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我愛你,從開始到現在,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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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他親自驅車去A縣,那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到她,雖然,僅僅是遠遠的一眼,在一棵掛著五顏六色彩帶的大樹下,旁邊還坐了一個躬著背的老嫗,不斷地撥弄著籃筐裏金燦燦的東西。

    那個女生紮著簡單的馬尾,校服洗得發白,雖然很舊,但卻很妥帖整潔,她坐在石凳上,很專注地削著鉛筆,削完一根,便整整齊齊地碼在一起,就和她的模樣似的,乖得一塌糊塗。

    那副場景,莫名其妙讓男人的內心微微波動了一下。

    秦蘇墨抿抿唇,重新戴上墨鏡,踩下油門,在那一瞬間,他聽見女生似乎很歡快地說了個名字,“紀淮——”

    聲音如一陣清風。

    沒來由的,他緊了緊方向盤,然後離開。

    說來也是很巧,如果沒有記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地方,應該就是在溫故所說的姻緣廟附近,旁邊有一家餛飩店,連她削鉛筆的石桌都沒有變過。

    大樹下掛著很多紅飄飄的彩帶,大多是別人討個好彩頭。

    “你知不知道,我以前經常坐在這棵樹下寫作業。”

    “有一次從樹上掉下一顆吉祥果,剛好落在我的頭上,可疼了。”

    “吉祥果?”

    “嗯,其實就是很普通的果子,但因為顏色很特別,看著很吉利。”溫故歪了歪頭,雙眸亮晶晶的,“所以這裏的人就叫它吉祥果了。”

    “砸中我的那一顆偏偏是並蒂果,姻緣廟附近賣金錢的婆婆和我說,以後肯定會在這棵樹下遇到那個一輩子都對我好的人。”

    她信以為真,不過,卻一直將那個人視做是紀淮。

    當時她削完鉛筆,仔細地打量起那顆特殊的果子,金山婆婆的話足以令一個十七八歲的女生浮想聯翩。

    然後,她就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抬頭,微風吹拂著額前散亂的劉海,她用手撥開,視線朦朧,午後的陽光總是明媚。

    紀淮逆著太陽,對她笑著招了招手,那笑容澄澈幹淨,“撲通撲通”,似乎是內心,傳來了一陣小鹿亂撞。

    隻不過,那些話不過是說說而已。

    溫故也不會知道,在未來會和另外一個男人糾纏。

    秦蘇墨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說什麽,溫故撇撇嘴,“你是不是想說,我又在封建迷信呀?”

    男人這下卻搖了搖頭,“不是。”

    他牽著她的手走近,樹下照例搖曳著薄如紗的彩條,隱約可以看見點點鮮豔,大概就是溫故所說的吉祥果。

    “金錢婆婆沒有說錯,你會在這裏遇到那個對你一輩子都好的人。”

    溫故咬唇,“可是,不是你啊。”

    “你沒有在這裏見過我,可我卻見過你。”

    “嗯?”女生驚訝地瞪大了雙眼,“你說什麽?”

    “剛才就在車上和你說了,我認識你,遠比你認識我要早得多。”

    他笑,桃色的唇在一片緋紅之中,愈發明豔動人,微薄的光灑在烏黑的頭發上,細膩白皙的皮膚幾乎快要化在冬日暖陽裏。

    我愛你,從一開始,到現在,一如既往。

    餛飩店不大不小,卻很幹淨,幾乎沒有什麽人,偶爾會有寒假還在補課的學生進來飽餐一頓。

    天冷,喝著熱氣騰騰湯,一碗下來,像是燙了一遍心肺。

    “吃了吉祥元寶,新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結婚。”

    “就算不吃,你也是我的。”

    溫故真想咬他一口,“不解風情。”

    餛飩的味道很香,溫故都不知道又多久沒有吃到了,這家店開了幾十個年頭,老板從中年開到晚年。

    如果是普通顧客,就是清湯底,撒一把小蝦仁和紫菜碎,如果是新婚夫妻,一定再加上腰果花生和桂圓,寓意和和美美。

    秦蘇墨應該沒有吃過這些平價小吃,卻慢條斯理地吃得很幹淨。

    他做任何事情效率都很高,哪怕隻是簡單地吃個飯。

    溫故小口小口地咬著餡兒,覺得燙所以放慢了速度,然後才發現,眼前的人早就吃完了,托腮,正揚著姣好的唇。

    “你老看著我做什麽。”

    “因為你可愛啊。”

    溫故正得意,然後又聽見他補充了一句,“戴著這個帽子很像毛發旺盛的獼猴頭。”

    住嘴!

    零分發言。

    剝奪他說話的權利。

    溫故翻了個白眼,這副嬌怒的模樣愈發令人心動。

    秦蘇墨往椅子上一靠,嘴角的弧度很好看。

    店裏的人都忍不住將目光落在他身上,驚歎的,羨慕的。

    於是溫小姐的占有欲也占了上風,她凶巴巴地命令道,“不許笑了。”

    “好,我看你吃飯。”

    溫故慢悠悠地喝著湯,看吧看吧,看她一個人就夠了。

    結果下一秒,秦蘇墨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的臉色微變,收住了那溫柔的笑容,又變成那個冷淡的秦先生。

    “我去接個電話。”

    “你在這裏乖乖吃,賬已近結過了。”

    溫故點頭。

    其實她差不多吃完了,服務員過來收碗,也不好意思在那裏賴坐著。

    於是起身,去外麵吹吹風。

    秦蘇墨的聲音就在附近,離她不遠,如黑白琴鍵彈奏出來的樂章,動人而優美。

    他大概是在說一些生意上的事,複雜到女生聽不大懂。

    溫故百無聊賴地沿著小路踢石子兒,忽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溫故?”

    似乎很不確定。

    她轉過身,定睛打量了很久,然後徹底震住。

    哪怕是過了很久,再見到高中欺負過她的那些人,第一時間還是害怕和逃避。

    她條件反射般地往後退了幾步。

    如果沒有記錯,眼前的人應該就是曾經把她關到廁所潑她冷水的嚴丁丁,還有她的好閨蜜兼幫凶李慧。

    溫故不知道要做何反應。

    倒是她們主動打招呼,“喲,還真的是你呀。”

    似乎是見到了什麽值得捉弄的人,立馬來了興致,互相交流了一下不懷好意的眼神,然後對著溫故笑了笑。

    李慧和嚴丁丁在高中的時候便長得不錯,持靚行凶的作風大概維持到現在,尤其是幾年不見,脫去校服,打扮得濃妝豔抹,氣焰更加囂張。

    嚴丁丁上下瞟了溫故一眼,“你高中都沒畢業,聽說打胎輟學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