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紅生一把撫住額頭：“媽，您能不能現實點？貝娜幫了我一個忙，我已經用其他方式補償她了，各自互不相欠，我還需要在態度上對她怎麽樣？”

    “唉，紅生，你這個態度可不太對啊，你以前對她可不是這樣的。”

    瞿紅生推著楊雪薇的肩膀往外走：“好了媽，現在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賓館，爸的病房您是千萬不要再去了。昨天不是聽說您最近有個演出嗎？是在哪兒啊？”

    楊雪薇總算是有個台階下了：“是一個朋友的女兒給我發出的邀請，是由一個市級的歌舞團配合我演出，原本我是不想參加的，但是因為是老熟人，盛情難卻，是在Z市，你是知道的吧？”

    瞿紅生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現在就在Z市下麵的村裏當支書。”

    楊雪薇的眉頭又皺成一團：“紅生，你說什麽？依著你的能力，怎麽可能隻當個村官？天啊，還是支書，紅生，你是在逗媽媽？還是真心想拿著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瞿紅生看了她一眼：“媽，我要說是因為愛情你信嗎？”

    楊雪薇一把捂住嘴：“紅生，你的意思是說，你愛上了一個村姑？”

    瞿紅生一臉淡定地點了點頭。

    楊雪薇扶住額頭：“天啊，天啊，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離開的這幾年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以前那麽多優秀的女孩子在追求你，你不要，你竟然非要和一個村姑談戀愛？不，我現在就要給劉省長打電話，讓他把你從那個該死的村子裏麵調出來，給你安排別的職務！我絕對不會容忍你把自己的青春浪費在一個村子裏，我更加不會容忍你去愛一個村姑！”

    瞿紅生勾起嘴角笑了笑，想起那個美貌的小村姑，心口又是酸酸甜甜的一通堵。

    南希將熨好的襯衫遞到歐文手上：“過幾天有時間嗎？我想請你聽演唱會？”

    歐文對著鏡子穿衣服心不在焉：“什麽演唱會？”

    南希聳了聳肩膀：“是我爸爸在國外認識的一個朋友，自稱是國內知名的歌唱家，在國外折騰了一圈，也沒見鬧出什麽名堂來，前不久回國了，我邀請她在Z市開一場演唱會，到時侯邀請市裏的領導們一起去看，我也在演唱會上有客串，你也去吧，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歐文皺眉：“一個過氣明星的演唱會有什麽好看的？”

    南希走到他麵前：“歐文，不要忘了我們現在是在什麽地方做生意。我了解到這位歌唱家非常有背景，她的丈夫是高幹，她的兒子能力十分出眾，前幾天不動聲色就端掉了本市的一隻大老虎，很受上麵人的器重，這樣的人物我們是必須拉攏的。”

    歐文歎了一口氣：“這就是我最不喜歡國內的地方，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使用技巧，所以就沒有人安心做事了。”

    南希說：“不管怎麽樣，你那天必須抽出時間來看這一場演唱會，到時，我們再通過她認識一下她的兒子。”

    歐文認真地看了看掛曆，這才點了點頭：“下星期二的話，那倒時時間剛好，好吧，給我留兩張票。”

    南希一臉欣喜：“我已經留好了，那天你打算穿什麽衣服去？我好提前定……”一套晚禮服來配你。

    歐文說：“你不用提前定最好的位子給我，我是打算和蘭芝一起去，你說的那天，剛好是她高考結束的日子，我打算先請她聽演唱會，然後特地請她一起吃飯當作慶祝，演唱會並不重要，替我定一下環境最好的餐館。”

    南希的臉色僵住：“你是要和她單獨進餐？”

    歐文點了點頭：“對，好朋友剛剛經曆生命中的一場大事，難道我不該為她加油慶祝嗎？”歐文衝著南希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我走了，晚會當天見。”

    南希微笑著送他離開，指甲卻不自覺地摳入掌心。

    ＊＊

    高考當天，天氣出奇的悶熱，陳蘭芝被分到了四中考場，第一場考試感覺發揮得不錯，陳蘭芝自信滿滿。

    王亞茹也被分到了四中考場，從一進考場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對，一雙眼珠子滴溜溜地來回轉悠，神色也看上去有點不太正常，隔著窗子看到陳蘭芝提前從隔壁考場裏出來，王亞茹把卷子一交也走了出去。

    陳蘭芝走出教室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今天考的這一門是陳蘭芝的強項，英語。

    對於她來說，這門功課幾乎沒有什麽難度，早早地把卷子給交了，還能騰出時間把下一門功課再給溫一下。

    正想往樓下走，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就看到王亞茹象頭憤怒的獅子一樣衝了過來。

    陳蘭芝往旁邊一閃，王亞茹撲了個空沒有打到她，回過頭一臉陰笑地看著她。

    陳蘭芝怒聲道：“王亞茹，你是不是瘋了？今天這個日子你還想鬧？”

    王亞茹看著她咬牙切齒的：“陳蘭芝，就你這種鄉下女人，你還想考大學？你這種從土窩裏麵爬出來的土鱉就隻配在鄉下呆一輩子！”

    王亞茹話一說完，衝上來就搶陳蘭芝手裏的準考證。

    陳蘭芝反手把她往旁邊一推，怒氣罵道：“王亞茹，你瘋了吧？”

    王亞茹被她推的一個趔趄，故意尖叫一聲，後退幾步假意往後一倒，順著樓梯就滾落下去。聲音驚動了旁邊幾個班的監考老師，一群人圍過來，一起問剛才發生了什麽。

    王亞茹從二樓滾到一樓，抱著自己的腿大聲哀號：“是陳蘭芝，是她把我從樓上推下來的，啊，我的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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