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你欠我一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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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故紅著臉,乖乖地將頭點得如小雞啄米。

    秦蘇墨其實一直都很分寸的,知道不能碰她也控製得很好,從來不會亂來。結果這次,反而是自己沒有原則惹,害得他背鍋也挺不好意思的。

    不過,這鍋他背就背了!誰叫他平時給蘇岩的印象就很terrible。

    沈非瑜出國,程清池從她的公寓裏搬了出來,另找房子住,其實就算她不出國,她也不知道在以何種理由再住下去,她和沈非瑜之間早就翻臉,不僅僅是因為若瑜出事。

    齊喬的生日宴會,沈非瑜作為她的好友,自然也收到了邀請函,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和和氣氣地多問了一句,“清池,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吧,我怕喝多了出事,有個人陪著興許會安心一些。”

    那個時候,她還沉浸在滿腹自責裏,她覺得非瑜姐怪她也情有可原,畢竟,確實是她沒有看好若瑜,讓他亂跑才會被車撞。

    於是,聽到這句話,聽到那個邀請,她的眼神裏瞬間重新注入了光芒,非瑜姐原諒她了?這算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嗎?哪怕知道自己不符場合,可程清池到底不敢拒絕,怕掃了她的興致,惹人不開心——她無法不答應。

    沈非瑜開著跑車將程清池一並帶進沈公館,在此以前,她從未踏進過那麽豪華的府邸,局促不安在那一瞬間升到了頂峰,仿佛連脊背都在顫抖,慢慢地滲出了汗水。

    在沈公館,她又見到了那個叫沈遇的人,然後她才回憶起來,其實和他見過很多次。

    停車場,醫院,又是醫院。

    後來的事便變得難以啟齒,她隻知道她在宴會後半段便失去了意識,黑暗裏,好像跌落一個窒息的環境,卻沒有人出來拉她一把。

    身體被人用力地壓製著,她疼得一直在哭,那道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卻告訴她,“乖,放鬆”。

    她依然覺得很疼,醒過來的時候,世界都分崩離析。

    程清池從未見過男人毫無遮攔的軀體,到處都散發著荷爾蒙的男性氣息,令她害怕到身體發軟。

    沈遇。

    她已經完全傻掉,連靈魂都從軀殼裏消散。

    他對她說,不許將這件事宣揚出去,她也依照他的命令,穿好衣服滾了出去。

    程清池不傻,她隻是喝了一杯果汁又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沈非瑜到底帶她去宴會有何目的。

    當她一鼓作氣跑回公寓質問她的時候,那個女生,隻是輕描淡寫地攏了攏海藻般的發,“這麽早就回來了?”

    程清池才發現,在她的手上,是幾張刺眼難堪的照片。

    是她和那個男人的照片。

    她笑著欣賞著,好看而又殘忍,“我以為你和沈遇,早有Q情,看了確實是我誤會了你。”

    床單上有血,她是第一次。

    “我本是想拍下你們的照片威脅他,把他劈腿玩女人出軌搞小三的事情泄露出去,但現在,我好像發現了更有意思的玩法。”

    如果逼他娶一個不愛的人,生生拆散了齊喬,讓他嚐嚐他父親反省的錯,那該多有趣?

    一切都了然。

    程清池想哭,卻哭不出來,她的身上很疼,各種疼,昨天的痕跡猶然明顯,微微用力,便覺得身體仿佛要被撕裂開來。

    但她隻是漠然地看著她,就像沈非瑜漠然地看著照片一樣,“你利用我,在你眼中,我的尊嚴就不是尊嚴了嗎?”

    “沈非瑜,我沒欠你什麽,也沒欠你弟弟什麽。”

    沈非瑜聽完這話,不知道為什麽,顫動了一下眼睫,隨即,她卻如一朵妖冶玫瑰一般,綻出一個極為耀眼好看的笑容。

    “你說得沒有錯啊。”她換了另外一個優雅的坐姿,鮮豔紅裙遮住纖細的腳踝,將她的皮膚襯托得更加白皙,“隻不過,對不起,我現在覺得,似乎全世界都欠了我。”

    “那是你的事,和我沒有關係,你欠我一句道歉,而不是以現在的口吻說出來。”程清池合上眼,沉了一口氣,“我收拾東西,馬上就走。”

    幾乎沒有猶豫。

    她要走?

    沈非瑜的身體頓了頓,其實,她沒打算讓她走,這棟房子不要也罷,留著給她住似乎也沒有什麽。

    反正她現在,不差這一間小公寓。

    “不著急,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解決,如果你真的要走,我並不打算攔著你,等我解決完那些事情以後,可以給你聯係租房機構,甚至給你買一套都沒有關係。程清池,就當是我彌補你。”

    “不用。”

    那個女生卻很簡單地吐出兩個字。

    沈非瑜愣住,從來都逆來順受的女生,原來也會有脾氣,她張了張唇,似乎從那份灰敗的眼神裏看出了倔強和骨氣,沈非瑜知道,她大概不會再接受自己的任何施舍。其實從前,她不過也隻是在施舍一個可憐蟲罷了。從頭到尾,她並沒有設身處地替那個女生著想過。

    不然也不會對她揮之即來,招之即去,仗著人家的好脾氣,肆無忌憚地要求她太多。

    甚至是弟弟的死,她也怪在程清池身上。

    沈非瑜卻連一句真誠的抱歉,都說不出口,她隻是將目光落遠處,淡淡地開口,“那麽,慢走不送。”

    她有什麽資格挽留?

    以後都不會再見麵,她的生活裏,也不會再有一個姓程的人。

    程清池的東西很少,那些她送給她的衣服鞋子化妝品一概沒有打包,怎麽搬進來的,便怎麽搬出去,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她的積蓄不多,在沒有合適房源的情況下,一直在小旅館裏住著。她請了幾天的假,白天晚上都滿大街看房,深更半夜回到狹小肮髒的房間裏,幾乎累到倒頭就睡。

    小旅館在城市邊緣,周遭盡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混混,黑社會的人雜居在這裏,她有時候半夜回去,經常看見那些人,手上握著明晃晃的刀,成群結隊,嬉皮笑臉地從她身邊經過。

    那個時候,程清池害怕到連知覺都全無,萬幸,她住了那麽久,還沒有出什麽事。可這並不是什麽長久之計,身邊剩下的錢,甚至薄到根本不需要錢包這種東西。(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