手：“人哪能做這種缺德事，那會生兒子沒屁眼的。我真以為她是有急事，就幫幫她的忙，還能額外有點錢。我真不知道這是買凶的錢啊！”

    王平說著，捶胸頓足起來：“我要是知道，這錢是買凶殺人的錢，說什麽也不會幹這樣的事，這不是坑我嗎！我連隻雞都沒殺過！”

    “看來你還真是個實誠人。”傅明曜不知道是嘲弄還是真這麽認為的下了結論。

    “那你以後見到那女人，你認得出來嗎？”傅明曜沒有懷疑王平的話，這人實在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這……要是時間長了，我可能就認不出了。現在遇到的話，我能認出來。”王平沒有拍胸脯給一個肯定的答複，小心地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行了，季白，給他轉賬十萬。帶他下去洗澡弄幹淨。以後他留在我身邊，指認凶手想必他能發揮點用處。還有，找個人像畫師，讓他描述下那個女人的樣子。”

    弄清楚一切，傅明曜就把這事的收尾交給季白了。

    王平聽到真的給他轉賬十萬很高興，不過聽到要清洗的事，就很是哭笑不得，不由抗議道：“我很幹淨的，我衣服有常洗常換，我不是乞丐。”

    季白心說，你說這話沒用，你就算經常洗澡換衣服，但是耐不住傅明曜是個潔癖啊，你不天天洗澡換衣服，他才不會讓你跟在身邊。

    於是王平還是被人帶下去洗澡換衣服了，無視了他的抗議。

    阿虎這時也被警察帶走，帶走的時候一邊哭一邊說：“我豬油蒙了心啊，不該為這麽點錢就做壞事。警察叔叔，我會真心悔過，別判我死刑啊！”

    警察無視阿虎哭得涕淚橫流，無情地把他押解走了。

    等季白處理完回來，發現傅明曜還在原地沒動彈，連手的姿勢都沒換過，禁不住問道：“做什麽呢？還不快去醫院看望顧念杉？”

    “在想S先生的事。”傅明曜輕輕歎口氣，“真沒想到，她竟然是個女人。我一直以為，這個詭計多端凶殘很辣的人，是個男人才對。沒想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